悠扬的吉他弦音在直播间飘荡，流淌近数万观看直播的网友耳膜里。
弹幕还在刷屏，李小白却仿佛一切都看不到了。
他的眼中只有一把价格不算高昂的吉他，脑海里不断过滤关于这首歌的情感感悟和发声技巧方式。
李小白靠近话筒，开始演唱：
“如果世界漆黑_其实我很美
在爱情里面进退_最多被消费
无关痛痒的是非
又怎么不对_无所谓
……”
填满了屏幕的弹幕消失了，不是有人关闭了弹幕，而是没有人发弹幕。
观看直播的歌迷观众瞪大了眼睛，嘴巴不受控制微微张开。
绝佳的嗓音。
底蕴极强的唱功。
常年混迹娱乐区的娱记一听就能听出个大概来，这种声音，不是声卡可以发出来的效果。
声卡……不配。
要么有调音师在幕后调音修音，要么这个声音是李小白的原音。
沈泠薇与李捷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李小白的唱功，很高。
或者说，他对这首歌的诠释很到位，嗓音也很不错，虽然还有一些瑕疵在，可这点瑕疵却被他流露出来的情感完美的给遮掩住了。
这首歌无论质量如何，都已经无法否定子曰的嗓音和唱功，李小白的这份唱功就算是丢到群星璀璨的音乐圈，也可以占据一席之地。
就在这时，前半段的主歌第二段响起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_有很多机会
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放纵我心里的鬼
可是我不配
……”
沈泠薇的脸色忽然变了。
忽然顿挫抑扬的吉他弦音和歌嗓音，像一只充满魔力的手爪不停挑拨着她的心弦。
她已经顾不上继续维持那高冷女神的人设了，樱桃般大小的红润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不敢相信的惊叹声。
也就是她在李小白唱歌前就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离麦克风有些距离，要不然这时看直播的观众肯定可以听到一声奇怪的类似于呻吟的惊叹声。
“他不会是科班出来的吧！”李捷捂着嘴巴摇头赞叹：“泠薇不是说小白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吗？怎么唱歌唱的这么好听！”
这个年纪能有这么强的唱功，绝对是受过专业系统训练的，能有这份待遇的地方，只有音乐学院，可泠薇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呀。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直播间弹幕三三两两的飘荡而过，歌迷路人加起来观看直播间的几十万人，弹幕零星几个少的可怜。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新进入直播间，恐怕会以为直播间的观看人数都是用电脑挂的机器人吧。
观看人数与弹幕数量完全不成比例，差太多了。
多的不真实。
沈泠薇、大嘴姐的惊叹，寥寥无几的弹幕，都没有影响到李小白的弹唱。
他甚至都不知道弹幕的变化。
他的头一直在微微低着，整个人都沉浸在这首歌的旋律里，虽然没有经过提前排练演习，可有那份对这首歌的情感感悟和发音技巧，以及前世薛之谦唱这首歌经历融合后对大脑的直接灌溉。
完全不需要排练。
某一刻，李小白仿佛已经唱过无数遍这首歌，每一个音符都很熟悉，都牢牢掌握在心、在手。
无数台电脑手机屏幕前，观看这场直播的观众表情各异。
有一点相同的，那就是震撼。
他们甚至觉得，不是在听一个词曲人唱歌，而是在听一位资深实力派歌手的现场表演。
这不像是一个写歌人可以有的唱功实力，有这份实力早去娱乐圈扬名四海做创作型歌手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吉他弦音的节奏开始加快，李小白的音量在渐渐提高。
第一段的副歌部分到了：
“丑八怪_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_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_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_像意外
……”
观看直播的粉丝观众听傻了。
黎曼曼只能微张着嘴巴，瞪圆了卡姿兰大眼睛，傻傻的坐在沙发上，像是被夜幕中的闪电忽然击中。
关灯……
丑八怪……
在说谁？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黎曼曼蹭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瓜子嗡嗡的。
其它的歌词一句没记住，就记住了一句。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这句歌词一直在她耳边环绕，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
什么意思？
丑八怪，说谁？
黎曼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他在说我是丑八怪？
还让我把灯关上，别把灯打开。
我特么！
黎曼曼感觉自己的胸都要气炸了，这还是不是人啊！太特么贱了吧！
再说了，老娘哪里丑了，要身材有水蛇腰，要脸蛋有瓜子脸，要嘴巴有樱桃嘴，玉手也是又白又嫩，和沈泠薇比也不差好吧！
这还不够？
这还算丑的话，你是眼睛长屁眼上去了吧。
黎曼曼感觉自己受到了百倍重击，下一秒就会吐血倒地不起。
太气人了。
【来自黎曼曼的负面情绪＋0.1】
直播间弹幕经过短暂停顿后，再次密密麻麻填满屏幕。
“我特么还为了配合你去关了灯，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四百斤的傻子。”
“虽然我感觉李小白唱的不是我，可我还是有被冒犯到。”
“兄弟们，我想砸电脑了怎么办。”
“长的丑怎么了，长的丑吃你家大米了。”
“我很丑，可我很温柔。外表猥琐，内心龌龊。”
“我妈回来了，灯是开还是不开，在线等，挺急的。”
“李小白你不就仗着自己长得帅还唱歌好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长得丑还五音不全，我骄傲了么？”
“夺妻之仇还没有报，现在又加了一条侮辱之罪，新仇旧恨一起算，狗日的的李小白不得好死！”
“……”
直播间弹幕直接炸了。
有不少好奇的观众听从了李小白唱歌前的提示，真的把房间里的灯关上了。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在闪烁。
而现在你告诉我。
丑八怪，别把灯打开。
很多歌迷观众有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他们是上赶着被骂的。
歌词写的是丑八怪别把灯打开，是不是开着灯的就不是丑八怪了？
那我们这群关灯的苦哈哈算怎么回事，抢着承认自己是丑八怪？
这灯到底开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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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发后改，请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