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反转

“绘梨衣!你!”

王将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短刀,刀柄握在绘梨衣的手中。

绘梨衣松开了刀柄,缓缓从自己的小耳朵里掏出来两个微型耳塞来。

王将眼睛瞪圆,气得要吐血:“你们…在耍我?!琉璃!琉璃!杀了他们!”

“好。”

风间琉璃淡淡一声,举起来长刀,然后…捅进了王将胸口。

“呃…”

王将低头看看,眼神疑惑不解。

然后他看到风间琉璃也从耳朵里掏出来两颗小小的耳塞来。

王将吐血三升。

龙马弦一郎与宫本志雄面面相觑。

在场只有他们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噗噗噗!”

风间琉璃没有任何停顿,连续向王将身上捅了许多刀,直到王将全身被血染红。

“这手感,嗯,终于像个人了。”

风间琉璃笑得很温柔,但渐渐的笑声开始放肆起来,最终癫狂大笑:“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啊!”

“喂,他不是小男孩人格吗?这是怎么回事?”夏木莫名其妙的回头问源稚生。

源稚生摇了摇头:“不知道。”

“唔,”源稚女回过神来,脸色发红,“我模仿过头了…”

夏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木木。”

绘梨衣忽然轻轻叫了他一声。

夏木马上放下疑惑转回脑袋,这时绘梨衣也慢慢向他走来。

他看到了绘梨衣的眼神…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只要把圣骸杀死。”

源稚生向夏木身边走来,从他手中接过了天丛云,就要将圣骸刺穿。

但这时,他的眼睛忽然瞪大:“小——”

他提醒的声音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刀尖已经没入夏木的心口。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无论是龙马弦一郎、宫本志雄,还是东京气象台那边。

“怎、怎么回事…”

源稚生还没回过神来,一抹刀光亮起,随后一股大力拍在他身上。

是夏木!

“中计了。”

他身后双翼豁然展开,将源稚生和源稚女分开。

不,准确来说,那是风间琉璃。

“原来是本色出演啊…”

夏木低声喃喃,目光回到胸口,回到那把被绘梨衣握紧的短刀上。

他的目光有些温柔:“绘梨衣…”

但绘梨衣看他的眼神却极度陌生,就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她的手想要拔刀,却被夏木的翅膀扇了出去。

刀尖,依然刺在夏木胸口。

“拔出去的话,就真的说不了几句话,也没法知道真相了…”

夏木重重的喘息,“王将,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死,出来给我一个答案!”

灯光从天而降,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灯照亮了落幕的戏剧演员,同时柴可夫斯基的舞曲《天鹅湖》回荡在红井里,大功率的扩音系统把这首舞曲播放得气势磅礴,似乎在为这场痛彻心扉的爱人残杀致哀。

升降平台轰隆隆地下降,平台周围的led灯亮了起来,五彩的灯光把简陋的工程设备装饰得像是升降舞台。

那个闪光的舞台上,隐约有人翩翩起舞,跳着《天鹅湖》中王子的舞步。

源稚生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一幕。

起舞的人穿着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笔挺的西裤和鲜艳的亮紫色衬衫,白色的丝绸领结,黑白双色的布洛克鞋。

每个节拍他都踩准了,旋转起来轻快活泼,即使是芭蕾舞巨星也会被这个老人的舞姿折服。

他的舞步堪称完美无缺,唯一的不足是,这支舞曲本该是哀伤的、绝望的,但他跳起来却那么得意洋洋,简直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

“真是个小人啊…”夏木捂着胸口轻声说。

“真让人激动呐!这么精彩的表演,多么美妙的兄弟相残、爱人反目!”

王将跳下平台,真的像个小人贼笑着,“为了感谢你们精彩的演出,我将让你们看到真相。”

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曾令整个日本黑道静若寒蝉的脸。

“是你!是你!”

源稚生哪怕有了预料,却还是在这一刻惊叫出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他也曾希望那一切都是假的,橘政宗依然是那个鞠躬尽瘁的大家长,是那个令他敬重的父亲。

但是,破灭了。

橘政宗戴上面具,又脱下一刻他是位高权重的老人,两张迥然不同的脸上都带着笑,面具上的公卿笑得含蓄微妙,橘政宗笑得洋洋自得。

他本该笑得更委婉一些,但他实在是太开心了,笑起来掩不住那口白牙,就像是开口的石榴。

“是你!是你!”源稚生不停地嘶吼。

橘政宗和王将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合为一体,笼罩在这件事上的层层迷雾忽然散去,各种疑点都变得清晰起来。

但风间琉璃和绘梨衣却都变得面无表情,默默站在了橘政宗身后。

夏木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鉴于他胸口鲜血直流,橘政宗就当他已经意识模糊了。

“很惊讶对不对?我喜欢你们惊讶的表情!”橘政宗神采飞扬,“完整的真相由我来为你们揭示,凭你们有限的智商永远只能猜出一小部分。当然,我非常乐意花上几分钟给你们解释,因为没有人知道的成功实在太寂寞了。”

他微笑着,摇头晃脑,“虽然我很快就得忍受寂寞了,每一个坐在王座上的生灵都是寂寞的,这是权力的副作用。”

“赫尔佐格博士是吧?”

夏木忽然开口,打断了他即将开始的炫耀。

橘政宗,或者说赫尔佐格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就像就像话说一半吞了苍蝇似的恶心。

“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都是你的棋子,甚至绘梨衣也是,他们三个其实是亲兄妹,他们的血脉来自于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上杉越。”

夏木越是说下去,赫尔佐格的脸色越难看。

本来现在该是他最得意最爽快最激动的时刻,偏偏这一切从对手口中说出,而且对方似乎毫不意外,这就让他很难受。

“我、稚女、绘梨衣,是亲兄妹?”

源稚生脸上的震惊才是赫尔佐格想看到的东西,可惜他在夏木脸上看不到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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