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01.
红日初升。黑色的、白色的、紫色的云层交织于天幕,偶尔泄露出几点带着寒光的星辰。
天幕边缘则是被橙色和红色所统治,那温柔的色泽驱散了一切阴霾,将头顶上方的迷幻之景直接完整隔离。
远处群山起伏的弧度很坚硬,下方是村落,零星灯光已然亮起。
炭治郎一行人看到敌人退去后,立刻下车向清彦他们跑去。
清彦和炼狱杏寿郎则并肩共同欣赏着太阳升起的景色,清彦一时觉得心胸开阔,想要吟两句诗什么的,但一时想不到合适的骚话,就没张嘴。
炼狱杏寿郎注视着太阳,他金色的长发沐浴在阳光下,闪烁着比阳光更温暖耀眼的光辉。
“刚刚还真是危险啊,少年。你当时就这样放下了剑,我很担心猗窝座在那个时候偷袭你,虽然对方看上去不是那种性格,但对于鬼我们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他说这话时没有说教、责备的意思,而是满溢的关心。
清彦点头,“这点我明白,所以我当时只是假装放下了剑,炼狱大哥你知道我可以增殖出好多只手吧?”
炼狱杏寿郎:“你是说……”
清彦转过身,只见一只手臂从裤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将手里握着的小刀扔到地上,然后对着炼狱杏寿郎挥手:“嗨炼狱大哥你好啊。”清彦嘴里还跟着配音。
炼狱杏寿郎一怔:“原来如此!”
清彦开开心心地说道,“当时我前面的手放下了刀,但后面的手偷偷摸摸捏着刀,如果对方偷袭的话我就立刻使用我的异能控制对方。事实上,因为在裤子里藏刀,我有点紧张,还把大腿给划了。”
跑向两人的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停下了脚步,这过分掉san的一幕让两人无比震惊。
炼狱杏寿郎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少年你的考虑很周全呢!”他甚至和清彦屁股后面长出的手握了下手以示友好。
我妻善逸:???
灶门炭治郎:!!!
不愧是柱!自己果然应该更努力!
炭治郎再次在心里发誓。
鬼杀队即将赶到,清彦就没继续留下来了。他和炼狱杏寿郎交换了联系方式,他说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对杀鬼非常有兴趣,如果有类似的事情的话可以通知自己。
清彦知道太多事情,他无意接受鬼杀队的盘问,反正太宰治也准备打入鬼杀队,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太宰治吧。
杀死下弦一,将上弦叁击退,并且还俘虏了几个鬼的手下,炼狱杏寿郎这次的收获可谓是非常大了。
值得一提的是,无限列车事件后,炼狱杏寿郎对剑术有了新的体悟,他和同僚切磋期间,忽然想起清彦说的‘骂人话’,于是他在和不死川实弥对练的时候,突然说道:“鸡蛋鸭蛋鹌鹑蛋,你是我的小笨蛋。”
不死川实弥瞳孔地震。
炼狱杏寿郎偷袭成功。
围观者也一起瞳孔地震。
蝴蝶忍:“……炼狱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新领悟的招式吗?”
炼狱杏寿郎:“哈哈哈,不是,不过也算新领悟的招式之一吧。”
围观者:“……”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流着泪说:“炼狱一定被鬼附身了吧,太可怜了,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吧,我们把他斩杀了吧。”
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等等,你们不觉得方才这种偷袭手段很好吗?”
“谁会这样觉得啊!!!”大家齐声道。
今天鬼杀队的氛围难得轻松。
02.
杀鬼归来后收获满满,清彦回到家照例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清彦神清气爽地去沢田纲吉家,翻墙进去,哼着小曲儿花二十分钟的时间布置了一个开门就会爆炸的机关。布置完后清彦一抬头,看到Reborn面无表情地用枪指着自己,于是清彦又低下头花了更长的时间把这个机关拆了。
很巧的是拆完机关后沢田纲吉正好出现。
“啊,清彦,你回来了啊,要一起晨练吗?”
沢田纲吉笑着和清彦打招呼。
“我的晨练已经结束了。”清彦面无表情地搓着连续整了四十多分钟机关的手指,因为Reborn一直用枪指着他,所以他必须马不停蹄地拆机关,手都快麻了。
接着清彦拉住沢田纲吉往外拖。
“啊,那你是要干什么?”沢田纲吉问道。
“对你进行披着对练虚伪外衣的情绪发泄。”清彦撸起袖子,一拳打了过去。
“啊等一等……我还没准备好……啊……”
清彦:“敌人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吗!”
沢田纲吉:“不会!但你不是敌人啊!”
清彦:“哼,金属易断,人心亦然①。你太天真了。”
沢田纲吉:“你的意思是你变成了我的敌人吗!”
清彦:“我的意思是我是断袖。”
沢田纲吉:@#¥%!&
两人噼里啪啦打架。
不进入死气状态的沢田纲吉本来就不是清彦的对手,再加上清彦骚话过多还形成了一种精神攻击,沢田纲吉就更没还手之力了。
不过他有还嘴之力。
“突然是怎么回事啊!”沢田纲吉躲开清彦的拳头,大叫道。
“你问Reborn去。”清彦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接着父债子偿,所以最后偿还的是你。”
沢田纲吉面条泪:“Reborn你对清彦做了什么啊。”
Reborn从沢田纲吉脑袋撞烂的墙洞里出现:“我做了为你好的事。”然后他慢悠悠地喝咖啡,欣赏着两人上蹿下跳的打架。
最终沢田纲吉被清彦打倒了,清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他伸出手:“我来背你吧。”
沢田纲吉受宠若惊:“这倒不用。”
“不,这是用的。”清彦把沢田纲吉往背上一摔,像强抢良家妇女似的就往回走。
“不用背啊!我的伤不重!”沢田纲吉试图挣扎,他觉得这一幕非常丢脸。
清彦一本正经地说:“撒娇的话请回家再说。”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从清彦背上挣扎着落地企图逃跑,清彦把他拉住强行对练暴打,然后将脱力的沢田纲吉再次背起,并且深情地说:“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背负着你。即使被绊住,也要咬紧牙关向前。②”
沢田纲吉:……
这话说再动人也掩饰不了你强行把我按在你背上的事实啊!
等等,你不会为了说这句话故意这么对我的吧?!
沢田纲吉越琢磨越不是味儿。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某个真相吧。
03.
帝光。篮球馆。
汗水,呐喊,哨声,篮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唧唧声。
训练中途休息,清彦从桃井五月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咕咕咕灌了下去,接着环绕四周,看到赤司征十郎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于是他溜达过去找赤司聊天。
想了想,清彦选择了这句开场白:“不知不觉就国二了呢。”
“是的,这段时间你很忙啊。”赤司征十郎靠在长椅上,两条手臂自然的舒张开搭在椅背上,他的脸上盖着一条白毛巾,是很惬意放松的姿势,但被他做出来却显得无比霸气。清彦下意识想到了梦中披着球衣坐在王座上,还有着英国皇室仪仗队的那个赤司了。
“是很忙,来学校的时间也断断续续的。”清彦说,“幸亏老师好说话,我如实交代他我兼职黑丨手党工作后,请假的批示就下来的格外快了,我还担心国中生不让打工太久呢。”
“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因为脸上的白毛巾,所以不知道赤司此时是什么表情。
“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本来以为国中三年会一直被你祸害,结果却只祸害了一个开头。”
“因为我神龙见首不见尾。”清彦说。
赤司跟着清彦信口胡扯:“你没尾巴。”
说起这个清彦可就精神了:“其实也可以有,我甚至可以给你看看,或者摸摸,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
赤司一时有些无语:“……我不想去想象这个情况。算了,就当我没说。”
清彦居然还得寸进尺:“说出口的话怎么能当没说呢。”
赤司征十郎:“……也是。”
清彦一拍大腿:“所以说得出结论,你在我身上舍不得花钱。”
赤司征十郎冷笑:“你信我抽死你吗?”
清彦赶紧转移话题以自保:“所以,征十郎是在责备我吗?擅自来到你身边,进入你的世界,然后又没有多少时间陪你。”
赤司征十郎没有说话。
清彦探头,伸手揭开赤司脸上的毛巾:“你是在害羞吗?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脸红。”
毛巾移开,露出了赤司那面无表情的脸,赤司看了一眼他,目光凛冽:“我是在忍耐殴打你的冲动。”
清彦摆了个蓝波的表情,然后刻意模仿蓝波的声音说道:“要~忍~耐~”
然后,他的头就被赤司抓着撞到了椅子背上。
……也是活该。
谁看了都得叫声好。
清彦摸着脑袋从座位上爬了起来:“好吧,还是被打了。说起来,我们国二了,你有考虑过高中去哪儿吗?”
赤司这次没把毛巾盖脸上了,他言简意赅地说:“洛山。”说完后他起身,向更衣室走去。
清彦也起身跟在了赤司身边:“这样啊,洛山的确很适合你。大家应该去不同的学校了吧,这样也挺好,奇迹的时代散开,高中时候我们可以成为对手,彼此对抗,收获获另一种快乐。”
赤司在更衣室门前停下脚步:“如果不出所料,你应该不去我们所在的学校吧。”
清彦帮他打开更衣室的门,非常优雅地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这让赤司的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一下。
“嗯,其实打算去黑丨手党学校正式学习一下来着。或者去真太郎所在的学校。”
赤司立刻意会:“为了方便用他的吉祥物当说骚话的道具吗?”
清彦喜形于色:“你懂我,征十郎。”
赤司:“呵呵……并不想这样懂。”说完后他就进了更衣室,将自己的上衣脱掉。
清彦看着赤司的背:“那么,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感到寂寞吗?”
赤司用毛巾擦拭自己身体的手微微一顿:“这样的话啊……有点犯规。”
清彦继续看着赤司的背影,没有上前:“我在你的世界犯规几次了?会被罚下场吗?”
赤司啧了一声,没有回应,而是换了件新的半袖。
清彦:“我还以为你会说‘在我心中,你永不退场’这类温情的话。”
赤司:“呵呵,那是你吧……”
每次和清彦单独相处,赤司总觉得自己的情绪一起一落,在“我可以”“我不可以”“我可以”“这真不可以”这几个区间中来回跳跃。
清彦靠在更衣室的门上,说道:“我还以为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好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呢。”
赤司看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攀关系可以,别趁机搞黄。”
清彦摸着下巴:“这句话的本意又不是搞黄,是你想多了,已经清彦化了,说起来你觉得‘你为什么不五体投地,俯首称臣,或身首异处’这句话怎么样?”
这正是赤司在他梦中说的话。
赤司思索了几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挺霸气?”
清彦:“呵呵,呵呵呵……”
他不做评论。
04.
汽车行驶在林间小路中,外面正值黄昏。
开车的是中原中也,他依旧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和皮鞋。
清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穿着黑西装,扎着黑领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衣服出自同一款设计师之手。
按理说应该是作为弟子及直属手下的清彦开车的,但清彦刚开了几分钟后中原中也就让他从驾驶位上滚开,换成了自己。
清彦的车技怎么说呢……委婉来说,他两种车技都很惊人。
“无限列车那边的报告收到了。”中原中也的声音冷静而清晰,这是他公事公办的状态:“Boss对你的行动很满意,并希望你和鬼杀队继续接触。”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有太宰在那边,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比较顺利。”清彦说。
太宰治此前和他们一起抓到鬼后,用那个鬼做了惨无人道的实验,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以此取得了鬼杀队的一些信任。
鬼杀队普遍认为要战胜鬼,也是需要太宰治这样比鬼更可怕残忍的男人的。
“这是我帮上面传达的意思。”中原中也说,“接下来是我的个人想法。”
清彦:“似乎老师你要说与上面截然相反的话了。”
“倒也不至于截然相反了。”中原中也在悬崖边停下车,将车窗缓慢拉下,夕阳照在他的眼眸上,他的面容是非常精致英俊的,笼罩着阳光的时候,看起来又莫名的冷意:“上弦叁,猗窝座的实力如何?”
清彦老实交代:“挺强,可以吊打我,不过我可以用一些战术胜过他。”
中原中也依旧看着夕阳:“你自己选择踏上这条路的,黑暗世界本来时常会命悬一线的,我也没有道理阻止你。但是——”他看向清彦,锐利的目光将清彦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周围一切似乎都沉静下来,只留下了他接下来的声音:“被迫危险和主动不作为是两码事,我以前就说了,如果你不珍惜你自己的身体的话,那么就由我来拿走它。”他说这话时声音带着砭人肌骨的寒意,似在虚空中产生了隆隆回响。
清彦本来深受感触,既感动又觉得这也太带感了,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目瞪口呆:“玩儿腐还是你们这些心怀坦荡的人厉害。”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在玩儿梗,但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坦荡?”
清彦继续目瞪口呆:“如果老师心里不坦荡的话,是怎么忍受我的这些……无礼之举的?”
中原中也冷笑了声,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可能在一直给你攒着。”
清彦跟着下车:“然后一次性爆发出来?有什么提示吗?或者爆发节点之类?”
“没有提示,你就一个人担惊受怕去吧。”中原中也关上车门,然后扔给清彦一块面包。
“这样就能吊桥效应,然后对老师强制心动吗?”清彦接住面包,问道。
“我对强制来的东西没兴趣。”中原中也背对着清彦往前走,“但强制你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话听得清彦再次目瞪口呆:“为什么?难道是我太欠丨操了嘛?”
中原中也踉跄了一下,他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复杂:“……挺好,你用这句话成功赢得了主导权。而我的回答是,大概是吧。好了,吃你的面包去,塞一下你的嘴,别打扰我待会儿的谈判。”
两人走到悬崖边,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还有身边跟着的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
“登本先生,日安。”中原中也客客气气地招呼对方,“Boss命我来拜访你,希望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合作的事。”
对方是登本集团的老板登本智也。
“你们的要求我收到了,我无法这么做。”登本智也说,“现在所有账务都在明面上能查到,我不希望我的公司出现丑闻,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不能让公司毁在我手里。”
“我相信您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去完成这件事而不被大众发现。”中原中也用了一种很巧妙的谈判方式。
“这不是一回事。”登本智也说,“我知道现在的港丨黑是讲道理的组织,做生意嘛,我很乐意和你们做生意,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行,你们可以找别人,比如说高士他们。”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悬崖那边的别墅走去。
这里的风景是非常美的,那边有一大片没有开发过的森林。因为树木过多,所以这里的温度要比城市里低不少。
森林直接蔓延到了悬崖那边,甚至还在断崖处郁郁葱葱地成活着,但是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段却突然全部消失不见,看起来蔚为壮观,非常震撼。
登本智也引以为豪的别墅就建在这里,以一个吊桥和悬崖那边相连。
“你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了。”中原中也在吊桥上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登本智也说道:“港丨黑需要的是最好的,不需要第二好的,您明白这一点吗?”
吊桥
“这里风景可真不错。”中原中也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挺危险的。”
可能是这里的温度太低了,登本智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正在这时,清彦咬了一大口面包,然后漫不经心地把剩下的面包从吊桥上扔了下去。
面包在落下的过程中被风吹得打了个旋,接着往下一直坠落,坠落。
登本智也的目光追随着面包。
“哎呀,还没吃完就扔了,是好贵的面包吧,有点浪费。”清彦说。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说:“扔了就扔了,换个新的。”
清彦耸肩:“也是,反正面包多的是。”
他们说这话时始终是笑吟吟的,没有丝毫负担,没有丝毫额外的情绪。
细密的汗水瞬间从登本智也的背部出现,发自内心的寒意升腾上来,登本智也吞了下口水,强撑着说道:“嗯……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你说得对,中原先生,这的确应该是个双赢的合作。”
风再次吹过,中原中也拉开笑容:“这就对了啊,看起来登本先生终于思考清楚了。”
两人握手,而后中原中也说:“我送您到家门口吧。”
登本智也:“不用了吧。”
“嗯?”中原中也看了过去,他的眼眸在阳光下有着刺骨的寒意。
登本智也再次吞了下口水,“好、好的,劳烦中原先生了。”
一路无言。
登本智也回到别墅后,立刻命令仆人把门窗全部都关上,然后一个人在被窝疯狂冒冷汗。
劫后余生。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无法忤逆,无法拒绝,否则会死,多少保镖也无法保护他,真的会死。
他太天真了,他居然敢冒出拒绝他们的念头来……
05.
清彦和中原中也重新穿过吊桥,准备回到车上。
清彦:“老师刚刚的话让我心痒痒的。”
中原中也:“你是说想让我给你买新的面包吗?你刚刚配合的不错。”
“啊,我指的是,老师说要强制我的那句话。”清彦说。
中原中也踉跄了下:“你居然无缝衔接。”
“因为我不想被苍蝇叮。”清彦。
中原中也:“好家伙。”他听出清彦是在玩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梗了。
然后他停下脚步,在夕阳下看着清彦,眼睛微微眯了眯。
“怎么,海王要海到你老师头上了吗?”
清彦想了想,又想了想,真诚地问道:“可以吗?”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拽着他把他塞进了车里。
“当然——”
他上了驾驶座,踩下油门,伴随着油门的轰鸣声:
“不行。”
他橙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温软的光。
音响里响起了苏菲玛索《初吻》的主题曲《Reality》.
“MetyoubysurpriseIdidn\'trealize
Thatylifewouldgeforever”
日光追随着车,一路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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