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发泄(五更)

她颤抖着一个劲儿的说道,“我洗了,却怎么也洗不干净,我不脏,不脏……”

齐夭夭闻言一凛,抬头看向沈舟横道,“相公,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嗯嗯!”沈舟横面容冷峻地看着她点点头,“我在马车旁等你。”快步朝自家马车走去。

等沈舟横走的足够远了,齐夭夭才转头看着她沉声问道,“我家相公走了。”

“你被欺负了吗?需要去报官吗?”齐夭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不需要。”她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家丑不可外扬。”

“这?”齐夭夭轻抚额头,这个难办了?上下打量着她,穿着锦缎,皮肤白皙,十指纤纤如青葱,没有茧子。

这是个娇小姐啊!

既然这遭遇难以启齿,情绪激动的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打算怎么办?”齐夭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道。

“不知道。”她摇摇头道。

“我送你回家吧!”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她说道,这时候有家人陪伴最好了。

“不要,不要。”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说道,情绪激动地说道,“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好好好,不回家。”齐夭夭赶紧安抚她道。

“不要回家。”她碎碎念道。

这可难办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儿跟她耗着吧!

齐夭夭微微转头看着杨德宝的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那跟我们走如何?”

“跟你走?”她惊讶地看着齐夭夭道。

“对呀!”齐夭夭面色温和地看着她说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做?等你想明白了,咱们再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齐夭夭朝她伸出手,眉眼柔和地看着她说道,“来。”

她怯怯的眼神看着齐夭夭,又看向她的手,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齐夭夭温热的手。

齐夭夭站了起来,将她给拉了起来,“咱们走,我叫齐夭夭,你叫什么?”

“楚汐!”她轻声说道。

“好名字。”齐夭夭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听着就温柔娴静,给人宁静淡雅之感,读之柔而不弱,安静典雅。”

“听口音不是本地吧!”齐夭夭不动声色地打听道。

“不是!”楚汐顿了一下微微摇头道,“我们逃难来的。”

齐夭夭黑眸轻晃点了点头,联想到城门外窝棚里没有女人,隐隐约约猜到了某种可能。

对家如此的抗拒,看来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猜想。

“我也不是,我们是从中原来的。”齐夭夭言语挺快地说道,声音娇娇软软,尽量让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我们来的巧,第二天就遇到了青天大老爷。”齐夭夭神色自然地看着她说道,“那些天杀的真是活该。”好奇地又问道,“你拿石头砸那些狗贪官了吗?”

“砸了,使劲儿的砸了。”她特别解气地说道,面色狰狞地说道,“砸死那些混蛋,砸……”

发泄出来就好,憋在心里,能把人给憋疯了。

她“呜呜……”又大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来的太晚了。”哭的不能自已,“他为什么不早点儿来。”

“呃……终归是来了。”齐夭夭干巴巴地说道,“大仇得报了。”

“狗贪官死了,死的好!”她脸上又绽放出婴儿般纯真的笑意,“嘻嘻……哈哈……”

所有的情绪涌上来,她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

齐夭夭拉着她走到了马车旁,陈氏抱着自家大孙子有些害怕的退后两步。

“娘子,我们去跟前面的马车挤挤,这马车留给你们了。”沈舟横远远地看着齐夭夭喊道。

沈舟横回头看着充满戒备陈氏道,“娘,我们去前面的马车。”

“哦!”陈氏走到沈舟横身后小声地说道,“儿媳妇?”

“没关系,让她问明情况再说。”沈舟横回身看着她说道,“咱们先坐前面的马车去。”

沈舟横将儿子抱到怀里,“咱们坐大马车去。”

“娘亲。”冬冬紧紧地抓着沈舟横胸前的衣服害怕地叫道。

“乖,你娘亲跟姐姐说说话,一会儿来找我们。”沈舟横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说道,“跟着爹爹好不好。”

“哦!”冬冬乖乖地窝在了沈舟横的怀里。

沈舟横抬眼看着齐夭夭使使眼色后,叫上陈氏,去了前面杨德宝的大马车。

杨德宝看着走过来的他们,上前迎了两步道,“这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被人欺负了想不开。”沈舟横目光转向歪脖树,上吊用的腰带还随风起舞。

“被欺负了报官啊!有钦差大臣在,别的时候不敢说,现在一准儿法办了他。”杨德宝理直气壮地说道。

“杨大人小声点儿。”沈舟横闻言压低声音道,“好像里面有内情,想想城门外,不见女人的身影儿。”

杨德宝闻言了然的点点头,有些明白为啥不报官了。坏人虽然已经被砍头了,可却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了。

“那你们过来干什么?”杨德宝看着他们三人道。

“这我们不能跟人家一个车厢吧!本来就像个惊弓之鸟了。”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男女有别,我们来跟杨大人挤挤,可以吗?”

“上来吧!我这车厢大。”杨德宝看看他们身后那小马车爽快地说道。

沈舟横他们上了马车,果然宽敞,伸胳膊伸腿,也不怕碰着别人了。

杨德宝看向沈舟横问道,“这如果问明情况,你们打算怎么办?这有家归不得。”

“这……”沈舟横闻言犹豫地看着他说道,“我得跟娘子商量一下。”

“我说沈大人,你可是一家之主,这事还用跟人商量吗?”杨德宝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这难道不该跟娘子商量吗?这涉及到女人,我不应该避嫌吗?”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再说了是去,是留,难道不该问问当事人的想法吗?”

“一个想死的人,你问她想法?放她离开,就是让她去死。”杨德宝直言不讳地说道,深沉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