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耿直如临大敌的样子,严宽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耿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将双手举到身前:“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道歉的。”
说罢,严宽朝着苏放深深鞠躬:“苏先生,真是对不住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
耿直怔住。
这个严宽一看就身份不低,还带着一群人来,竟然不是替谢家出头的,而是向苏放道歉的?
苏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耿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放却面无表情道:“严宽,你用不着道歉,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严宽闻言吓了一跳。
苏放这是想跟自己撇清关系啊。
对于苏放的本事,严宽可是亲眼所见。
再加上苏放现在如日中天,就连冯局对苏放都赞许不已。
如果苏放在冯局面前随便说自己一句坏话,那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怕也得歇菜了。
想要坐稳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必须得跟苏放打好关系啊。
原本严宽想着等事情过去之后再找苏放道歉,却没想到谢家人不知死活老是得罪苏放。
严宽已经吓破胆了。
他明白,如果自己还跟谢家关系暧昧,甚至替谢家出头的话,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见苏放不肯原谅自己,严宽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苏先生,之前我多有冒犯,一直念及亲情对谢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明白了,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如果我再这么让他们放纵下去,我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中。苏先生,我现在向您保证,我跟谢家断绝关系,如果他们再敢行为非作歹的事情,我第一个拿他们是问。”
“严宽,你,你说什么?”谢老爷子好不容易再次苏醒了过来,听到严宽的话又吐了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谢必问跟马蓉也打累了,闻言纷纷呆住,扭头去抱严宽的大腿:“严宽,你不能这样待我们啊!咱们之间血脉相连,你不能跟我们谢家断绝关系啊!”
谢家人终于缓过了劲来。
他们倒是不傻,知道谢家能有今天跟严宽关系匪浅。
如果严宽真跟他们断绝关系,以后谢家就完了啊。
“来人,把他们拖走,还有,以后谢家的事我再也不会掺和。”严宽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看了谢洪海一眼,“对了,把老爷子送去医院吧,如果真死在这里,我就是不肖子孙了,但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了。”
严宽身边立刻有人照他说的做了。
“严宽,你不是东西!”
“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你等着,我们谢家没有你照样过得好好的。”
“你个贱人,回去我就跟你离婚。”
谢老爷子被送去了医院,可谢必问跟马蓉被拖走的时候嘴上还不老实。
苏放见严宽态度坚决,神色也稍缓,抬手喊道:“等等。”
严宽的手下停了下来,奇怪地望着苏放。
严宽也有些不解:“苏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放看了严宽一眼,指了指谢必问道:“严宽,算起来他们毕竟跟你是亲戚,如果真撕破脸了你也不好交代。这样,我给谢家一个机会。”
严宽闻言大喜:“苏先生,您请吩咐。”
苏放嘴角勾起:“谢家不是牛吗?呵呵,但他们砸了我的车,这件事不能原谅。”
严宽赶紧道:“苏先生,车子我回头给您修好,实在不行,我让谢家给您买一辆也行。”
苏放摆了摆手:“买倒不至于,修好就行了。”
边说着,苏放来到了谢必问面前。
谢必问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脸上多处抓伤。
他虽然心里对苏放不服气,但看着严宽竟然为了讨好苏放跟谢家决裂,终于也意识到苏放不是好惹的角色了。
苏放也不管谢必问心里怎么想的,而是拿出一粒十全大补丸,对谢必问道:“谢必问是吧?呵呵,虽然谢顶山割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但我这粒小小的药丸却依旧可以让你重振雄风,让你们谢家延续香火也并非不可能。”
“你骗鬼啊!”谢必问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苏放的话。
一粒小小的药丸就能让自己重振雄风,还让自己延续香火,开什么玩笑。
“苏先生说得没错。”这时,杜仲走了过来,目光火热地盯着苏放手里的药丸:“苏先生,没想到您还有一粒这种药丸啊,这种药丸可是价值连城,如果仅仅为了让人怀孕吃下这种药丸,简直太暴殄天物了。这种药丸,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用的呢。”
“怎么,杜仲,你什么意思?”谢必问狐疑问道。
杜仲哼了一声,指着药丸赞叹道:“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你知道这种药丸是什么东西吗?刚才我都命悬一线,差点儿死了,如果不是这种药丸,我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哼,你不识货,不要玷污这种神药。别说是用来让你延续香火了,就算你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只要吃下这粒药丸,你也能多活三个月。”
“这么神奇?”对于苏放的话,谢必问还是不相信的。
但对于杜仲的话,谢必问却非常相信。
因为,在来的路上谢必问也大体对杜仲此人有所了解,甚至还上网查了一下,确定这个人不但是神医,一辈子也从来不说谎,更不会夸大其词。
反正从网上搜索到的内容,除了说杜仲此人脾气臭,性格倔强之外,对此人的品德全是一致好评。
甚至于,谢必问还专门找了一些中医医生询问了一下杜仲,但凡知道杜仲的,都对杜仲大加赞扬,说杜仲是难得一见的好中医。
“你说的是真的?”谢必问心动了,伸手就要去拿十全大补丸。
谢顶山已经废了,现在只能指望他自己了。
虽然谢必问年纪大了,但吃下这种药丸还能生养的话,对谢家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啊。
苏放将手往回一收,笑盈盈道:“你先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啊。”
“你还想干什么?”谢必问看着苏放那邪魅的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家伙不但砸了自己的车,还让严宽卑躬屈膝。
可偏偏这么年轻,一时间,谢必问根本摸不清苏放的身份,也不敢再张狂了。
苏放当然也不会好心要帮助谢家延续香火。
既然招惹了自己,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像谢家这种人,就该让他们一穷二白。
“呵呵,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你还想延续香火的话,就把谢家所有的资产全部拿出来跟我换这粒药丸。”苏放不紧不慢道:“当然,你放心,我这个人童叟无欺,我们可以写进合同,如果你们谢家没办法怀孕的话,我可以双倍奉还你们谢家的资产。”
“做梦,我们谢家上亿资产,跟你换这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你是不是疯了?”谢必问顿时跳脚。
“就是,他肯定是骗人的,一粒药丸就让你重振雄风,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马蓉也在后面添油加醋。
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作死作的太多了,跟很多男人都有关系,流产次数多了,早就不能怀孕了。
如果真让谢必问重振雄风的话,那还有她什么份?
现在虽然被谢必问知道自己跟谢顶山也有染,可如果真要离婚的话,必须要从谢家捞一笔才行。
如果谢家真把资产全换一粒小小的药丸,自己不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马蓉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这里有你什么事,我们谢家的事跟你没关系!”谢必问吼道。
马蓉梗着脖子叫道:“谢必问,你少在这里嚣张。如果真要离婚的话,我还要分你一半财产,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你这个贱女人……”谢必问抓住马蓉的头发又要开打。
苏放无语,呵斥道:“行了,谢必问,要打回去打,别在这里碍我的眼。还有,至于你们要不要用谢家的所有财产买我这粒神药我并不强求,你们可以回去商量商量。”
说罢,苏放摆了摆手,严宽会意,连忙让人把谢必问跟马蓉赶走。
院子里终于清净了下来。
“苏先生,您的车子我拿去给您修理,您坐我的车回去吧?”严宽忐忑道。
他生怕苏放会拒绝。
苏放点了点头:“好。”
“好好好,小刘,你这几天先当苏先生的司机,他去哪里,你时刻准备着,明白吗?”见苏放答应了,严宽松了口气,赶紧对着一名年轻人喊道。
那名年轻人给严宽当司机也有段时间了,哪里见过严宽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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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么低三下四过?
他也知道如果能够伺候好苏放,对自己绝对有好处,也没迟疑,“明白,严主任,您放心好了。”
随后,严宽带人离开。
苏放也没再逗留,邀请杜仲去自己的医馆先看看。
杜仲自然满口答应,而且还有些迫不及待。
回去的路上,耿直忍不住开口问杜仲:“杜老先生,您被打成那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苏放心中的疑惑。
杜仲竟然被人快打死了却依旧没有半点儿怨言,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是什么人打了他。
这有些不太正常。
杜仲见耿直提起来,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这事其实怨我,怪我自己有眼无珠啊。”
苏放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原来,杜仲别看是杜家的后人,竟然都是一脉单传。
杜仲也有一个儿子。
但二十几年前,杜仲想将杜家的配方跟医术全部传给自己的儿子,可自己那个儿子一心只想做生意,对中医这一块根本不感兴趣。
为此,杜仲跟儿子大吵了一架,结果杜仲的儿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说是不出去闯出一番事业来绝对不回家。
杜仲为此气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知道自己儿子决定的事根本不可能改变。
想要让儿子继承杜家医术已不太现实。
杜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杜家的传承就这么消失了吧?
所以,后来杜仲又收养了一个小孙子,想把小孙子培养成杜家配方的传承人,并取名为杜诚,就是希望对方能够诚实待人,诚实行医。
但万万没想到,自从知道杜家的配方价值连城之后,杜诚表面上恭敬,可却想把配方卖掉换钱。
杜仲知道了杜诚的想法后自然不同意,还大骂杜诚不识好歹,有辱列祖列宗。
为此,爷孙俩也就此闹翻了。
“哎,说起来还是我教育无方啊。”杜仲说到最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在你们来之前,杜诚又回来了一次,说是让我交出配方,给我养老,我根本就不交,他就跟疯了一样突然打我,差点儿把我打死了。如果不是苏先生你的神药,我,我……”
说着说着,杜仲眼眶发红,眼见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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