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天尝试着在体内唤醒那股沉睡的力量,空气中的冷意似乎也雀跃了起来。
“怎么样?”
小恩很是期待地看着主人,一脸殷切地问道。
“不太行,这里的温度不够低。”
杨九天停止运功,目光看向了往下的路。他能感受得到,这里还差得远,底下的温度才真的够低。
“那咱们快走!”
小恩说完话后便躲进了壳中,在那里面什么寒冷炎热都与它无关。
杨九天笑着摇了摇头,将小恩一把抓在手中,便踏上了那蜿蜒向下的路。
一路上冷风呼啸,走着走着更是渐渐飘起了白雪。
换作常人来此,只怕会觉得血液都快要冻僵了,但杨九天却好似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一般,感到很舒适自然。
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的眼前好似又见到了那些艰苦难熬的日子,以及那片于他而言甚至算得上是福地的极寒之地。
这一走杨九天便直接走到了尽头,下到了蜿蜒道路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万年玄冰凝结而成的门,紧紧地关闭着。
“闲人止步?我还给你刻个到此一游呢。”
杨九天看着那冰门上刻着的四个大字,不由得笑出
了声。
“主人,怎么了?”
小恩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龟壳中传了出来。
“没啥,咱们到底了,这里有一扇冰做的门而已。”
杨九天回答小恩的同时,手指也放在了那扇厚重的冰门之上,就要当真留下刻字。
然而他的眉头却渐渐锁了起来,那厚重的冰门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灵力涌入其中竟好似泥牛入海。
尝试了片刻后,杨九天也只得放弃了这么一个兴之所至的念头。
既然无法打开这尽头处的冰门,他索性就盘腿坐在了这扇冰门之前,静静地开始了修炼。
这里的温度已经非常之低了,尽管还没有完全达到杨九天想要的那样,却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杨九天周身的毛细血孔全都舒展开了,他就好似对着这恐怖的寒气张开了怀抱一般,开始全方位地接受这可怕的严寒。
“嘶呼!”
在这种情况下,大量寒气进入了他的体内,即便他本就是冰修也久违地感受到了压力。
小恩在壳中听得焦急,却也不敢再出声,以免分了主人的心。
随着杨九天的修行,冰门之前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这声响无疑正是从其体内
传出的。
也就是这里罕无人烟,若是叫人听去了,只怕人家还以为,这地底深处蛰伏着一头可怕的怪物呢。
时间如水般流过,修行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原本震耳的轰隆声已经趋于低沉,而专心修行的杨九天压根没有察觉到,那扇厚重的冰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又过了一些日子,略有小成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在这种环境的加持下,杨九天体内那尘封已久的冰之力总算苏醒了一小部分,却也就这意思了。
“主人,顺利么?”
小恩察觉到杨九天的动作,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还算可以吧,也辛苦你在这鬼地方等我这么久了。现在咱们就回……”
杨九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主人?”
小恩在龟壳中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自然不会明白其主人看见了什么。
杨九天一脸凝重地看着那打开了的冰门,沉声道:“这冰门竟然打开了?”
小恩闻言一惊,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冰门开的声音,之前您修行的时候,我是有听见一些怪声来着,当时还吓得我不轻呢!”
“难道是我修行的时候,无意间触动了什么
机关?”
杨九天喃喃自语着,不过他也只能猜想,没人能肯定他的推测。
“小恩你就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过了许久,他下了决定。
不过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小恩立刻就表示了反对,这小家伙表示呆在主人身边才更加安全。
于是杨九天还是将小恩放在肩头,缓缓向那冰门中走去。
里面就好似吞噬了一切光一般,黑乎乎一片,在外面什么也瞧不清楚。
“踏踏踏……”
他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很空灵,除此以外这寂静的地方便只剩呼啸的风声了。
黑暗且冗长的通道中不仅不可视物,即便是神识也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杨九天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不断前行。
“主人,这条道路很长么,啥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道,我啥也看不见,啥也感知不到。”
杨九天淡淡地说道,尽可能地注意着周边十来米的动静,以免会有什么不测。
风越来越急,仿佛渐渐狂暴了一般。
“看样子快到终点了。”
杨九天话音刚落下,他便摸索着转过了一个急弯,看到了久违的亮光。
出口到了!
这样的黑暗中前行还是挺压
抑的,在终于看到出口以后,笑容便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哒哒哒!”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九天终于从黑暗之中走了出去。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他迅速平静了下来,打量着这个新环境。
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就好似一间冷藏室一般,除了冰以外并没有什么显眼的东西,不过唯独那正中央却有一座高台。
或许是太过寒冷了的缘故吧,此地虽然已见光明,神识却依然没法离体太远。所以即便这高台并不算太高,杨九天却也无从得知那台子上有什么东西。
在绕着这并不算太大的冰室走了一圈后,他也只能将目光投向了那唯一不寻常的高台了。
“莫非这里曾是某位前辈高人的修行之地么?”
杨九天自言自语着,做出了一个猜想。
这冰室的温度比之前那冰门之前的温度更低,对于他这样的修道者而言倒是一块难得的宝地。
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那高台自然很像是某位强者特意建造的,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杨九天不急不缓地向着那高台走去,此举也越发印证了他的想法,因为越是靠近那座高台,冷意便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