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呢?我稍微有一点好奇,这可不是什么应该在这里提到的名字。”
五条悟站在门口,听到保尔·海塞的问题之后,才转过身。
白发青年高大的身材恰好挡住了从门口摄入的光线,室内的光源只剩下散发着绿莹莹光芒的咒术界高层,不过这点聊胜于无的光依旧不能将房间照亮。
在阴影中,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办法看的非常分明,格劳格拉曼只能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这让小狮子无端地打了个寒战,朝着看起来没有在散发冷气的保尔·海塞稍微靠近了一点。
就像之前他们去吃饭时被袭击后再夜蛾正道的办公室离发生的那样,似乎只要一提起夏油杰这个名字,五条悟就会表现得有些反常,格劳格拉曼有点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
“……”
就算是棕栗色的德国牌原木也感到现在的气氛似乎有哪里不对,虽然依旧时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少年心中已经开始疯狂翻阅被自己视作社交法典的长官歌德以及同事托马斯的语录了。
就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气氛中,白色头发的青年却忽然扑出一笑,做出了一个像是恶作剧一般的表情。
白发教师冲两个少年来了一个搞怪般的k,语气也重新变得轻松和诙谐。
“嘛嘛,不要这么严肃,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五条悟打量了一眼德国人平静的表情,判断出他似乎并不是别有用心后,又恢复了那副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所以夏油大人是谁?”
五条悟本来想着用这种话术把问题糊弄过去,顺便让气氛活跃一些,他可是看见自己可爱的学生连毛色都黯淡了一点,甚至还向着第一次见面的人那边靠,让五条悟有点受伤。
不过这样的目的似乎没有达成,有着一头棕栗色卷发的少年似乎时真的一点也没有掌握读空气这项技能,或者说情商为负数,在五条悟的客套话之后,就立刻不依不挠地问着问题,让五条悟的话一哽。
“不要这么心急,”看到德国人执拗的样子,五条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多多少少给出点回复,大概会被缠上了,于是先反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子啊和乙骨先生回来的路途中,听到一个持有奥林的女生说出了这个名字,我合理地怀疑他和本次我的任务有重大的关联。”
说到这里,保尔·海塞停顿了一下,他对于这些公式化的用于其实不太熟练,在史普里河隧道的时候一般都是由外向和擅长说话的魔术师托马斯负责这些外交辞令。
栗色卷发的少年飞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这名总是很受欢迎的同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和当地警方交流的用于,为了使得自己的话语更加地具有信服力,以及更有希望获得五条悟的回答,少年继续补充道。
“为了保证我们这边和日本咒术界的合作,我希望能够得到咒术师的配合。”
“呵。”
听到他的这句话,五条悟反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哈哈哈。”
刚才的那声轻笑很快就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长笑,白色头发的青年用手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笑音从青年的指缝中泄露。
他笑得几乎到了可以用前仰后合来形容的地步,只是一向对于情绪非常敏感的格劳格拉曼却并没有从自己老师的笑声中闻到多少属于喜悦的情绪。
保尔·海塞依旧是那副缺乏表情的样子,在五条悟的大笑声中,俨然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发,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五条悟的笑声渐渐小下来,在笑够了之后,他才放下手,露出了一个有几分嘲讽意味的表情。
“你真的要找他?”五条悟意味不明地问道。
在得到保尔·海塞肯定的回答之后五条悟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看了眼窗外,才再次转过身,大步向外面走去,嘟哝着:“算了,反正时间还早。”
白发青年朝身后招了招手,再次开口时的语气中饱含着一些格劳格拉曼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青年头也不回地说道:“跟上,带你去看看就是了。”
和保尔·海塞一起跟着五条悟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子后,格劳格拉曼听到五条悟对着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说了一个地方,似乎时某个墓园,小狮子心中有点不解,但还是没有作声,反而是德国少年因为调查夏油杰的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连周身的氛围都变得有些活跃了。
车子很快就越开越偏僻,很快就开到了城市的边缘,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停下。
山上是一处私人墓地,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叫夏油杰的人住在这里吗?”
说话是保尔·海塞,来自德国的少年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感觉到这里似乎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是五条悟并没有回答的话,只是率先下了车,用一种明显没有照顾身后两个少年的速度向着入口走去,他走的很快,而且目标明确,匆忙的脚步中似乎包含着一种怒火。
保尔·海塞还想追问些什么,但是看见那些墓碑之后,少年便不再说话了。
他并没有想到夏油杰已经死去,只是单纯想着自己要找的人也许是守墓人一类的,但是对死者的尊重也让他暂时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五条悟带着两人穿过了一个个沉睡着魂灵的地方,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住,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
“我们到了。”
格劳格拉曼听到五条悟这样说,特级咒术师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
“请问……”
保尔·海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五条悟的动作给打断了。
堆砌的土包被白发咒术师的术式一把推平,五条悟只是弹了弹手指,就让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在被炸开的土壤
白发青年走上前,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或者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歉意,仿佛他此时的举动并不是擅自炸毁别人的目的这种严重的事情,而是把单纯地实验自己的术式一般。
在这种安静肃穆的地方忽然传出了如此巨大的声响是如此的突兀以及骇人,格劳格拉曼有点担忧地看了看四周,他对于五条悟十分信任,不会怀疑他的举动,不过要是一起麻烦就不好了。
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来制止这种行为,整座山上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五条悟已经来到了棺木旁边,他撩起的眼罩,天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棺材,咒术师正蹲下身,准备对着昔日友人的棺材做着大不敬的事情。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保尔·海塞未尽的话语在对上蓦然回头的白发特级咒术师之后就被他咽了下去,这样的眼神忽然让他感觉到了害怕,那种执着和疯狂,让他打了个寒战。
格劳格拉曼从刚才起就不再说话了,在棺材露出来之后,他隐约发现了一些什么,也忽然知道了五条悟带领他们来这里的用意。
他刚才没有忍住,撒了一点沙子在周边,虽然立刻就被自己的老师注意到并予以了警告,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这附近似乎存在着一些不太对劲的气息。
即使这些气息已经十分淡薄,但格劳格拉曼忽然发现这和在料理店聚餐时遇上了敌人有些相似。
在身后重新恢复一片安静之后,五条悟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接下来的动作,他没有继续使用术式,仿佛刚才的那一记术式的攻击只是为了发泄情绪。
白发青年甚至没有使用工具,只是用在无下限保护下的手扒开棺木周围的土壤。
格劳格拉曼看他的进度缓慢,想要上前帮忙,但感受到五条悟周身萦绕的生人勿进的气息,还是选择安静地呆在原地,盯着树上的猫头鹰发呆。
等等,猫头鹰会在白天出现吗?格劳格拉曼刚想着,而此时使用者他的视角的栗川漱流则猛然意识到什么。
就在这时,五条悟终于完成了挖土的活计,黑色的棺木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油漆在土中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化,早就变得有些磨碎,在阳光的照射下,只能反射着模糊的光。
五条悟在这之后却没有了动作,只是凝视着那个棺材,格劳格拉曼看到他的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活动。
在格劳格拉曼以为自己的老师反悔了之时,白发青年却轻轻地一弹指,咒力轰开了黑色棺木的棺盖,棺材里面暴露在了阳光下。
因为这声巨响,一旁树枝上的猫头鹰忽然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尖啸,然后那只可怜的夜行鸟类就变成了白发青年下一个袭击的对象。
在控制好了力度之后,五条悟的攻击十分精巧地之时击落了猫头鹰,却没有伤到它的性命,那只格劳格拉曼刚才看到的棕褐色的大鸟猛地从树枝上落到地面。
“去把那只猫头鹰抓住,跑了的话老师就要喝光格劳所有的汽水哟,我记得你在床
白发教师温和地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脑袋,吩咐格劳格拉曼去把那只被击落的鸟类带过来,自己却只是呆在原地,嘴角挂着的笑容充满了格劳格拉曼从来没见过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