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已经察觉到珞华在套话了,不再轻易回答,反而提起合作来。
又是合作,珞华勾了勾唇。
真是巧了,她可喜欢和别人谈合作了。
“你有没有想过,灵岛从末法时代一直到如今,这么多岁月,出岛的灵师,又怎么会只剩我们四个?”
珞华的注意还在合作上,却紧接着听到这个消息,她微微一怔,难道这世上,还有更多类似于他们这样的灵师吗?
但很快,她瞪大了眼睛,有问题。
突然,她明亮的眼睛暗淡下去。
容尘勾了勾手,珞华竟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灵师自然不止我们四个,只是他们同我们一样,活不了多久,大都都死了吧,但也有活的十分出色的,比如,曾经差点征服整个大陆的瑞帝,他虽然活的短,但也活的潇洒,除了他,也有很多灵师还存在世间。”
容尘接着之前的话题,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珞华,但珞华,眼神仍是朦朦胧胧,不太清醒。
“这算是我们合作的报酬,我都告诉你了,接着,该你为我做点事了。”
容尘看着珞华,笑了笑,神色之间自信满满。
“我修习的是神识,可以掌控诱导别人,那宫雄说九天图丢了,我信他,可我不觉得他能找回九天图,不若你去帮我看看?”
珞华目光呆滞,只会点头,容尘阳光灿烂的面容藏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
“出来这么久,你回去吧。”
珞华还是呆呆的点头,接着自己打开门出去了。
在门口的时候,屋里的容尘打了一个响指,珞华用力眨了眨眼睛,意识逐渐清醒。
“我怎么了?”
她有片刻失神,回头看了眼容尘的屋子,她还记得二人的大部分谈话内容,可惜,好像有什么被她遗忘了,绞尽脑汁的回想,却空白一片。
于是,她只能先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第二日,九天图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宫雄就差把整个府邸都拆开来看了,唯一能肯定的,那就是,九天图已经不在宫府。
宫建棕昨日忙了一整天,这才刚刚回来,便险些被扔出来的花瓶砸个正着。
“爹,你先别着急。”
宫建棕作为儿子,急忙上前安慰。
宫雄气呼呼的坐在首位,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骂道:
“这个家里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他这些日子看管九天图十分严格,除了家贼,他根本想不出来还有谁,谁能进入守卫森严的宫府,还熟门熟路知道宫府的密室,轻松盗走。
宫建棕心中叹气。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收妹妹留下的九天图,这本就是她的聘礼,该让她带走。”
宫建棕是在提醒,这件事一开始就做的不对,聘礼做父母的怎么能随意收下,只能怪宫雄贪心,才落得这个地步,若是珞华来问,这九天图可从哪里找一份补偿给她。
听到宫雄的耳中,他跳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推卸责任的心。
“你说的对,都怪珞华,她留下的九天图,若是当初带走了,哪里有这么多麻烦事!如果宫家就此败落,她就是宫家的罪人。”
“原来,父亲是这样想我的?”
门外,珞华的声音传进来,宫雄吓了一跳,急忙看向门口。
珞华穿着一身蓝色衣裙,因为入秋,她还披着一件白色毛领的披风,化了清淡的妆容,那完美的容颜令周边万物都瞬间失了颜色,好一个绝世佳人。
她身边跟着的是守门的小厮,见宫雄凶狠的看他,他有些不明所以。
宫珞华是宫家的大小姐,一直以来,宫雄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小厮见宫珞华回家,自然没有通报,赶紧就带着人来找宫雄了。
但看这个眼神,小厮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下去吧。”
得了宫珞华的许可,小厮立马就退下来,拍着胸脯深呼吸。
“父亲大人是被人当众拆穿,觉得面子挂不住,才这么凶巴巴的,”珞华突然食指挡住嘴唇,嘴角却勾勒出嘲讽的笑意,“父亲大人啊,可别说女儿不提醒你,你颜面扫地的日子还多着呢!”
宫雄看着珞华缓缓走近,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他支支吾吾,等珞华走近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才憋出几个字。
“珞儿啊,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怎么看你们的好戏呢?”
珞华一点面子也不留,一旁的宫建棕诧异的看着她,也不愿她和宫雄的关系越来越糟,急忙上前,给珞华倒了一杯水,岔开话题:
“妹夫今日怎么没有一同过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珞华接过水杯,却不饮用,直接倾倒在地上,杯子放在桌子上时,敲出重重的声音。
“来宫家这个漩涡做什么,这个时候,坑坑自家人就得了,还要把别人也拉进来祸害。”
珞华言语还是很毒辣,但却透漏出她是回来帮忙的信息。
“珞儿啊,你这次回来,你公公可交代了你什么?”
宫雄倒是能屈能伸,往后一退坐在了主座上,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怎么,看不起我,既然看不起我,怎么十年前就能做出那种事来呢?”
宫雄手里的茶杯抖了抖,他只能颤颤的把茶杯放下,装作不懂珞华的话语。
“珞华你说什么呢。”
一旁的宫建棕敏锐的发现了什么,十年前,那不正是妹妹被送到南山学艺的时间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的确,妹妹被送走的太突然了。
宫建棕那时候已经记事,知道妹妹只是闹着想出去逛逛一年一次的庙会,但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就连送她出门的那个仆从,没几天也消失了。
薛玲告诉他,妹妹被送到了南山,宫景大伯看中了妹妹的资质,让妹妹去是要重点培养的。
他因为信任,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却也没有深究。
但现在,这其中还真有他不知道得内情。
“我觉得,爹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珞华那十年,到底去了哪里!”
宫雄下巴不停的颤动,本就处在焦急之中,又被自己儿子猜忌,他提高了声音。
“当然是去了南山,你大伯医术那么好……”
“你是不是还想骗我?”
宫建棕不想听那些千篇一律的话,他轻轻开口,见宫雄不说话,他又大吼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