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吴璇舌头都捋不直,她急忙找纸,找到后擦了擦嘴角,然后阴狠地抬头看向谢时竹,“你想害死我?”
谢时竹一脸无辜,“怎么了?”
吴璇指了指手上的杯子,“我让你接热水,没让你接开水!”
周媛一愣,急忙端起自己的杯子,她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水温,滚烫的水让她又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见自己闺蜜差点烫伤,周媛黑着脸说:“谢时竹,你想干什么?”
吴璇见四周没人,只有周媛,而周媛是站在自己这边,她自然不会饶过谢时竹,于是抬起手上的杯子就往谢时竹脸上泼了过去。
谢时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那些水只泼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吴璇生气期间,门外传来门铃声,吴璇冷哼一声,放下马克杯,“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哪位客人?”
她出了气,心情舒畅了不少,走路脚步也轻松,吴璇快速走到门口,直接将门从里面打开,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在看到门外的男人时,猛地愣住。
“江…江哥,怎么是你?”
吴璇变脸速度极快,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与周媛的所作所为全被江聿怀尽收眼底,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来伪装自己,已经无济于事。
江聿怀淡漠瞥了她一眼,径直掠过她走向屋内,当看到谢时竹白色T恤肩膀处湿淋淋,脸色一沉,心也猛然收紧。
周媛见到是他,很是震惊,急忙问:“江哥,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谢时竹住的地方……”
可她的疑问并没有收到江聿怀的回复。
江聿怀低下头看着谢时竹,比起方才的冷漠,他此刻眉眼温柔,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取出手帕替谢时竹擦了擦肩膀的水,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谢时竹尽管被泼了滚烫的水,但她紧咬着唇,硬是没吭一声。
望着她这副倔强的表情,江聿怀心底冒出些许疼惜。
江聿怀又将视线转移到始作俑者,而吴璇却比谢时竹还委屈,她眼泪汪汪,吸了吸鼻子说:“江哥,谢时竹刚才给我们接了开水,我一生气,就泼了她,本来就是她想要害我。”
谢时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
见她不言不语,周媛接收到了闺蜜的求救,她二话不说替吴璇辩解道:“是啊,吴璇也是因为生气,她不是故意的。”
在两人一唱一和期间,谢时竹期期艾艾开了口,说话时,她自卑地垂下胳膊,“因为那个饮水机有点复杂,我没用过,就以为接的热水,但没想到是开水。”
谢时竹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我家里用的一直是烧水壶,我没用过这种饮水机……”
她的话,让江聿怀微微怔住。
这个饮水机是当初买房时顺便买的,几万块钱,确实比较复杂,他也没在这里住过。
不过,谢时竹那种局促又卑微的神情,让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遍。
尤其是当谢时竹说完后,对面两个女人眼神满是嘲弄,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嗯,不是你的错,”江聿怀安慰道,“不用自责。”
吴璇以为江聿怀和她们一样,觉得谢时竹没见过世面,但没有意料到,江聿怀竟然抚慰起谢时竹。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周媛也惊讶,谢时竹这种穷酸样,是个人都觉得可笑。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又微微抬头,朝两人扯了扯嘴角,“吴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江聿怀冷眼扫了她们一眼,沉黑的双眸没有一点感情。
吴璇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在溺爱中长大,第一次有男人因为关心一个丑女人而忽视她。
周媛拽了拽吴璇的衣角,小声说:“我们走吧,再待下去,江聿怀更讨厌你了。”
吴璇红着眼,被周媛牵着往外面走,她不甘心地回头看向江聿怀。
江聿怀则是转身去打开橱柜找医药箱,只留给她一个颀长的背影。
因为看不到江聿怀,她眼中带着恨意瞪向谢时竹,当她以为谢时竹会忌惮,可是……
谢时竹微仰起下巴,凝视着她,目光挑衅,嘴角勾着胜利者的笑意。
完全没有方才那副小可怜的模样。
吴璇愣住,猛地站住脚,在江聿怀打开拎着医药箱转向谢时竹时,她又变得可怜兮兮。
周媛问:“还不走?”
吴璇收回目光,跟随周媛的脚步,一到外面,吴璇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她说:“谢时竹是个两面人,她根本是故意为之,就是让江聿怀关心她。”
周媛蹙着眉,质疑地盯着她精神恍惚的脸色,“你说什么呢,谢时竹喜欢的是池泽,她的家庭条件买不起那么贵的饮水机,不会用很正常,你别因为江聿怀没理你,就胡乱猜测。”
“你不信我?”吴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周媛头疼,敷衍了事说:“信信信。”
*
“只过去十三个小时,”江聿怀将她的T恤领口往下拽了拽,瞧见女人消瘦的肩膀,他眼底一暗,说,“你已经受了两次伤。”
谢时竹皮肤很白,稍微被热水泼了一遍,肩头红了一大片,白皙肌肤透着红,又泛着些许水光。
“好像是,”谢时竹无奈一笑,“不过,老板,你就想一个超级英雄一样,在我每次受伤时都能赶到。”
江聿怀替她擦药的手一顿,不自然轻咳一声:“碰巧吧。”
谢时竹眼底掠过戏谑,嘴角漾开笑,扑闪着眼睛,睫毛颤动,“那我们这叫不叫心有灵犀?”
江聿怀给她擦药时,靠得比较近,脸颊被女人的睫毛轻轻刷了一下,有些酥麻。
“嗯,大概是。”
她穿的T恤很大,松松垮垮地不贴和,领口也宽松。
江聿怀上药时,眼角余光扫见白色的内衣边,还有些许蕾丝,倒是附和她的风格。
不过,挺小的。
上完药后,谢时竹肚子不争气响了一声。
江聿怀眉梢轻佻,“怎么?我帮你上完药,还要帮你解决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