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他连犹豫也没有的便答应了。
只要远离谢时竹的眼皮子底下,他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权利,也能靠个人的努力走上想要的位置。
周书衍重复了一遍说:“谢总,我想要解约。”
说完后,他屏住呼吸,已经做好了被谢时竹威胁的准备。
谢时竹看着他许久,随即转身走到了真皮椅子上,屁股往下一坐,长腿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微微倾斜,动作极为桀骜纨绔,漫不经心问:“想好了?”
周书衍有些不解,谢时竹竟然如此平静。
见他不说话,谢时竹打开办公桌的第一层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扔到了地上,沉着声音说:“后续解约的事情,你联系我的律师。”
周书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名片,他把简约黑白相间的名片捏在手心里,低头看了下上面的文字。
而除了是本市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外,律师的名字让周书衍微微一怔。
沈瞻……
沈律师,应该就是谢时竹的老公吧。
谢时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还呆着原地的周书衍说:“滚!”
不敢看女人发怒的表情,周书衍拿着名片赶紧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出去第一时间便胆战心惊拨起了名片上的手机号,但并没有人接。
他也不急,毕竟已经提出了解约的事,而且谢时竹也同意了,就差最后的手续。
周书衍没有继续在公司待下去,直接离开了公司。
他出了公司大门,回头看了眼写字楼,以及熟悉的玻璃大门和上面的logo,他想,以后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所以说,他真的要解脱了?
周书衍有些诧异,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顺利很多。
谢时竹方才脸上的怒意在周书衍离开后,瞬间消失不见,反倒被笑意替换。
她悠哉悠闲地转着指尖的钢笔,红唇溢出一丝轻笑。
系统好奇地说:【宿主,你这就把他放走了?他要是走了的话,可就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谢时竹慵懒地说:“是吗?”
系统一愣:【宿主,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我要让他亲自把自己送给我。”
系统懵了:【??】
比起一味的强制追求,她更想看到周书衍匍匐在自己脚下,乞求着她的可怜模样。
系统觉得谢时竹在想屁吃,把男主都放了,对方巴不得逃离,怎么还会回头。
系统倒是害怕谢时竹入戏太深了,担心地问:【宿主,你没事吧?】
谢时竹拿起桌子上昨天吃了还剩一半的溜溜梅,往嘴里塞了一颗,挑了挑眉:“我很好。”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处理手上的工作,径直从公司离开,她手机有了一条消息,是拍卖会负责人发给他的消息,说今天下午四点多有一场拍卖会,问她去不去。
谢时竹回复了一个‘去’字,便开车前往了目的地。
等她从车里下来,看见沈瞻也从路边的车里下来,随即看见有个比较熟悉的中年男人也跟沈瞻在一辆车里。
沈瞻下车后,看了她一眼,本来打算收回目光,突然视线往下移,看见她a字裙下的双腿,眉头皱得很深。
黑色的丝袜透了点她白色的肌肤,在阳光衬托下格外扎眼。
谢时竹却自动忽略了沈瞻,看向了他身边的男人,迈开长腿走了过去,笑吟吟对着刚下车的中年男人说:“林总,您也来拍卖会?”
“是啊,小谢总,”林总笑着说,“今天沈律师帮我女儿打赢了官司,结束后,我便带他来拍卖会散散心。”
在听林雯说沈瞻已经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是谢时竹后,林总这会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
谢时竹轻轻一笑,并没有接过林总的话把话题放在了沈瞻身上,而是比了个手势,客气道:“那林总,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
林总率先离开,谢时竹故意加快了脚步,拉开了与身后沈瞻的距离,可奈何沈瞻腿长,两步便赶上了她的背影。
然后,沈瞻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得停下脚步。
谢时竹回头看他一眼,哼唧道:“干什么?”
沈瞻低头往她腿上扫了一下说:“你穿的这是什么?”
谢时竹啧一声,语气有些不屑:“制服诱惑懂吗?果然是三岁一个代沟。”
沈瞻:“……”
自己又不在她身边,谢时竹准备诱惑谁?
周书衍吗?
谢时竹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胳膊,扬起下巴说:“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不是给林家大小姐打官司吗?你一夜不归,有什么脸管我?”
林总已经走到了拍卖会入口,瞧见两人还在不远处,互相盯着对方,似乎准备吵架的架势,他连忙朝两人喊道:“小谢总,沈律师拍卖会快开始了,你们进来呀。”
沈瞻比谢时竹大三岁,平时都格外淡然,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坦然处置。
可只要碰到谢时竹,沈瞻总能偏离自己的性格。
沈瞻低头看了她一眼,主动捉住了她的手,直接牵着她进到了拍卖会里面。
拍卖会有不少人,都是谢时竹的熟人,他们也不知道谢时竹已婚的消息,看到一个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格外出众的男人在谢时竹身边,不认识沈瞻的人还以为这是她公司的模特。
谢时竹坐下后,身边的空位被沈瞻占住,男人缓缓地落座。
“……对了,”谢时竹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耳边说,“周书衍要跟我解约。”
沈瞻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她。
谢时竹咬了咬牙,语气特别冷,说:“呵,他竟然想要从我身边逃离,真以为解约后,就能跟我断绝关系,我要把他囚禁在我身边!”
沈瞻淡淡地凝视着她的巴掌脸,薄唇轻启:“非法拘禁,你能把牢底坐穿。”
谢时竹:“……”可恶。
她是霸总没错,可不像小说里的能掌握一切,反倒沈瞻一个人就能将她制裁。
这霸总当得真憋屈。
拍卖会已经开始,谢时竹坐直了身体,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了台上。
沈瞻沉思几秒,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捧他花了多少钱?”
谢时竹小声说:“不多,三千多万。”
沈瞻淡淡‘嗯’了一字,收回了视线。
拍卖过了一个小时,谢时竹对拍卖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她连打了四五个哈欠,身子倒向了沈瞻肩膀,艰难地睁着一双困乏的眸子。
沈瞻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肩膀的女人,她皮肤很白,眉眼娇媚,红唇很是饱满,头发乌黑有点天然卷,自带了几分慵懒感。
谢时竹突然坐直了腰,原本涣散的眸子聚焦起来,扬了扬下巴说:“拍卖的这块玉值钱吗?”
沈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此刻正在拍卖一个玉石,通过台上背景显示屏放大的镜头,玉石呈半透明,有纤维状的小晶体交织着。
虽然他对玉石没有研究,但大概知道这是块不太常见的玉石。
也比较稀有。
沈瞻点了点头:“值钱。”
闻言,拍卖的这块软玉已经开始起拍。
起拍价一百万。
有人举起牌子,拍卖师拿起话筒尊敬地说:“这位先生报价150万……”
随即,有人不停地跟随,价格从一百万逐渐到了六百万,突然停了下来,没人再加价。
谢时竹突然开口问沈瞻:“你喜欢吗?”
沈瞻微怔,深邃的眸子掠过惊讶,“还行。”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成……”
已经静下来不再加价的人群突然举起一个牌子,谢时竹看向沈瞻英隽的脸,红唇轻轻一勾,说出几个字:“我出一千万。”
拍卖会忽然躁动起来,纷纷将目光放在了谢时竹这边。有诧异、有惊愕、还有些嘲笑。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恭喜谢总!!”拍卖师语气极为激动。
本来这块玉就值一二百万,现在有冤大头花了十倍买下来。
沈瞻以往从容不迫的表情此刻有一瞬的失神,凝视着谢时竹眸子微微波动起来。
虽然他不缺钱,也不喜欢谢时竹为男人花钱,但她这样,自己的心跳竟然比以往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