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丞相有些略微为难,眼神看向了谢寂。
谢寂微微颔首。
丞相这才说:“臣多想了,舟王与陛下和亲乃至美事一桩,臣在此祝贺二位。”
闻言,谢寂率先附和道:“本王也祝贺皇姐与舟王。”
其他臣子一见最有话语权的人松了口,也不约而同跪地,为两国的亲事庆祝。
仲长遥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寂。
毕竟,他发现了谢寂对谢时竹有不一样的感情,现在却比任何人希望谢时竹成婚。
仲长遥在心里嗤笑一声,这是打算成全吗?
可真是伟大啊。
谢时竹笑不出来。
不行,她不能引狼入室。
尽管樊缪舟已经开口证明自己,但男人的话不能信。
要不然母猪都会上树了!
系统提醒道:【宿主,你也是。】
谢时竹眼下只能暂时让事情发展,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她肯定能想到办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她扯了个笑,回复了众人的庆祝。
接下来,就是关于南源城解决了饥饿问题,南知县打算给圣上送来茶叶,感谢谢时竹。
谢时竹让人把茶叶抬了进来,又分给了其他臣子,连带着谢寂也拿到了一份。
到了仲长遥这里,茶叶分完了。
谢时竹抿唇一笑:“抱歉了,没有你的份了。”
仲长遥表面大度地无所谓,心里却很生气。
随后,谢寂不紧不慢说:“皇姐不用道歉,仲长遥已经没有什么职位,没必要给他。”
仲长遥脸上虚伪的笑再次僵硬住。
谢寂扫了一眼他难堪的表情,嘴角上扬嘲弄的弧度。
自从上次在宫中谢时竹卸掉他的职位后,皇宫中再也没有人与他靠近。
就算谢寂阴阴阳怪气,也没有人帮他说话。
仿佛,这个皇宫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仲长遥转头看了眼谢寂,眸底闪过阴狠。
想要杀了谢寂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在退朝后,仲长遥就找到了潜伏在宫中的卓平,询问起他关于陷害谢寂的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卓平如实回答:“师父,上次您让我陷害谢寂一事,那天陛下等人前去了引水的地方,似乎解决了此事。”
说完后,仲长遥微微皱眉。
谢时竹又帮了谢寂?
他心中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谢寂这个后患。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冷着声音问:“你叫谢时竹为什么?”
卓平一怔,不解地回复道:“陛下。”
仲长遥呼出的气有些不顺。
卓平以往都称呼谢时竹为叛徒,又或者姓名,怎么突然改口为陛下。
难不成已经背叛了他?
仲长遥凝视着卓平的眼神变了变。
他的警惕心比平常人都深,毕竟已经被背叛了两次,他已经不允许剩下唯一的棋子再背叛他。
仲长遥刚想警告卓平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三个人的身影。
他震惊了一下,想要脱离已经来不及。
仲长遥口中被背叛了两个人纷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连带着谢寂也在。
谢时竹不疾不徐走到他们身边,目光往两人身上打转了一会,有些好奇地问:“先生这是和寡人殿里的侍卫认识?”
‘寡人殿里’四字,令仲长遥再次怀疑是不是卓平叛变了。
他故作淡定地说:“不认识,只是碰到了,想要询问一下陛下身体状况如何。”
谢时竹恍然大悟地点头,轻轻一笑,语调很温柔:“多谢先生关心,不过你身体怎么样了?”
仲长遥以为是谢时竹在问自己,心里泛起了些许喜意,刚想回答时,身边的卓平突然抢了他的话。
卓平说:“启禀陛下,您的药很管用,奴才的腿好了不少。”
说完后,谢时竹松了口气,带着其他二人离开前,还叮嘱了一句:“如果药用完的话,找明国师要。”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径直从他们眼前消失。
谢寂和明如真也在她身边,一起离开。
人一走,仲长遥看着卓平的眼神带着几分质疑:“她给你药?”
卓平小心翼翼说:“是的。”
仲长遥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带你入宫,别忘了你的目的。”
卓平忽然有些发愣,明白师父话中的意思。
要他杀了陛下。
可是,陛下不仅亲自给他药,还关心他的身体。
卓平虽然听命于仲长遥,但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他真的于心不忍。
冷不丁,仲长遥开了口说:“想办法杀了谢寂,我给你三天时间。”
闻言,卓平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杀陛下就行。
他的小表情落在了仲长遥眼里,格外刺眼。
卓平立马说:“我一定完成师父的指令。”
仲长遥淡淡地点头,没再说什么,从他身边离开。
谢时竹到了批阅奏折的宫门口,看到恶意值降到了65,她翘唇一笑。
得,仲长遥开始怀疑卓平了。
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
谢寂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与舟王和亲,皇姐似乎心情很不错。”
话音一落谢时竹唇角的弧度收敛。
草,她怎么不小心把心中的表情露了出来,还让谢寂误会了她。
谢时竹咬了咬下唇,说:“不……”
“嫂嫂!”樊织从不远处跑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类似饭盒的木箱,急匆匆地奔到她身边。
打断了谢时竹的话。
樊织笑得很是灿烂道:“嫂嫂,快看,这是娘亲亲手做的糕点,让我带给你吃。”
说着,她便把盒子递到了谢时竹手里,眉眼带笑。
谢时竹没办法拒绝,只好接过,还特意问:“谢谢,不过他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樊织摇了摇头:“没有。”
谢时竹自己的事情还解决不完,自然不会帮他们的忙,只是客套地说:“糕点寡人肯定会吃的。”
樊织又笑了起来,一脸单纯:“嗯,嫂嫂。”
说完后,樊织蹦跶着走了。
谢时竹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无奈的笑。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最后的结局却那么惨。
成了两个男人争夺权力的一个工具,又是流产,又是死亡。
谢时竹目露怜惜。
谢寂又不冷不热道:“皇姐真是爱屋及乌。”
谢时竹:“?”
怎么阴阳怪气的。
谢寂说完后,眼角余光瞥了女人的神色,说:“最近一段时间,本王要去上书房读书,可能很少见皇姐了。”
谢时竹也知道谢寂不爱学习,是个学渣。
明明别的王爷在他这个年龄已经读完书,由于谢寂天天逃课,所以还得继续上课。
这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学渣一枚。
她也希望自己这个弟弟能好好学习,于是,她点了点头:“那也好。”
紧接着,谢时竹听到了一个冷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了谢寂。
瞬间从男人脸上看到了以往没有的表情。
是那种不屑。
谢时竹忍不住说:“你什么态度?”
这是一个弟弟该有的态度吗?
谢寂抿薄唇,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说:“臣弟告退。”
一句生疏的称谓,随即就是转身消失。
谢时竹盯着谢寂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朝身边的明如真吐槽道:“你看见了没?他刚才那表情很不屑,我是他姐,是皇帝!”
明如真迟疑了一下说:“臣看翊王不是不屑,好像是吃醋了。”
谢时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