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从跳台摔下来后,陆离姑娘暴躁了,直接捏着拳头朝景羿冲了过去。
“我杀了你个挨千刀的!!!”
“哈哈哈哈哈,娘子饶命~~~”
这男人飞速闪到一旁,看着她笑得前合后仰。
陆离一时看得呆了,景羿这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他原本就俊朗,若不是平日里看着冷冰冰,必然是个阳光明朗的俊逸暖男!
如今他这一笑,像冬日的暖阳化去了寒冰,整张脸明朗张扬,帅的人神共愤啊!
陆离离他几步之遥出神地看着,连捏紧的拳头都不自觉松了。
“阿离?”
“哦哦!干哈?”
反应过来时,那帅到掉渣的男人已然在她眼前,陆离这才想起正事儿来。
捏起拳头又要跟他探讨人生。
景羿这回不躲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哄道:“乖,先听我说完~”
语气之宠溺,让她暴躁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说!为什么看着我摔?”
却见他满脸揶揄看着自己,问:“可有摔疼?”
陆离小嘴一鼓,气呼呼瞪他,“摔了无数次!你说呢!我这全身上下如今……”
她摸了摸摔得次数最多的膝盖,却发现也就轻微擦伤,其他地方一律正常~
“诶?不痛诶~”
原地跳了跳,她发觉身子不但不痛,反而轻快不少。除了前几次身上摔疼了,后来摔着摔着没感觉了……
“我这是摔多了,皮厚了?”
她挠着后脑勺,一脸囧像。
景羿乐得不行,抬手往她脑门弹了一脑镚儿,“想什么呢!那是你身子较之前轻盈了,落地时才越来越感受不到疼。”
“嗯?那这么说刚才我是有飞起来了?”
景羿眯了眯眼,朝她比了个小拇指的手势,“嗯,一丁点~”
她已经进步很快了,不过不能夸,这姑娘臭屁的很,一夸保准能嘚瑟上天,往后骄傲了练习不上心可如何是好。
终于摸到点轻功的门道了,陆离那个乐呀,她再努力努力,往后是不是就能和景羿一样,可以踏雪无痕,凌空飞起了?
想想就刺激!
“那还等什么,我再去跳个十回八回!”
说着她就又往跳台跑,没几步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扭头瞪着景羿,“所以你刚刚为什么看着我摔?”
别以为打岔了她就忘了这事!
“咳,若我次次在
“你意思是,想学好轻功,得多摔几次?”
“不,你得想法子不摔~”
轻功的基本内功是关键,对学者的主动性却要求极强,若在关键时刻没有自主调动内劲腾跃的意识,怕是再强劲的内力也是枉然。
方才他便是故意让她摔的,人的本能是在危险的时候做出应激反应,同样的,眼看着要摔了,她不得想着避开?
半空中如何能让自己不摔?
当她能在这一点上发挥自如,轻功就算入门了。
陆离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重点,不管怎样,首先她得起跳!
于是她二话不说又往那跳台冲去,毫无例外,再次摔了个灰头土脸。
不过这回陆离学精了,知道半空打了个转侧着下来,倒是也没咋摔痛。
这一回生,二回熟。
摔着摔着陆离越发淡定了,在半空中各种转身翻腾的动作更加纯熟,直到有一次她在半空轻飘飘落地后,陆离终于悟了,原来景羿说的让自己不摔是这个意思!
真正碰到危险的时候,规避危险是人的本能啊!
自那之后,陆离突飞猛进,往跳台也从直接坠落变成了轻飘飘落地了。
不仅如此,当有一日她再次跃下跳台,发现自己已然能贴着地面小小划过几米后,陆离兴奋极了!
“景羿景羿!你看我是不是大有进步!”
如今她也能有模有样地在半空扑腾一阵了!
“嗯,阿离很厉害~”
这么短时间内能摸到轻功门道,已然不错了~
见她又冲着那跳台跃跃欲试,景羿赶紧拉住,“歇歇吧~你这阵子一直在这练武场没日没夜的,当心累着。”
“嘿嘿,我不累~”
这会儿她在兴头上呢,哪能消停?
转身又去那跳台来回试了几次,渐渐的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无论她怎么尝试,终究只能飞离地面两米,再远些再高些,却是不能了。
这日她不信邪,又在练武场来回试了无数次,结果仍是如此,这把陆离愁坏了。
只能飞离地面两米,那还叫什么轻功?传出去让东南西北几个看见,不得笑掉大牙?
毕竟这府里论及轻功,除了景羿,也就是他们几个拿手了。
她这点雕虫小技,落他们眼里,不得笑话死?
万般无奈之下,陆离又苦哈哈找上了景羿。
“怎么办?飞不起来……”
景羿摸着下巴看着她静默了一阵,一时也是没个头绪,照理到如今这地步,媳妇儿已然是能轻松驾驭了才对,何以只能飞离地面一小段?
抬手探上陆离脉搏,景羿沉着脸道:“内力不算醇厚,可使个轻功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会……?”
资深武者如景羿,这会儿也是愁得头秃。
陆离这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属实怪异!
“会不会是心情不好影响发挥?”
景羿听了一阵好笑,“阿离,你心情不好?”
“额,倒也没有~”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我太胖了?要不要减肥?”
练的时候是夏末,如今已然入秋了,府里伙食又好,她都贴了好几层秋膘了~轻功是要对抗地心引力的,这么一想,陆离深深觉得自己那轻功不成是因为重力过大。
“不行,我要减肥!”
“嗯?!”
怎么就聊到减肥上了?
景羿那个急,“瞎说!阿离哪里胖了?近日你为了练功,都瘦了,不准减肥!”
“瘦吗?”
她捏了捏自己已然圆润不少的脸,满脸一副‘我没有文化,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那脸白嫩嫩,看着还润泽无比,活像个刚剥了壳的鸡蛋~
景羿一个没忍住,抬手冲她脸蛋揉了过去,“嗯,瘦的,不用怀疑~”
“那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能学成轻功啊~”
一想到自己近日的战况,陆离头疼,景羿看着却心疼,“轻功的事来日方长,不着急~”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得好好研究研究。
隔了几日,被陆离那‘月子餐’吓失踪了许久的安王殿下,终于露了面。
只是不似以往来时的兴高采烈,这回绥远闷头闷脑的,连午膳都懒得吃了,蔫蔫地趴桌上一声不吭。
陆离忍不住调侃,“咋地了哥?让人给煮了?”
绥远无精打采往抬起了头,懒懒的瞥着陆离,很是郁闷。
“小离,你说老哥我从前练武可是日进千里的人物,怎的到这里变得如此无能?”
“无能?!”
他这是在说自己吗!
陆离那个激动,“你可别自惭形秽啊!我哥英俊潇洒,天资聪颖,武艺不凡,哪里无能了!”
“不无能,怎么连个轻功都练不好?”
绥远蔫了吧唧,提到轻功一脸的生无可恋。
一听轻功,陆离来劲了,原来不止她一个练不会?
“哥,你那轻功不是跟净空那和尚学的嘛?咋,还没出师啊?”
“出师?出个屁……”
他这会儿哪还有脸出师,飞不起来的轻功,那还叫轻功嘛?
“哎~不瞒你说,我那轻功,学废了~”
“废了?怎么说?”
陆离饭也不吃了,巴巴地凑近了绥远,大眼睛乌溜溜直盯着他,给绥远整得莫名其妙脸红。
“咳,就是说……我那轻功,练了许久也飞不高。”
这不上不下的,不就是学废了么?
哪知陆离一听,双眼开始发亮,原来绥远也飞不高!
又凑近了些,她贼兮兮问,“哥,你老实说,平日里练轻功,能飞多高啊?”
“额……”
绥远微囧,脸色不大自然瞅着陆离,“问这伤心事干啥?竟揭我伤疤~”
就不告诉你!
头一扭,绥远打死不开口了,陆离看着干着急,只能给他透个老底,“哥,实不相瞒,我这轻功也学了阵子了,你猜我能飞几米?”
绥远楞了会儿,犹犹豫豫问道:“几,几米?”
就见陆离可怜兮兮朝他比了个耶,“两米……”
“噗!”
绥远忍不住笑了,得嘞,他俩果真是难兄难妹。
“嗯哼,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哥我轻功练了几个月,到现在也就只能飞四米。”
“四米?!”
那可整整比自己高了一倍!
绥远哥不是人!
陆离瞬时愤愤不平,“你都四米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才两米……
照向北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但凡有危险要跑路了,王妃绝对是最拉垮的那一个!
这她能忍?
奇耻大辱啊~
轻功练不好,她都不好意思自称王妃!
于是饭后不久,陆离拉着绥远,两人呼啦啦就奔向了练武场,后头跟着优哉游哉的景羿,以及来看戏的老爷子,还有东南西北几个形影不离的尾巴~
“我说……你们故意的?来看我笑话?”
陆离苦着脸瞪着眼前这一溜看戏的,老半天不敢“起飞”。
绥远的表情亦是好看不到哪儿去,他跟小离如今这三脚猫的轻功,可怎么拿得出手?
偏偏这些人还老喜欢幸灾乐祸。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厚道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