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魔宗一行人将吊坠悬挂好后,一齐向前去。
约莫行一里路后,一座大殿出现在林厌离的视线中。
此时升仙大会前站满了人,服装各异,分属几个宗门。
林厌离走近,听见人群中有人唤她。
“孙女儿,孙女儿,我在这呢!”
她抬头望去,在人群边缘处,她瞧到了曹正的身影。
他怎么也在这里!
曹正伸长了脖子,朝林厌离挥舞着双臂,一脸激动之色,仿佛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那种亲热劲儿,就连林厌离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曹正的孙女。
林厌离靠过去,微笑着推了推手,向曹正作了个揖,“好久不见,曹先生。”
“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孙女儿。”曹正拍了拍肚皮,搓了搓脏兮兮的手向林厌离回了个礼。
林厌离眨了眨双眼,将目光投在曹正身旁的憨厚少年身上,“这位是?”
“老夫子我新收的弟子,叫做吟秋,刚巧天下无敌神剑宗收到了升仙大会的请柬,所以带他过来涨涨见识。”
曹正的这个天下无敌神剑宗,她返回宗门后去查了一下,须臾地界还真有这个宗门。
名字虽是奇葩了些,但的确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一派宗门。
不过弟子极少,只有区区几人。
少年与她一般年纪,穿着一身粗布衫了,浑身脏兮兮的,不知道是在哪个泥塘里头打过滚,显得有些木讷。
曹正见少年的心神不知飘去了哪处九霄云外,抬手劈在少年脑袋上,“小小年纪,就学会神游天外了?快些向林姐姐问好!”
少年回过神,看着眼前比他矮半个头的林厌离,双手作揖行了个礼:“林姐姐好。”
“欸,好好好。”林厌离心花怒放,“曹先生教导有方,您这个弟子悟性真好。”
“他跟孙女儿比,差远了呢。”曹正轻哼一声。
林厌离与曹正寒暄一阵,被大殿内几个供奉催促几次后,推了推手拜别了曹正。
进入大殿,一位白衣供奉立马迎上前来,他作了个揖后,问道:“登记造册的话,需要道友出示请柬,和宗门纹章。”
宗门纹章是宗门印记的别称,也叫作宗纹,只是各个地界的称呼不同。
林厌离从储物袋中摸出个木匣子,将木匣子中的请柬和自己腰上悬挂的八瓣血色梅花一齐递入白衣供奉手中。
白衣供奉接过后,仔细看过请柬后,伸手从一旁案桌上取下一支金色毛笔。
提笔,落笔。
金色毛笔点在梅花中央,给林厌离的吊坠添了一丝灵光。
“请千魔宗的道友将宗门纹章交于在下“点睛”。”
捣鼓一阵后,千魔宗登记造册,成了第一个参加正一派盛会的魔道宗门。
白衣供奉将金色毛笔阁搁下,从木箱中取出一枚玉简道:“这上面上有本岛的舆图,希望诸位道友能在够遵守岛规,
林厌离接过玉简,冲白衣供奉拱手一礼,转身走出大殿。
白衣供奉目送林厌离等人走远,随后抬头望向大殿角落。
那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位中年修士,正是刚刚与林厌离等人打过照面的朱姓长老。
“放心,我已经施下了道法,只要他们不出岛,我们便占据先机。”
朱姓长老手中的长棍轻轻敲打着地面,有些郁闷道:“不知道那几位前辈是如何想的,居然会给一个魔道宗门送请柬。”
“既然人家都来了,自是没有将他们拦在外面的道理,当平常宗门对待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
林厌离一行人出了大殿后,便径直去了白衣供奉口中所说的演武场。
升仙大会,这么多山上修士齐聚一岛,当然免不了斗法。
宗门混战,修士各下赌注,在演武场内彰显宗门底蕴,展现自身风采。
走入演武场,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仰头看去,前方有一水镜,镜中是两位剑修。
一位玄衣高冠,背负大剑,一身土黄色灵气显得稳重敦厚。
另一位青衫仗剑,一身青芒耀人,气势惊人。
“这岳青可是以快剑闻名,温矩那一把巨剑,看着是否沉重了些,岂不是被岳青压着打?”
“非也,温矩大剑虽重,速度却是一点不慢,而且他师承西方泉州古桐门,那可是以防御著称的仙家,谁胜谁负当真难说。”
周围的议论声,传入林厌离耳中,不由双眼一亮。
打架,她最喜欢看打架了。
立马领着众人寻了一处视线良好的位置坐好,伸长了脑袋朝演武场中张望。
演武场内四处都设置有结界,空中还有两位五境供奉探查着场内,一位负责判别胜负,另一人负责场中人的性命安全。
场中二人可尽情掐诀斗法,不用顾及性命之忧。
两位剑修居于台上,叫做岳青的那位剑修,手中长剑细长,功法显然是以快、锐为主。
而叫作温矩的大剑剑客,土黄色灵气包裹全身,以防御吸引眼球。
一场比试,二人足足打了两刻钟。
演武场内,纵横交错,剑意凛然,飞剑“嗖嗖”在空中乱砍乱杀,迸溅的凌凌星撞在演武场四周大阵上,激荡起一阵阵金色涟漪。
林厌离微微眯眼,看着场内飞剑奔啥,推算着二人的胜负,很快她惬意地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
温矩要输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岳青的风灵长剑抵住了温矩的咽喉。
“你输了。”
温矩面色灰暗,微微垂首:“甘拜下风。”
悬浮半空的五境修士是一位老者,见二人分出胜负,抬指一捻将二人分开,随后在空中缓缓将一杆红旗举起,“胜者,乙子-岳青胜!”
陆圭跷着二郎腿,手中玉骨纸扇摇了摇,悠闲道:“升仙大会倒有些意思,双方下注,以实力取胜,倒也公平。”
但是这个公平并不绝对。
大宗门定然是比那些小宗门优势要大。
随着一声铜锣响起,又有两位修士从观席台上落下,林厌离抬眼望去,发现其中一人是胡泗,兴致勃勃地朝前挪了两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