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略有睡意的三人猛地坐了起来,陈予权打开手电,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非人的惨叫一声接一声传过来。
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而且很年轻。
“有情况……”
陈予权立马从睡袋里装出来,开始快速收拾背包。
卫汝嫣的动作一样迅速。
只有小向还在迟疑,试图向他们解释:“可能是哪个人在打老婆吧,这种事情很常见……”
边说边抬起手腕看时间,十点多不到十一点的样子。
这个时间段,如果搁在后世大城市,正是夜生活最丰富的时候,不少地方喧嚣如昼,但在偏远山村,已经很夜深了。
“不,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陈予权双眉微蹙,已经收拾好背包,背在背上。
小向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卫汝嫣同样背包上肩,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应该过去看看。”
“那好吧,去看看……”
眼见陈予权和卫汝嫣都已经做好准备,小向知道没办法再阻拦他们。这两位,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能拿得定主意的。
不过小向还是提醒了他们一句。
“不管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都要小心,不要惹火他们……竹林寨的人,很凶,很抱团……”
陈予权点点头,没吭声。
他知道小向不是故意在吓唬他们。
这种偏远山村的情况,他不比小向了解得少。
在他们眼里,同宗同族比天还大,什么法律什么规矩,都是狗屁。反正只要全村抱团,就算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以前有个乡干部在他们这里,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他们把腿都打断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瞎说,小向还举例说明。
陈予权知道他现在比较紧张,便安慰了他一句:“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卫汝嫣抿嘴一笑。
这个人办事,大多数情况下,确实是谋定而后动,但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千万不能真惹火了他,否则什么规矩在他眼里都不算数。
当下三人离开竹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初十,弦月,户外略有光亮,但还是需要打着手电筒才能看清楚石板小路。
女人的惨叫声益发凄厉。
听得卫汝嫣不住皱眉。
这是打老婆吗?
鬼子刑讯吧!
叫得这么惨,肯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在离他们不过三百多米的地方,一栋简陋的木板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被人毒打。
这个女孩非常年轻,哪怕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明眼人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年纪很小,最多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面貌清秀,皮肤白皙,显然不是常年从事劳作的农村姑娘。
不过眼下,这个女孩却在阴暗潮湿的木板屋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发出惨叫声。
施暴的则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沟壑纵横,虽然山里男人显老,但实际年龄至少也在四十岁以上。头发稀疏,个子矮壮,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正在使劲抽打可怜的女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婆和一个相对年轻几岁的中年男子在屋里“看热闹”,老太婆面无表情,年轻一点的男子则满脸的幸灾乐祸,看长相,他和正在施暴的中年男子应该有血缘关系,极有可能是兄弟俩。
“你,你打死我我也不答应……我,我怀孕了,我有毛毛了……你们还要做那事……你们就是畜生……”
被虐打的可怜女孩一边惨叫一边断断续续地叫喊。
“这臭娘皮还敢顶嘴?哥,抽她,使劲抽她……看她还敢不敢?”
年轻一点的男子丝毫没有同情心,脸上反倒有一种极度变态的兴奋表情,边吼叫边不断地挥舞手臂,口沫飞溅。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手里的藤条挥舞频率进一步加快。
从他熟练无比的动作来看,绝对是个老手。
每次藤条都是头部位置恰到好处地从女孩体表飞过,每一鞭抽过,都带起一道鲜艳的血痕,痛苦加倍,却又不会伤到筋骨和内脏。
可见他早已练熟了的,可怜女孩身上到处都是叠加的疤痕,这样的虐待对她来说,只怕已经是家常便饭。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我爸爸,我爸爸是首长,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总有一天,他会把你们都抓起来,都枪毙!”
年轻女孩痛不欲生,厮声大喊。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始终只是蜷缩在木板屋的一角,并没有满地乱滚。
(当然,她刚才叫喊的其实是一个非常具体的职务,碍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职务我们就不详细写出来了)。
“是吗?是多大的首长啊?那么厉害?那怎么还不来抓我们啊?”
年轻一点的男子满脸讥讽之意地笑着说道。
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女孩的话,说不定人家父亲真是个大人物呢?
只不过竹林寨这鬼地方,天高皇帝远,连后头乡的干部一年到头都来不来几回,首长再厉害,也只能干瞪眼。
你特么找得到这里吗?
“还嘴硬!”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叫了一句,手下再加上三分力气。
可怜女孩身上的血痕立即加粗了一倍,痛得浑身不住抽搐,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看,这不就老实了吗?”
年轻一点的男子狞笑着,几步走上去,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拉起她惨白的脸,死死盯住她仇恨的眼睛,冷笑连声。
“告诉你,戴卫红,你特么是我们哥俩花钱买来的,就得乖乖陪我们睡觉!”
“敢不听话,打死你!”
戴卫红死死咬住嘴唇,连血都咬出来了,却恍若未觉,只是用充满仇恨的双眼盯住他。
“特么的,你还不服气?”
年轻一点的男子突然暴怒起来,扬起胳膊,狠狠一记耳光扇过去。
“啪”地一声!
戴卫红双眼猛地翻白,晕死过去。
“嘿嘿,这不就老实了吗?”
“老子花钱买来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这畜生半点都不怜惜已经晕死的女孩,一把将戴卫红推倒,当场解开裤子。
而老太婆和施暴的中年男子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