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权陪着戴维均在静江四处转悠，滨海那边，也是小道消息到处乱飞。
凤凰商业区项目意外地落到了明珠证券手里，让大伙掉了一地眼镜，但余波远远没有平息，许多参与竞标的公司都变着法子四下里打听，这个惊天变化到底怎么发生的。
怎么市里的大人物，一夜之间突然就改了主意？
明珠证券难道找了通天的路子？
要知道，老王之所以那么自信满满，是下了大本钱的，市里那些个有分量的大人物，不止一个为老王和江都证券出过面。
据说连一号大佬都首肯了的，除了“通天路子”，竞标公司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算多奇怪。
明珠证券到底是从明珠那边过来的企业，而明珠在国内的地位，远不是滨海能比的，哪怕整个琼海省，在高层大人物眼里，也远远比不上明珠市。
过去那么多年，明珠出了多少最高层的大佬？
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大佬，琼海连一个都没有。
更不要说滨海市了。
明珠证券找到最高层大佬给滨海这边打个招呼，很奇怪吗？
难怪连一号大佬都会临时改变主意。
随着这个传言在竞标公司之间流传，另一个小道消息也悄然而起——有人说，这次中标的表面上是明珠证券，实际上江都证券也有股份。
而且所占的股份不比明珠证券少。
据说这是市里大佬们仔细考虑之后，采取的折中之策。
最高层大佬的面子肯定要给，但江都证券的老王事先下了那么大功夫，也不能毛都不给一根！
大家都还是要面子的。
要不然，今后面对老王的质问，可不好交代。
对这个传言，没有任何人出面“辟谣”，连老王和苏子晴都是闭口不言。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扯淡，这一次，江都证券确实是败了，而且失败得十分彻底，传出去十足丢人。
现在有这么个传言出来，对他们未必就不是好事，最少也能遮掩一下，让面子上稍微过得去一点。
他俩要多傻缺才会出面辟谣？
不过让老王和苏子晴都意想不到的是，数日之后，他们居然接到了陈予权的电话。
“陈予权？”
饶是老王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有点懵逼。
“王总，有时间吗？一起喝个茶？”
电话那边，陈予权的语气很柔和，仿佛在此之前，他俩之间，压根就没发生过任何龃龉，是多年老友一般。
“谢了，没兴趣！”
老王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老子跟你喝茶？
你特么怎么想的！
多大脸啊！
陈予权却没有急着挂电话，只是轻轻一笑，说道：“那不知道王总对凤凰商业区的股份感不感兴趣？”
“你什么意思？”
本来已经打算挂断的老王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式的问道。
“很简单啊，王总，我手里有凤凰商业区的股份，想要转让出来。”
“怎么可能？”
老王下意识地拒绝相信。
这家伙太混蛋了，老王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对他说的任何话，都要打个对折，再打个对折！
陈予权笑道：“事无绝对，王总。你不会忘了竞标会场的座次安排吧？”
老王立马就想起竞标会当日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王总丢尽了脸面。但他还是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没错，座次安排！
如果说明珠证券C位出镜还说得过去，蓝天公司什么玩意？
凭什么也能C位出镜！
按照系统内一贯的规则，能安排在那个位置上，要说和中标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还真说不过去。
“你怎么搞定老魏的？”
王总直接问道。
这个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陈予权刚才说的一切。
“当然是合作共赢了。”
陈予权轻笑一声，说道。
“我有关系，明珠证券有资金，完全可以合作啊。”
“你有关系？”
老王又有点懵逼。
难道不是老魏打通了更高层的关系才会发生这种“惊天逆转”的吗？
“要不然呢？”
“王总和魏总也算是老朋友了，对魏总的为人一定很了解。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我们的参与他就拿不下标的，你觉得他会莫名其妙的分一半好处给我？”
“换你王总，肯定也不会这么好说话吧？”
陈予权的笑声听上去很愉快。
“既然你现在手里有一半的股份，为什么要转让？”
老王很谨慎地继续问道。
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他现在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瞧王总说的，当然是为了赚钱了。王总，我可没说这一半股份，可以原价转让。怎么也得有点赚头才行。”
“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发？岂不是更赚钱？”
“王总，实话跟你说吧，我年轻，耐心不好，太长期的工程，不想搞。我更喜欢赚快钱。再说我们蓝天公司内部，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后续的开发建设，肯定得以金海集团为主，到时候我就完全边缘化了，更没意思。”
“不如直接把股份转让出去，落袋为安！”
我特么能告诉你，最多再有半年，国家就要出手干预琼海房地产行业了吗？
到时候肯定是遍地哀鸿！
哪怕凤凰商业区这样的大项目也不例外。
陈予权才不想陷在里边。
这个冤大头，你老王不当，难道让我陈七来当？
“哼，我还是信不过你！”
陈予权笑起来，淡淡说道：“没关系，王总，你信不过我也没事，那我再联系一下其他公司，看他们有没有接手的兴趣。”
以现在滨海这边房地产业的火爆，凤凰商业区这样的优异资产，简直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你老王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公司难道还少了？
老子是看得起你，才让你当这个冤大头的。
“王总，再见！”
“等一下！”
眼见得陈予权真要挂电话，老王反倒耐不住了，哼了一声。
“说吧，在什么地方见面？”
陈予权哈哈一笑，给了他一个地址。
“王总，我恭候您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