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这趟生意接得不值啊……”
回到自家车上，周寒梅半开玩笑地说道。
因为约法五章之后，就没了下文。
怎么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协助，姜可慧提都没提。
这让周寒梅心里有点不舒服。
合着是我们求着给你帮忙？
陈予权笑道：“有些生意，利益不在眼前。”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高兴！”
大当家的撅起了红艳艳的嘴唇。
“别介，你现在啊，压根就没时间不高兴，咱们得抓紧时间干活。”
这话说的也是实情。
如同陈予权所料，老王家果真只给了他三个月。稍微宽算一点，最多不会超过四个月。所以现在必须抓紧，每个环节都不能耽搁。
“咱们立马得去找符全盛。”
周寒梅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我才懒得去找他呢，让老巴去吧！”
陈予权哈哈一笑：“这回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符全盛骗子做久了，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觉得自己在京师地界，是个大人物，连王禅都能平起平坐。陈予权和周寒梅找上门去，非得让他装逼轰出来不可。
为了保密需要，陈予权和周寒梅还不能当场跟他翻脸。
巴图出马是最合适的。
倘若符全盛敢在巴图面前装逼，巴二爷不介意好好跟他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不过在巴图出马之前，这事还得仔细商议一下。
姜可慧的要求十分明确：符全盛不能逃跑，也不能出事，还必须无条件配合。
得组建一个专门的小组来全程陪同他才行。
这一次，陈予权见识到了岁寒社和周寒梅的高效。
两个小时不到，这个“专案小组”就组建完成。
一共十个成员。
由酒店美女副总亲自“挂帅”，据周寒梅介绍，全都是“专业人士”。别问什么是专业人士，一问就是讨债公司的。
干这活可拿手了。
陈予权听了周寒梅的介绍，哑然失笑。
差点忘了这茬。
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期，是三角债最“流行”的时间段，甭管什么公司，不欠点债或者不被人欠点债，都不好意思出门。
唯独陈予权的几家公司是例外。
因为产品太火，太受欢迎，商家都是开着车在工厂生产车间门口等，硬扎扎的现票子，哪来的三角债？
你不掏钱就要拿货，绝对是想多了！
既然盈利能力这么好，陈予权的公司自然也就没欠人钱的习惯。
不过陈予权也知道，迟早会破例的。
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
因为大量三角债的存在，各地讨债公司应运而生。这玩意压根就是不合法的，但有存在的土壤，怎么禁都禁不住。
有好几年，讨债公司简直是横行无忌，跨省只是小儿科，连跨国的事情都干过不少，时不时就出一桩命案。所以后来被打击得最重，不少讨债公司的头目和骨干成员，都被当成黑涩会分子给干掉了。
但现在却正好“专业对口”。
夜深的时候，巴图亲自带队，直奔某夜总会而去。
根据情报显示，符全盛最喜欢去这个夜总会消费，是该夜总会的头号大主顾，每次过去，最少得叫上三四个姑娘陪唱喝酒。
兴致高昂时，符总会将她们全部带走，胡天胡地。
去夜总会堵他，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点，陈予权丝毫都不担心。在北都，如果周寒梅想要堵一个人，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失误，除非是超级大人物。
十二点不到，巴图就打回电话，已经逮住了大鱼。
“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陈予权哈哈大笑，一把搂住毫无防备的一剪梅，“吧唧”就亲了一口。
周寒梅简直哭笑不得。
这家伙，有时候看着比五十岁的半老头还沉稳，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得很……
“睡觉睡觉！哎呀，累死了……”
陈予权继续嚷嚷。
周寒梅瞪了他一眼，不过随即噗嗤一笑。
那就……睡觉吧！
至于连夜去跟符全盛符总谈判，那是不可能的。
总得给符总一点时间，让他认清楚形势。等符总吃够了苦头，才会放下他十亿大老板的架子，乖乖配合。
至于具体时间的长短，要看符总骨头的坚硬程度。
但至少不能少于二十四小时。
否则不长记性。
事实上，符总的骨头很软。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巴就迫不及待将酣睡的陈七爷一个电话给打醒来，可怜陈七爷，昨晚上奋战到两三点，好不容易才逮住机会小憩片刻。
这次第，怎一个起床气了得！
“兄弟，我跟你说，这丫的不行啊！”
巴二爷在电话那边，笑得那叫一个爽朗。
“这才几个小时，就已经尿了两回裤子，晕死一次，假装晕死三次……啥都往外掏，连幼儿园偷看小朋友尿尿的破事都招供了……”
意料之中。
关键符全盛不知道到底是谁抓的他，更不知道姜可慧下达了确保他生命安全的命令，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以为自己小命不保。
“继续！”
陈予权冷冰冰地吩咐道。
“还继续啊？”
巴图一愣。
“再嫩下去，我担心他会死……”
“放心，死不了，继续招呼他！他没大便失禁，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陈予权恶狠狠地说道，压根没有半点同情心。
七爷的同情心，不给骗子。
一旁的周寒梅，咬着嘴唇吃吃地笑，尽量压抑自己的笑声不要太大。
这起床气也太重了。
“你还笑你还笑……”
挂断巴图的电话，陈予权一扭头，就看到笑得像头小狐狸的大魁首。
关键这头小狐狸还没穿衣服！
你酱紫很不地道啊知道不？
对于这样明显挑衅的行为，陈七爷不能容忍，必须予以处罚。
狠狠地处罚……
处罚的结果是陈七爷自己再一次掉进了坑里，深坑！
大当家的以铁一般的事实再次向他证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所以直到第二天深夜，周寒梅终于决定去见符全盛的时候，大当家是笑吟吟的，心情特别好，让“审讯人员”心中暗暗揣测，大姐为啥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