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芳战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朝歌城。
一下子,朝歌城彻底被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以至于,这座历经了数百年岁月的历史古城,险些被掀了一个底朝天。
先不说,对方实力如何。
这可是由杜玉芳亲自率领的精锐大军啊,就这样全军覆没了?
很快,举城暴动。
无数人自信心崩裂,陷入了一种惶恐,震怖,以及不可思议等各种负面情绪当中。
随后传来的消息,更让朝歌城所有居民,倍感震撼的同时,也是心惊肉跳。
抬棺而来。
一口用新鲜木材钉制出来的超大号棺材,在数人的抬动下,直奔朝歌城而来。
途中,无数人目睹,却丝毫不敢过问。
至于为何要抬棺。
纵使是平民百姓,也是心知肚明。
北方雪域无理侵略,发动战争,现在对方兵临城下。
这恐怕,是要屠城?
毕竟,对方统帅已经杀了四十多万降兵。
真要屠城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完了,我们整个朝歌城,彻底完了。”
“慌什么?蒋钦大人等一众修武界高层,尽数在朝歌,再加上皇族杜家,他区区一万残兵,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不成?”
关于敌军即将兵临城下。
朝歌城议论纷纷,口口相谈。
绝大部分人,在经历过短暂的震撼过后,很快重新自信了起来。
近千万大军确实打没了,但那又如何?
对方也没能讨到好,只剩下不足两万残兵而已。
就这区区一万多人,还想打攻城战?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同时,陈阳这个名字,也在这北方雪域,在这朝歌城扶摇直上九万里,上至权贵门阀,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在议论的潇洒人物。
当成这位统兵总帅,一战荡平蛮夷,而今铁血发起北伐之战,注定了名扬天下。
这个过程中,不少朝歌城的居民,重新翻出关于陈阳的资料,逐条逐条的细读。
“哼!他陈阳确实是一位猛将,但把我北方雪域当成蛮夷,他就大错特错了!”
“哎……”
一个小时后,朝歌城外。
一万兵马,分成两队并行,人人手持战刀。
战刀悬挂腰身一侧,虽然尚未出鞘,却是杀意迸射,令人不寒而栗。
人人披挂重甲。
于灼灼大日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森寒,冷冽,摄人心魄。
这一趟,不为名震天下,不为赫赫战功加身,只为死去的兄弟,袍泽,讨回一个公道。
我们的人,不能白死。
古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今有陈阳大军,挂刀北伐,不荡平这北方雪域,誓不回乡!
很快,朝歌城陷入了一片沉寂。
时而寒风扫过,大面积的黄叶,于这碧空如洗的寰宇之上席卷翻腾,浮浮沉沉,就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命运。
飘忽不定,看不到未来。
毕竟,东大门外那口硕大无比,足以将修武界所有高层装进去的崭新棺材,着实是令人心惊胆战。
领头之人。
那个一袭白袍,上面金线游走出蟒雀吞龙图案的年轻人,风华绝代,如日中天。
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为之避让。
这个人,戎马数年,历经百战而不败。
这个人,在世俗界早已封了神,是力压当代,百年难遇的盖世奇才。
也是这个人,曾经挥兵南下,将整个蛮夷彻底荡平。
一柄三尺青锋,杀敌无数,这十多年来,至今尚未有任何败绩。
“他,他竟然真的敢来。
“妈的,这家伙好大的气场。”
东大门前,无数人心有余悸,低声议论。
目光触及之处。
黄沙卷动,大地轻颤。
“铿锵!”
一道剑鸣,音色清冽。
这席卷漫天的黄沙之中,身披蟒雀吞龙战袍的陈阳,尽显轩盖如云,气质超然。
在他身后,是一万重甲骑兵。
如同两条妖龙,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朝歌城。
下一秒。
整座城市气氛陡然变得压抑,人尚进城,一股剑拔弩张,沉闷之极的气氛,如狂风席卷,萦绕在整个朝歌城之上。
就好比,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这他妈好大的胆子!
区区一万多残兵,竟敢公然剑指朝歌城?
这一旦打起来,对方除了全军覆没,岂会有其他什么选择?
“我军杀降卒,却不斩平民,立马散开!”
立于陈阳一侧的杨虎,大喝道:“我族将士,抽刀,备战!”
铿铿!
一下子,雪亮的刀光连成片,一万多重甲铁骑,缓缓逼近东大门,即使此刻艳阳高照,灼灼大日悬于顶,依旧给人带去了一种蚀骨的寒意。
偌大的朝歌城,乌云压顶。
唰!
一阵寒风扫过天际,陈阳一手在祖剑剑鞘上拂过,神色淡漠,待距离城门不足十米的时候,一双微微闭上的眼眸陡然睁开。
瞳孔深处,杀气滚滚。
怒目金刚。
“抬棺。”陈阳淡淡吐出两个字。
哒哒哒。
十几个人,将巨大无比的棺材,抬至陈阳面前,就这么扔在了地上,掀起了万丈尘埃。
砰!
陈阳一脚踹出,长宽皆超过五米的棺材,贴着地面暴掠了出去,直奔城门口。
一群问讯赶来的护卫,尚未来得及稳下身,便被这口棺材撞了个正着。
骨断筋折,血染长空。
几十个身披战甲的护城卫兵,半数惨死当场。
陈阳一马当先,手持祖剑,斜指南天,缓缓进城。
此时此刻,他不管是一身气势,还是脸上的神态,是真正意义上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敌之姿。
当然了,隐隐当中还有一丝悲壮。
以致于,这一刻的朝歌城,上上下下,一片死寂。
寒风厉啸,恣意肆虐,卷动无数枯叶至半空之中,于这座古城之上浮沉飘摇。
就刚才还喧闹,议论不止的东大门前,围观的人纷纷后撤,没有任何人敢妄动。
继而,陈阳拔剑。
铿锵!
陈阳反手一击,惊闻轰得一声,城楼上一杆迎风招展的战旗,应声而断,从高空坠落。
连带着城墙,都遍布一阵裂缝。
一剑而已。
杀意如潮,崩裂了固若金汤的城楼。
四周无数人仰头,一个个深感屈辱,憋屈的同时,却又是心神紧绷,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谁都看的出来,对方这是带着必死之心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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