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大面积的血水透过白色长袍,不断滴落在地面之上,溅起一朵朵触目惊心的妖艳之花。
然而,全身包裹在长袍中的这个人,却仿佛没有一点知觉,流逝的血水也产生不了一点影响,就这么静静端坐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纵然是,现场一双双眸子悉数投了过去,他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完全就是一副视若无睹的姿态。
“这,这是一个女的?”
不多时,有人注意到了这人偶然从袖袍里露出的几根纤纤手指,忍不住惊呼一句。
纤细,白如葱段,也只有女人的手才能这般。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
“最关键的是,这女人好强的毅力,伤势如此严重却不动如钟。”
不多时,现场逐渐掀起了一阵议论,不少人都深感好奇。
同时也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尽管没有人看清这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但从那双手却能准确猜出,这大概率是一个年轻女人,估摸着长相也不会太差。
外加身上带着重伤,自然成了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果不其然。
一个实力颇为不错的青年,于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走向了白袍女人,途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笑呵呵道:“姑娘,看你身上带着伤,恰好我这里有点疗伤药。”
说着,青年将瓷瓶放在桌上,缓缓推到了白袍女人的面前。
“鄙人严勇,还望姑娘以身体为重,莫要推辞。”青年顺势抱拳行礼,言行举止总能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到。
白袍女人微微点头,“感谢公子。”
声音清冽如甘泉,一经荡开,便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并没有露出五官,却已经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甚至很多人直接有了决断。
这女子,必然长相惊人,倾国倾城。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本名叫严勇的青年连连摆手,而后趁热打铁道:“姑娘,我可以坐这里吗?”
“你终究是身上带伤,旁边有人也好照应一番。”
这话一出,现场当即掀起了一阵谩骂,以及嘲讽。
“臭不要脸!”
“才说上一句话而已,就口口声声要照应人家,简直厚颜无耻。”
严勇的抢先站出来,本来就让不少人颇为愤慨,甚至是嫉妒眼红,此刻自然会忍不住嘲讽一番。
然而,严勇对这些却是充耳不闻,拉开一把椅子就要坐下来。
“感谢公子的好心,但我并不需要照应,而且……”
白袍女子婉拒,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接着道:“而且,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以免遭受无辜的牵连。”
“哦?看样子,姑娘遇到了不少麻烦?”
严勇一阵心花怒放,这女人十分有礼貌就算了,还一直在为他考虑,完全就是知书达理。
说着,严勇拍了拍自己颇为雄壮的胸膛,“姑娘尽管放心,有我闫勇在,还是能保你一手的。”
“我闫勇不敢说横压当代,但半步劫生的实力,却足以横行这个江湖。”
言之凿凿,神色倨傲。
说不上如何显摆,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却已经有了如此成就,也有这个资格狂傲。
先前那些嫉妒愤慨之人,顿时不说话了。
半步劫生,很强!!
对此,严勇越发自傲了起来,嘴角高高扯起一抹弧度。
“不用了,我不想牵连到任何人。”然而,白袍女人依旧拒绝,而后又礼貌的补了一句,“不过,还是得谢谢你。”
严勇:“……”
众人:“……”
他们岂会听不出白袍女人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对方所遇到的麻烦,根本就不是半步劫生境界的修士,所能够对付下来的。
有人惊愕,也有人幸灾乐祸。
严勇面色变了又变,颇有几分尴尬,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且,要是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没面子。
“姑娘太客气了。”严勇面的微笑,招呼了一句,“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言罢,严勇大大方方的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尽管有人嘲笑严勇搭讪失败,却并没有人再去尝试,白袍女人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还不依不饶的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这个女人好有礼貌。”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杨虎,单手举着一个酒杯,下意识赞叹了一句,“好想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模样。”
“要不,你再去试试?”肖人屠打趣道。
杨虎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没有去理会。
“很奇怪。”始终一言不发的陈阳,突兀的开口道:“你们就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
唰唰唰!
一下子,一双双眼眸,悉数汇聚在了陈阳的身上。
陈阳抿了一口酒,盯着白袍女人的双眸逐渐眯了起来,“身上明明有一股强悍的气息,却让人看不透虚实。”
“就像身上笼罩了一层迷雾,又给人一种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感觉。”
说着从,陈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说不太清。”
杨虎等人一阵面面相觑。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还有陈阳看不透的人?
陈阳很快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去多想,举杯道:“喝酒。”
酒过三巡。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寒风呼啸不绝。
突兀的,那位白袍女人突兀的转头,紧盯酒楼大门方向。
嗯?
众人一阵挑眉,下意识也扬起了视线。
清晰可见,丝丝缕缕的风雪从门缝中疯狂灌入,地上已经遍布了一层白色。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一股外力猛然撞开。
“呼!!”
大面积的风雪汹涌而来,让得酒楼内空气中的温度,急骤下降。
两道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没有露出任何一个部位的人影,就这么撞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把门关上?”有人不爽的吐槽了一句。
两个黑袍人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向白袍女人,其中一人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你倒是挺能跑,不想死的话,立马跟我们回去。”
“不可能!!”
白袍女人严词拒绝,虽然看不到任何部位,可整个白袍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同时,瞬间被寒气所填满的大厅内,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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