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林怀乐抽着烟,没有说话,心里推演和兴和两位大佬的下一步动作。
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
“靠!报完仇之后,自己也不混江湖了,想怎么干嘛?”
“想屁吃!”
林怀乐也感觉自己的行为搞笑,社团这个烂泥坑,还是早点脱身微妙。
“本台消息,今夜将有一次较强降雨,局部伴有短时雷暴大风等强对流天气过程。”
“请市民朋友做好预防,
“长毛,去准备几件雨衣。”
“水气一上来,屋子内是藏不住人的。”
林怀乐将桌子上的收音机关上,吩咐长毛去办事儿。
...
斧头俊,真名为黄恩俊。
和联胜元朗的扛把子,一把斧头,就帮助和联胜在元朗打出清一色,江湖上风头最旺的新人。
他现在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花旦丢了。
“找不到人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钓凯子?钓小开?”
“是嫌弃我这里搵的水不够多?”
“扑你阿母,你知不知,国珍是叶大少点名要见的,现在人不见了,你让我怎么去跟叶大少说?”
“怎么说?”
斧头俊一脚将跪在面前的马夫一脚踹倒,而后拿起桌子上的可口可乐的玻璃瓶,摔在了马夫的脑袋上。
马夫被踹的四仰八叉的仰在地面上,紧接着头上又挨了一击暴击,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眼冒金星的马夫,顾不得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立刻爬回到斧头俊的面前跪下,大声地说道:“前两天晚上,国珍说闷,想去酒吧跟姐妹玩。”
“我就陪着她去,咱们自己的场子,我就放松了些,去洗手间抽烟放水,没想到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酒吧的领班告诉我,说是让人载走了,领班是新来的,不认识来人,只是听国珍叫来人鱼哥!”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找到国珍。”
“刚开始以为是玩疯了,没想到接连两天都没见到人,这才知道事情搞大了!”。
鱼哥?
那来的臭西鱼哥!
斧头俊胸膛中就像塞进了一块燃烧的木炭,五内生烟。
字头出来捞钱温水,就那么几条路,黄赌毒,斧头俊也不例外。
但他的黄,沾的并不多,甚至养的马,都不往场子中放。
一匹好马,一夜也就几千块,三十天连轴转,才能挣多少钱,都不够他一夜推牌九输的。
再者说,香江色鬼们都知道,想要玩好货,那就去钵兰街找花菇。
想要玩外国妞,去上海城找吉宝。
来元朗干咩啊!
斧头俊手下的小姐,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会英文,穿上晚礼服,冒充小家碧玉,中产名媛,绰绰有余。
这些出挑的马,是他为身后的大水喉们准备的。
叶家在公海搞赌船,需要安保,斧头俊就是靠国珍,走的叶大少的门路,拿下赌船的生意。
一个月上百万的生意,可不能出问题。
斧头俊从来不畏惧江湖中人,就算有人插旗进元朗,他都不怕,因为不管来多少人,都不够他打的。
但是得罪了这帮公子哥,他们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损失惨重。
“耀阳,带人去问问,是那个鱼哥。”
“就连国珍都认识,不会是无名之辈,一定有人认识的,还有查查那间酒吧是边个在睇场。”
“敢动我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斧头俊重新拿起一瓶冰镇的可口可乐,用桌角起开瓶盖,猛灌了一口,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耀阳点点头,立刻带着自己几个小弟出去,寻找惹祸的国珍,顺便看看是那个不怕死的,敢动斧头俊的人。
可耀阳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马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到耀阳便大喊道:“耀阳哥,我找到国珍了!”。
“滚进来说!”
坐在里面的斧头俊,听到了门口的喊声,让他们进来说。
耀阳见事有变化,也就没有着急离开,带着马仔又回到了茶楼中。
“俊哥,我看到国珍了,她让人搞的好惨啊!”
“刚才有几个烂仔过来话,说今天花虫的场子,新到了个靓女,被下了药,3、4p都玩的嘢。”
“我和一个兄弟听到消息,也想去过瘾,试试钟,可到了之后,见到人,发现是大佬你要找的国珍。”
“这傻女人,现在还神智不清,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春药。”
马仔走到斧头俊面前,见自己顶门大佬面色不善,也不敢触霉头,小声地禀报道。
斧头俊感觉今天很漫长,上半场润物细无声,过的十分嗨皮。
但下半场就有点难熬,光是一个国珍,就有点过不去了。
叶大少是惹不起的,得罪了他,会有上百个兄弟丢工作,自己也会损失惨重。
但解决不了叶大少,还解决不了你花虫!
斧头俊明面上是炮仗脾气,但并不代表他不食脑,要真是大炮筒,也不会成为和联胜下一任龙头的有利竞争者。
这后面一定有人搞鬼,要不然花虫这个小角色,也没有胆子主动碰自己的人。
但混江湖,就是凭一股火气,要是火气歇菜了,也不会有人会怕他。
不管花虫身后有谁,他斧头俊都得接下来。
“花虫?挑那星,真的蛮勇的!”
“整个元朗谁不知道国珍是我的人,这是把我当凯子啊!”
“还绑人喂药,真是下贱。”
“去人,把人给我抢回来。”
“耀阳,打电话给疯狗,叫齐人马,今晚扫了他在屯门的所有场子。”
“仲有,派人把他老婆和家里长头发的,都给我绑来,喂好大苍蝇,扔到吉宝的上海城。”
“告诉宝哥,谁来也不放人。”
”今天大酬宾,花虫老婆任人骑,一位五元,要是没钱,可以挂我斧头俊的账,算是我做好事儿!”
斧头俊穿上自己的风衣,戴上礼帽,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装扮,而后带着众人走出茶楼。
走到跪着马夫身边,他又踹了一脚,又一次将马夫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