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这是不敢出去,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聿执目光总算懒懒地抬起来,“弄到一半,几个意思?”
许言倾竖起耳朵,她不信他还听不懂那话是什么含义。
他非要问出口,才是几个意思?
“就是差最后一步了,王少现在憋得慌,势必要把人抓回去不可。”
聿执将菜单丢到了桌上,脸色阴沉地吓人,“没见着什么女人,出去。”
“可是……”整个顶楼,也没别的地方可以藏了啊。
江怀阴恻恻地扫着那几人,“趁着小爷没把你们丢出去之前,自己滚。”
男人悻悻地收回了目光,一边带上门,一边吩咐身边的人,“把电梯和楼道口都给我堵死了,我不信她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许言倾缩在圆桌底下,听到咔嚓声传来,她总算能暂时舒口气了。
她朝着聿执身边挪过去,掀开了桌布,想要往外钻。
却不想肩膀上却多了只男人的手,聿执两根手指并拢,在她肩上敲打了两下,“不许出来。”
“小爷,你来这儿吃饭吗?”
真好,一会她不愁出不去了。
聿执上下扫了眼许言倾,酒红色的一步裙因为半蹲的动作而往上跑,那点布料,根本遮不住她一双如玉的大腿。
“许言倾,”男人垂落的目光,带着审视,不给她一点心理准备,“为了跑新闻,色诱都用上了?”
是不是还坐在了别的男人腿上?
身上哪一处,还被乱摸了?
“没有,我就是假扮了服务员混进来的,我站在边上,什么都没干。”
谁信呢?
聿执冷冷地睇着她,“那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说来也真是要命,许言倾有些懊恼,“就那个王少,吃到了一口称心的菜,非问这是什么菜名。”
许言倾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被人点名。
“我看了眼,我跟他说是猪尾巴。当时旁边的服务员都吓坏了,说这叫芙蓉相思尾。”
一个包厢服务员,连菜名都说不出来,肯定有鬼。
许言倾刚想钻出来说话,却听到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聿执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回桌子底下。
门被人打开了,舒姨推着一张轮椅进来,赵思南的声音几乎给了许言倾当头一棒。
“聿执,你都不出来接我。”
“那个电梯只停在顶楼,没人会看见你的。”聿执站起身,走到轮椅旁边,将赵思南抱了起来。
他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先过来把这一层的人清出去了,生气了吗?”
“我哪有这么小气。”
舒姨去把轮椅推到角落,藏了起来。
许言倾大气不敢出,她缩在
赵思南显然不是很满意,“我要坐你身边。”
“就这样坐挺好的,我能好好看看你。”
江怀在一边端详着赵思南的脸色,她好像真的信了。
赵思南摸了下脸,“我有什么好看的呀。”
“最近瘦了点,脸小了点。”
“你就夸不出别的词了。”
聿执长腿交叠,身子往后轻靠,桌子底下的人这会应该挺煎熬的。“江怀,让人上菜吧。”
“是。”
许言倾掐不准这两人要吃多久,难道她就只能在这干等吗?
赵思南见聿执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底下,“怎么了?桌底下是有什么宝贝吗?”
许言倾生怕赵小姐一弯腰,把桌布给扯开了。
聿执浅勾了下嘴角,“我只是想到,快过年了。”
赵思南闻言,双手放到腿上,她有些紧张地握着裙摆,“聿执,我好久好久没见聿伯母她们了,过年的时候,你会带我去吗?”
他把她藏得这么好,就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告诉,到底是想保护她,还是……
他没有想过娶她?
“家里事情比较多,也比较乱,”聿执没有给她肯定的答案,“我想让你先把身体恢复好。”
“也是。”赵思南一脸的失落,“我这样子,是不大好见人。”
聿执见她眼尾有些红,却还是在强忍着,过年的那天,他势必是要回聿家的。
到时候,赵思南除了揽山苑之外,连个去处都没有。
“你配合医生好好治疗,过年,我带你回家。”
许言倾窝在不大的地方,双手紧抱着膝盖,赵小姐真是多虑了,她根本不用担心聿执会对她不闻不问。
也许过了年,南淮市各大媒体都能接到两人即将结婚的好消息吧?
赵思南吃了一颗定心丸,脸上立马洋溢开笑容,“那我肯定会配合好医生的,要是能在过年的时候彻底恢复,就更好了。”
聿执轻应了声,服务员进入包厢,开始上菜。
江怀带着舒姨先出去了,服务员上完菜后,也被赵思南支出了包厢。
她其实跟聿执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格外珍惜。
“聿执……”
男人拿着筷子夹菜,却从她的嘴里听到了许言倾的名字。
“你最近,跟许言倾有见过面吗?”
怎么没有呢,就在这会,两人离得还很近呢。
聿执却是淡漠着脸色和口吻,“没有。”
赵思南派出去的私家侦探还在跟许言倾,只不过她一个当记者的,太能折腾。私家侦探跟累了,最近都是随便拍些照片在应付。
“没有就最好了,你一定要离那种女人远点。”
许言倾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评价她,只是无力辩驳罢了。
聿执却是轻抬了下眼帘,“她是哪种女人?”
赵思南藏匿起眼睛里的嫌恶,“聿执,上次裴韧过生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为了钱……把自己的自尊踩得那么低。”
聿执忘不了那个场面。
许言倾满身的蛋糕,扭捏的舞蹈,还有那条兔子尾巴,和她跟别人抢钱的样子。
“她需要钱。”
赵思南有些不敢相信,聿执这是在为她说话吗?
“她跟你上床是为了药,跪在地上是为了钱,我不信……你看得上这种女人。”
许言倾的肩膀微垮,抬起双手,轻轻地捂着耳朵。
她不需要别人,一次次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