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密逃任务,大家还是特别想知道那位真正的方少爷的下落,替秋小姐完成遗愿。
许明朗发愁:“可是人海茫茫,我们该怎么找那个小厮呢?”
骆杰:“对啊。根据故事线,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应该已经是很多年后了吧?当年那个小厮都不知道几岁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还活着,怎么找?”
郁子航来到档案桌的桌前,他也翻看着桌上的档案,指着档案的某一页,对着大家道:“你们看,档案里,有记载了秋小姐下葬的地点。今天既然还是秋小姐的忌日,那我们去秋小姐的坟前,也许能碰见那个小厮前去祭拜秋小姐。到时候或许就能够解锁重要线索?”
蒋若依崇拜地看着郁子航:“航宝!你真棒!”
郁子航脸蛋红红的,笑得特别害羞,也特别甜。
骆杰:“以后禁止情侣来完密室!”他一点也不想被喂狗粮!
林乐乐点头:“同意!”
钱飞:“附议!”
林乐乐跟骆杰齐齐地看向他。
不是吧?
不是他们想得那样吧?
难道陈果今天没来,不是因为陈果加班,是两人闹分手了?
程云溪走到郁子航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档案,“这个档案上说,秋小姐葬在御龙山公墓,只是这个御龙山公墓又是在哪里?
贺南楼:“在城南。”
嗯?
众人顺着贺南楼的目光看过去,在办公室的墙上,看见了一张当地的地形图。
程云溪走近地图,真的有御龙山公墓的标识。
她转过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厉害。”
骆杰一只手搭在小孩儿肩上,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小楼,漂亮!”
林乐乐:“我们小楼果然厉害!”
钱飞:“瑞思拜!”
蒋若依海报式鼓掌:“小楼!你也太棒了!”
郁子航:“……”
女朋友的夸奖好像不是很值钱的样子呢。
“怎么?你也觉得小楼很厉害?”
骆初手揽在陆泽晗的腰间,在他耳畔低声问道。
陆泽晗看着小孩儿,点了点头:“小楼是很厉害。”
听见身旁的人轻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今天我们的角色没有让我发挥的余地。”
他跟泽晗只是扮演秋小姐记忆中的两个警察,角色限制,发挥余地不大。
陆泽晗低笑出声。
骆初睨着他:“这么好笑?”
陆泽晗摇头,“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很可爱。“
骆初:“只是有时候?”
陆泽晗神情无奈,看着骆初的眼神却是很温柔。
骆杰特意离蒋若依跟郁子航这对情侣远远的,结果不小心,站得离他哥近了一点,听见他哥跟陆泽晗的对话,整个人更不好了!
这世界还有单身狗的活路吗?!
…
“在想什么?”
乔安年在出神,听见小孩儿的声音,冷不防回过神。
对上小孩儿疑惑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他眼睛微闪,避开贺南楼的眼神,一本正经地道:“没。我就是在想那个御龙山公墓在哪里。”
贺南楼眼神陡然变得怪异起来。
乔安年察觉到小孩儿眼神的变化,一头雾水。
他说错了什么了吗?
蒋若依高兴地道:“既然线索都有了,那我们出发吧!”
乔安年:“???”
怎么就线索都有了?
他刚才走神的时候,大家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林乐乐:“大乔,你是怎么回事?刚才小楼就说了啊,御龙山公墓在城南。”
骆杰:“啊?大乔你竟然错过了小楼的高光时刻吗!”
乔安年:“……”
…
大家于是根据档案馆里的地图跟资料,又前去下一个场景——城南御龙山公墓。
公墓的场景布置,自然也是阴间打光。
林乐乐跟骆杰两个人出了警局,又开始紧紧地抱住郁子航的手臂。
不过尖叫比之前少了不少,可能也是累了。
尖叫这玩意儿吧,也挺费嗓子。
乔安年跟小孩儿一块并肩走着,有时候,两个人的手背或者是指尖难免会碰到一起。
要换作之前,乔安年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细节。
今天,他的眼神却总是不住地往两人相碰的手去瞄。
有点……不太受控制。
为了不让自己总是注意力放在手上,乔安年干脆把手给放口袋里。
他的手才碰着口袋,就被握住。
乔安年心下一跳,眼神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去瞄两人交握的手。
“累了?”
“没。为什么这么问?”
很好,语气平静,一点也没有听出慌张了。
贺南楼指出:“从刚才起,你的话就很少。”
乔安年立即从善如流:“……宝,我觉得你刚才说得特别地对,我可能是有点累。”
贺南楼睨着他:“累得说不动话?”
乔安年:“……“
他怎么隐隐听出,讽刺的意味呢?
…
秋小姐的墓前,大家果然见到了一位老者,在摆放祭品。
蒋若依走上前,轻声地问老者认不认识方子茂方少爷或者是秋莺莺球小姐。
蒋若依话声刚落,老者摆放祭品的手就颤抖得厉害。
众人一看,这个NPC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蒋若依:“老爷爷……”
老者缓缓地转过头,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激动:“你们怎么,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家少爷跟少奶年的名字的?”
程云溪走上前,编了一个现场的理由。
“我们是秋家的后人。月前,家中祖母病逝,我们回乡办理老人后世。于老宅中,意外见到方少爷寄于姑母书信,以及姑母日记,方知姑母同方少爷的那一往事。当晚,姑母托梦,言她为人所害,希望我们能够替她找出真凶,又于梦中轻啜,告知当年同她成婚之人,并非真正的方少爷。她因至今不知方少爷下落,故而魂魄始终于人间游荡,入不了轮回。姑母希望我们能为其探知到方少爷下落。”
那老人抬起头,一双浑浊的双目紧紧地盯着程云溪,似乎是在她的身上,寻找故人的身影。
许久,老人的眼里蓄了层泪光,声音愧疚:“是我们方家,对不起少奶奶。”
NPC开始回忆。
原来,当年,方老爷同方夫人,也知道那位假的方少爷的存在。
只是因为真正的方少爷实在病得厉害,两位老人便想着让那乞儿替了少爷,依照计划娶秋小姐进门,想着冲一冲喜,兴许,如此病也便好了。
那假的方少爷会哄长辈开心,对老人又十分殷勤。
两位老人也还是糊涂,竟真的信了那乞儿肯甘于一辈子当少爷的替身。
“大婚家里上下,是瞒着少爷的,可人声、锣鼓声、喧嚣吵嚷声如何能瞒得过?说来也奇怪,我们几个家丁那日于走廊外,行经数十次,无一人察觉有何异常。
可那日,在房中的少爷一定要我背他出去。大夫叮嘱过,少爷病重,是万万不能吹风感染风寒的,我自是不敢。可少爷,竟还是趁我去煎药时,强撑着病体下了床,去了婚房。怪我,怪我那日打翻了药壶,回房时便晚了。等我寻去婚房……一切都晚了。我透过门缝,亲眼瞧见那假的方少爷将少奶奶……又在地上见到生死不知少爷。
是我犯蠢!我当时只以为少爷是昏过去了,故而未敢将事情声张。因此,在那乞儿告诉老爷、夫人,夫人同人私奔时,我纵然心急,却什么也不敢说,就怕那乞儿会做出对少爷不利之事。一步错,步步错……”
事情跟乔安年还有贺南楼两人推测得差不离。
不一样的是,方少爷并不是在大婚前便已过世,而是直到大婚当日……可能因为见到未婚妻被欺辱,气不过,要同那乞儿理论,故而发病去世。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假的方少爷动得手。
骆杰心急:“老头,你说了那么多,你家少爷到底在哪儿啊?”
乔安年猜测:“是同方家老爷、老夫人一起,葬身在当年的那片火海当中了吧?秋小姐身边的这一块墓碑,就是方少爷的吧?”
众人来到方小姐边上的墓碑前,果然如同乔安年猜测得那样,竟然是真的就是家庭为方少爷做立的墓碑!
蒋若依错愕:“秋小姐寻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其实一直以来,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吗?”
乔安年叹了一口气:“应该是这样。只是秋小姐去世得早,魂魄又一直被困在方宅,所以她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早就在这个绿水青山的地方,伴她以朝夕。”
老人掩面,泣不成声,“这是我这个老东西,唯一,唯一能够为少爷,少奶奶所做的事情了。”
…
众人回到方宅,把这个消息告知于秋小姐。
秋小姐眼泪掉若滚珠。
她为子茂丧了命,死后亦放心不下,心心念念,惦记着子茂魂魄于今何处。
未料,他竟早已在等着她。
“谢谢你们,我也该走了。”
她该去寻她的子茂去了。
从今往后,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秋小姐朝众人行了个礼,一身凤冠霞帔的她,身影缓缓消失在大雾当中。
周围的灯光亮起。
乔安年他们重新回到街道时,周围灯火通明。
街道已经完全是现代的街景。
他们就好像是穿越了一段岁月,从民国回到了现代。
总体而言,这个密逃并不算公太过恐怖,就是后劲有点足。
明明是同样的建筑物,同样的街景,现在再看,已经一点也不再恐怖。
蒋若依环顾了眼两排璀璨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头酸酸的。”
程云溪认真思索了片刻:“可能是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长相厮守是那么难地一件事。可是大家好像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愿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现代人谈恋爱,无论是男女之间认识的渠道,还是恋爱的方式,都要比过去要容易,可是人们反而在这种容易李,失去了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习惯性地权衡利弊,连开始都缺一点激情跟勇气。”
许明朗由衷地道:“云溪,你好像每次说话都特别地有道理。”
乔安年心说,他这可不是勇气不勇气的问题了……
他现在满满都是罪恶感。
挺要命的。
骆杰双手抱拳:“金句女王,不愧是金句女王。”
林乐乐:“谁说的!勇气我有,我有啊!!!我只求新的一年,能让我有一个妹纸吧!!!”
蒋若依没被骆杰跟林乐乐两个傻子所影响:“我们每一个人应该更加珍惜当下,有喜欢的人就要去告白,有共度一生的人就要好好珍惜。”
骆初一只手搭在陆泽晗肩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骆初握住陆泽晗的手。
陆泽晗耳根有点红,却没有挣开。
郁子航也挺想跟自己的女朋友拉下小手,搭个肩什么的,可是女朋友跟她的小姐妹在一起。
郁子航那个委屈啊。
没办法,谁让云溪认识若依的时间比他长,又比他久呢。
哎,等等……“
已经把视线从陆泽晗跟骆初两个人交握的手给移开的郁子航,又下意思地看了一眼。
在看见骆初把手搭在陆泽晗腰间时,他的眼睛渐渐睁大……
“再盯着看,骆初哥跟泽晗哥可要看过来了啊。”
郁子航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带着惊色地转头看向跟他说话的乔安年。
郁子航张了张嘴。
乔安年知道他要问什么,压低音量道:“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郁子航:“!!!”
…
密室出来,林乐乐提议大家一起去商场楼上餐厅吃饭。
大家这会儿更好是又饿又渴,林乐乐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通过。
趁着郁子航上洗手间的功夫,乔安年也跟着一起去了洗手间。
郁子航见是乔安年,就往边上站了。
乔安年没有要上洗手间,只好过来洗个手:“我跟你说,你再那么看下去,骆初哥跟泽晗哥怕不是要公开出个柜,才能让你相信他俩是真在一起了。“
郁子航上完洗手间,也走到盥洗台边洗手,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歉意:“我……我不知道,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乔安年把手上的水渍甩干:“要是有人不管说话,还是走路,都时不时地瞄你几眼,你觉着呢?”
郁子航:“那我……去给骆初哥跟泽晗哥道个歉?”
“不用,你自然点就可以了。”
乔安年思考了片刻,问道:“骆初哥跟泽晗哥在一起这事,让你这么意外?”
在乔安年的认知里,子郁对同性恋这件事接受度一直挺高的。
郁子航承认道:“是有点意外,骆初哥跟泽晗哥会是,会是那样的关系。我听骆杰提过,骆初哥跟泽晗哥好像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像是我跟你,跟乐乐,或者小杰他们在一起了。我就是挺难想象的。”
怕自己的话会造成歧义,郁子航连忙解释道:“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骆初哥跟泽晗哥都是成年人,他们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再做出的决定。我就是一时有点惊讶。等会儿出去后,我会尽可能,表现得自然一点。”
乔安年一只手在郁子航肩上拍了拍,“其实吧,骆初哥跟泽晗哥的事儿,你代入一下你跟若依就好了。你看,你跟若依,也是从小学就是同学,我们一帮人也经常玩在一起。
你们初中,高中,都没有对彼此有过心动,可是在上大学期间,你们不就是也相互喜欢上了么?喜欢就是喜欢么。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不知不觉对对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逐渐有了心动的感觉。爱情也就发生了。”
郁子航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大乔,你说得对,是我一开始就代入错对象了。我以普通异性恋的思维,去代入骆初哥跟泽晗哥,自然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你放心,等会儿出去后,我一定不会再盯着骆初哥跟泽晗哥看了。”
乔安年却走神走得厉害。
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究竟是什么原因。
可是……
他又是什么时候,对小楼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的?
…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乔安年抬起头,跟进来的小孩儿打了个照面。
那种心跳失序,手心不自觉地冒汗,莫名紧张的感觉又来了。
不知怎么的,乔安年的脑子里,蹦出“老房子着火”这五个字。
这已经不是要命。
是太要命了。
乔安年自认为十分自然地朝小孩儿点头,打了个招呼,赶紧搂着郁子航往外走。
贺南楼瞥了眼乔安年略带着慌张的身影,眸色极深。
…
郁子航出去后,果然自然了很多,没有再时不时地看向陆泽晗跟骆初两人。
陆泽晗跟骆初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早就察觉了郁子航的目光,也多少猜到,为什么郁子航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态度会变得自然的原因。
为此,在大家举杯一起干杯时,骆初格外敬了乔安年一杯。
乔安年挺意外的。
骆初的性格跟小楼有点像,挺冷的,不是那种主动社交的性格。
不过乔安年不笨,他稍微一想,就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陆泽晗知道乔安年酒量一般,特意说了一句,“随意就好,不用饮尽。”
乔安年现在的酒量,也的确没办法口气喝完,但还是尽可能地喝了三分之二,剩下一点,后来吃着菜,也慢慢地喝完了。
乔安年喝完一杯的功夫,赫然发现跟他隔了个位置的钱飞的桌前空了两三瓶啤酒。
乔安年酒量不行,他先前已经跟大家一起喝了两杯,这会儿酒意就有点上脸,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碰了碰坐他左手边的林乐乐,目光看向钱飞:“那家伙怎么回事?”
骆杰掰了一个蟹腿下来,“没事,就是失个恋。难过个几天就好了。”
钱飞打了个酒嗝,微带着醉意,嗤笑道:“说得你好像失过恋似的。”
骆杰咬开蟹腿的壳,“嘿嘿,哥还真不稀罕。不谈恋爱,也就用不着吃恋爱的苦。嘿嘿嘿。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林乐乐比较有良心,问他:“你跟果果到底为什么分手啊?我们刚才问了你老半天,你也不说。你是被甩的那个?”
骆杰咬了一口蟹腿肉:“肯定是,要不然他能这么借酒浇愁的?”
许明朗慢半拍:“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打算等你跟乐乐他们的视频账号粉丝再稳定一定,就跟陈果求……“
林乐乐一听,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哇,赶紧夹了根帝王蟹的蟹腿,放许明朗小碗里:“班长,咱们吃蟹腿,吃蟹腿,啊。”
蒋若依站在女生的角度,替陈果分析:“是不是你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了?还是你做什么事情伤着陈果的心了?”
钱飞眼睛都是红的,“她说我工作不稳定,让她看不到未来。”
林乐乐一脸懵:“啊?工作不稳定,指的是咱们的视频号吗?可是咱们的视频号就是闹着玩的呀。你家就你一个,你爸妈肯定要你回去继承珠宝店的吧?虽然你家不像小楼家那么家大业大的,但是珠宝店挺稳定的啊,有意向加入你家的加盟商也多。前阵子还有人通过我爸妈,想跟你家搭上线。怎么就不稳定了?”
乔安年猜测:“你是不是没告诉陈果,你家里情况?”
钱飞低着脑袋,抱着酒瓶,眼睛彤红:“她问过我家里的情况,我说过,我们家是开店的。我没有说是开珠宝店,是因为,你们知道的……小学的时候,同学们要是知道我家是开珠宝店,就会起哄,喊我珠宝小少爷。我就习惯性地,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家开珠宝店的。
我也知道,她家有兄弟姐妹三个,她爸妈供她读书特别不容易,她留在大城市,压力也特别大。所以我有打算,等我跟乐乐的视频号稳定一定,我再跟她求婚。我特别想,自己干成一件事儿。跟你,还有骆初哥一样,不靠家里人。我是真的喜欢果果……”
程云溪分析道:“是男女双方思考方式不同的结果吧。你希望不靠家里人,尽可能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但是陈果不知道你家里情况,她看见的就是你跟骆杰、乐乐他们往里头投资了很多钱,开销又大。可是你们的收入跟你们的开销不匹配。她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跟你提分手。”
钱飞音量扬高:“她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跟骆杰、乐乐他们一起,把那个视频号给做大。”
蒋若依:“艾玛,你不会……也对果果凶了吧?”
钱飞委没吭声。
蒋若依:“你可真是……”
骆杰纯纯直男思维,他替钱飞发声:“是陈果先不信任钱飞的吧?怎么的,还不许人有点脾气了啊?”
乔安年“钱飞,我问你,如果你爸妈没有开珠宝店,如果你卡里没有这么多年,你爸妈、亲戚给你的那么多零花钱。如果你知道,你运营视频号有可能会亏很多钱,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把你大部分的存款都给投进去么?”
钱飞愣住。
乔安年酒意上头,脑壳有点疼,但是不妨碍他思路清晰。
“你看,你自己都会慌,对么?你之所以现在敢投那么多钱进去,是因为你见惯了这么多的钱,你也知道,哪怕你全部都赔了,会有人给你兜底。哪怕你不找你爸妈,随便找我们在座的几个人,或者你认识的其他朋友,每个人借一点,窟窿也就补上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家境普通呢?你目前为止投进去的钱,是不是等于一场豪赌?你不要怪陈果不信任你,她只是知道,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背水一战,要冒着多大的风险。身后没有人可以依靠,你只有你自己。”
每天睡觉前,看着银行发来的账单,不知道这个窟窿,能不能被填上,需要多久被填上……
夜里经常失眠,可是还是要强迫自己睡过去,因为如果不睡,第二天就会没有精神。
那种感觉,真的只能用烧心来形容。
钱飞很长时间都没说完,只是又一个人默默地喝闷酒,只是不再喝得那么急。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的。不是有句话说了么,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咱们难得聚一起,一定要喝个尽兴呀!来,大家伙干一杯!”
骆杰举杯,大家伙也纷纷起身,碰了碰杯。
乔安年坐回位置,刚要喝,酒杯被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
贺南楼:“再喝你就要醉。”
乔安年咕哝了一声“醉了才好呢。”
贺南楼没听清:“什么?”
乔安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一合的嘴,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