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我心疼地板

第182章不,我心疼地板

这场幼稚无比的“战役”,最终以慕修宁被墨绾烟追得绕着皇子府跑了大半圈,他见小姑娘有体力不支之象,不得不原地投降而告终。

“获胜”后的小公主兴冲冲地抄起了扫帚,将红袍少年好一顿“胖揍”,直到揍得他满面烟尘、灰头土脸才肯罢休。

“嘿!看你还敢嘴欠不。”得了手的墨绾烟狰狞大笑,一面叉起了腰,半晌她笑得够了,索性将那扫帚往慕修宁身侧一扔,顾自沿大路走回了前厅。

挨了一顿的慕修宁不甚在意,他是自小便皮惯了的人,从小到大挨过的暴打数不胜数,早便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丝毫不惧挨揍。

何况,就凭着墨绾烟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她那仍属于寻常小姑娘的力气,那扫帚落到他身上,轻得好似小猫抓,全然不痛。

这还赶不上他老爹拿树条抽他来得疼呢。

慕修宁抬手挠挠炸成鸡窝似的脑袋,唯一麻烦点的,不过是那扫帚上午刚被人拿去扫过院门。

眼下那扫帚小枝间满是冬日遗落的枯枝烂叶,和春日新堕下的花瓣,这一通下来,少年的发髻被人打成了鸡窝不说,其上还错落着不少枯叶与落花。

他一摸,那些东西便下雪似的往下落,想来看着当颇为滑稽。

不过这也没辙,现下他身边寻不到镜子,更寻不到能清洗头发的水或者布帛,慕修宁懒懒耸肩,认命一般拾起躺在地上的倒霉扫帚,哼着小调,快步回走。

其实他那会挺想说句“就这”的,但他怕小公主恼羞成怒,回头再一气之下,给他告到云璟帝那里。

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他爹便有九成的可能知道;若是他爹知道了,那可当真是要经受一番皮肉之苦了。

不值当,不值当。

“嚯!二哥,你这是哪门子的新造型,还挺……挺有意思的。”前院正厅,慕惜辞瞥见自家兄长那一头被火药炸了一般的青丝,一口清茶险些喷了一地。

墨君漓伸手,不紧不慢地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一边哭笑不得地招来了燕川:“燕川,快带小公爷去后面洗洗。”

“害,殿下,没必要,一点灰泥,我等下重新梳个头便是。”慕修宁摆手,浑不计较地撸了把额前碎发。

大把大把的烂花叶随着他的动作跌落在地,墨君漓禁不住呼吸一窒:“阿宁,我没有担心你,我是在心疼我府里的地板。”

他这厅堂铺的可不是寻常石砖,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做了防虫、刷了大漆又点了泥金的实木地板——还是上等的黑胡桃木的呢!

这材料、这做工,这地板说是寸板寸金都不为过,他平日着人小心打理着,唯恐普通的粗使婢妮手脚粗糙,伤到了板面。

且今儿一早才刚打扫过一次,这会便让慕修宁弄了一地的灰泥,等下只怕还要再沾一次水,再打扫上一次,他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所以,殿下,在你心中,我还比不得你府中的地板呗?”慕修宁斜了眼,吊儿郎当地一扫端坐椅中、稳如泰山的矜贵少年。

后者闻此,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浅啜一口,神色恢复如常:“非也非也,阿宁,有道是兄弟如手足,钱财却是身外之物——”

慕修宁挑眉:“然后?”

“只要身外之物足够,即便没有手足,也能雇人充当手足。”是以他的地板就是比这小崽子重要。

墨君漓面无表情:“赶紧洗洗去吧你。”

“啧。”红袍少年听罢,扯着面皮掀掀唇角,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许多年前他便发现了,墨君漓虽不是十足的财迷,却也着实在意孔方兄,他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但一点都不意外,反而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不过,这地板是挺贵的,又贵又难打理,也不知道他买这东西回来干嘛,他瞧着也没比大理石板的好看到哪去。

果然,他不懂殿下的审美。

慕修宁低头瞅了瞅地板,顺带多抖下来二两泥,这才跟着燕川去后院好生清洗了下,顺带换了套衣裳。

当少年洗净了头发、换上那件与先前的款式相似、花样却截然不同的大红长袍,重新出现在正厅之时,慕惜辞没憋住,第二口茶水又一次呛进了喉咙。

“小心些,今儿怎么一惊一乍的?”墨君漓皱眉,不住替小姑娘拍着背脊,后者的眼神却愈发诡异。

她抬头,漆黑的杏眸里满是狐疑:“我哥的备用衣裳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府上?”

她身上这套会出现在皇子府便罢了,毕竟其间的前因后果她已知晓分明,可她哥身上这套又是怎么回事?

他俩当真没什么一腿一手的吗?

“……别瞎想,那是他之前落这的,一直没拿回去罢了。”少年给人顺气的手一僵,“我真的没断!!”

“他来你府上玩,为什么要带两套衣裳?”慕惜辞目中狐疑更甚,她只觉这老货越是辩解,她越是忍不住的想要怀疑。

“……我们一起习过武。”墨君漓绷不住了,一口牙磨得嘎嘎作响,“从十岁之后开始,一直到去年你哥进军|营,接手军中事务。”

“他那性子,素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莫说我这皇子府,便是皇宫的不少殿宇,都没能逃出他的魔爪。”

“加上他和乐绾一向不大对付,两人碰了面,总要打打闹闹,一个不慎就得是一身泥灰,偶尔还要挨两顿国公爷的打……”

“你们慕家的小公爷,出门总归是要留着体面见人的,是以他每次弄脏了衣裳,都得寻个地方简单净身换装,一天的武练下来,最少得换个一次。”

“一来二去,他嫌出门带上两三套衣服实在麻烦,索性在我府中扔下三四套备用的换洗衣衫,这就是他去年扔来的。”墨君漓压着嗓子,一口气解释到底。

“明白了吗?这是他自己留这的,不是我。”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断过袖,这丫头怎么老把他往那上头想?

“唔,这样啊。”慕惜辞一脸的将信将疑,“那……我暂且信你一次。”

不,你这其实还是根本就没信吧。

墨君漓唇角一抽,他选择闭嘴。

??二哥:兄弟感情淡了呗?

?阿辞:说,你们是不是断袖,你丫是不是打我家独苗的主意!

?墨狗勾:我没有,我不是,我真不知道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