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最后那个眼神!!!救命妈妈我好怕】
【草草草真的吓到我了,这还是许珝吗!!】
【他这一年难道真练演技去了??】
【你觉得这水平是一年就能练出来的?我更倾向于他被魂穿了!!】
【真的好恐怖,我觉得比宋老师那版还恐怖,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天真的表情讲述自己的犯罪经过啊,我他妈受不了了】
【晚上肯定要做噩梦,救命我真的很怕这些QAQ】
【他就像个真的变|态|杀|人|犯一样,好病娇哦!】
【你们刚刚看到没,最后那一眼,祁老师好像都抖了一下,太恐怖了他呜呜呜】
弹幕直接炸开了锅,热搜瞬间冲上第一,尾巴还跟了个火红的“爆”。
全网在这一刻只剩下两种人,一种拼命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绝对不是许珝!”
另一种则被吓到哭天抢地抱头钻被窝,嚎着喊妈妈。
·
许珝却没工夫关心这些。
中场休息,他直接去了楼上尽头没人的洗手间。
大雨从他上台那刻开始下,铺天盖地往下浇,狂风猛烈地拍着窗户。
许珝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小腿和肩膀的骨头缝里像进了把电锯,拼命往里头钻,要把他的骨头撕开,就连太阳穴都像在抽搐。
他痛到趴在洗手台上干呕。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第一次许珝没管,又连着震了第二次第三次。
许珝不得不用水抹了把脸,颤巍巍地掏出手机。
他左边身体痛到不太能动了,只能用右手肘撑着洗手台,全部重心都交到那只手上,然后极度扭曲地接听电话。
“小珝!!你太棒了!!”张畅激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真的、我、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演技,我怎么都不知道?”
“天啊,现在网上彻底乱套了,你太棒了,我、我……”他极度亢奋语无伦次,“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许珝……”
“张畅……”许珝阖上眼虚弱开口。
那边声音一下停住了,张畅立刻紧张起来:“许珝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许珝呼吸都在抖,停顿两秒攒了些力气:“你他妈——”
他深吸口气:“你他妈给我过期的止痛药?”
“……没有啊!”张畅一顿,那边窸窸窣窣响了一阵,然后是焦急的声音:“等等许珝,你他妈不会把这款也吃出耐药性了吧?!”
许珝脑袋一嗡:“嗯?”
“真行啊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止痛药少吃少吃,你丫过敏这么严重统共就那几种药能吃,你再接再厉把所有都吃出耐药性就能成仙了!”
张畅急得不行,一会儿骂他,一会儿又哆哆嗦嗦让他坚持住,急吼吼要过来给他送药。
许珝听得脑仁都疼,随便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伏着身体喘息,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也忍不住想,原身到底是什么神人,能把止痛药吃出耐药性,当饭吃吗?
身后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祁砚旌诧异地声音响起:“许珝?”
那场戏许珝的表演确实很精彩,但他最后那一眼看得祁砚旌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就是难言的意乱心慌。
他甚至没有办法立刻做出评价。
本来想趁着中场休息出来洗把脸冷静冷静,没想到撞见了趴在洗手台上发抖的许珝。
许珝听见祁砚旌的声音,一时间却动不了,他只能拿右手撑住冰凉的瓷砖,竭力转了一面,后腰抵在洗手台边缘,以扭曲的姿势仰视祁砚旌。
“你怎么了?”祁砚旌走近两步。
距离拉近了,许珝就更得费力地仰着脖子,才能和祁砚旌对视。
许珝颤抖地呼吸着,声音很弱很小:“我……我有点不能动了,你扶我一下好吗?”
他脸色煞白,眼睛却因为干呕而变得通红,看起来情况确实很不好。
祁砚旌甚至觉得自己如果不赶快扶他,他或许会哭出来。
他二话不说揽住许珝的肩,许珝却立刻痛得一抖,声音低得像咬碎了牙齿:“轻一点……”
祁砚旌手瞬间僵住,等他缓了半晌,才敢慢慢向后移,扶住他的背,那里柔软的衬衫早已被冷汗彻底湿透。
许珝左手无力地垂着,右手紧紧攥住祁砚旌肩头的西服,咬着嘴唇费劲地站直,脖颈上青色的血管脆弱得吓人。
祁砚旌没有立刻放开他,低头看他后颈冷白的皮肤:“你伤还没好?”
明明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他气色都好了很多。
许珝还在发抖,声音很轻:“下雨会痛。”
祁砚旌一顿,半扶着许珝不再说话了。
许珝缓过来一阵,抵着祁砚旌的肩推开他,自己向后靠在洗手间雪白的瓷砖墙壁上。
祁砚旌过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手。
他打量着许珝的状态,试探开口:“医务室在楼上走廊右拐。”
许珝摇了摇头:“不用看医生,我想回宿舍躺一会儿,后半场可以不去了吗,祁老师?”
外面大雨倾盆,非但没有减小,反而像要愈演愈烈。
祁砚旌说:“宿舍在另一栋楼,这么大雨你过不去。”
许珝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了,被生理泪水凝成一簇簇的睫毛颤巍巍抖着:“有道理,那我还是看医生吧。”
祁砚旌觉得他这个样子不一定有命自己走上去,心里蓦的生出一丝恻隐:“……不然我背你上去?”
只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只有一层楼的距离,许珝完全可以乘电梯,不需要他。
但许珝笑了起来,脸色惨白却昳丽到极致,轻声说:“好呀。”
他扶着墙壁眨眨眼:“祁老师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每次不舒服都会遇到你,你每次都愿意帮我……”
“你怎么这么好啊……”
一番轻轻软软的话直接将祁砚旌后悔的路堵死,他完全没办法不背他了。
许珝额头抵在墙壁上,半阖着眼累极了似的,祁砚旌怕他摔倒,想扶一把,他睫毛却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沾了生理泪水的眼尾让许珝看起来很无辜,可他轻轻动了动右手,指向身旁的一块空地:
“你蹲这儿吧。”
已经提裤子准备在另一块空地蹲下的祁砚旌:“……?”
·
十几分钟后,祁砚旌理着衣领快步离开医务室。
他神色冷峻气场强硬,肩上的西装还皱了一块,是背许珝的时候,那人痛极了给他揪的。
得寸进尺!
祁砚旌越想越烦乱,从来没见过许珝这么得寸进尺的人!
连背他都得指定位置蹲吗?
祁砚旌活了三十年没遇到过这种事。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脑子一乱,真按许珝指的方向蹲下去了。
简直荒谬!
下半场评级,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场灾难。
祁砚旌看起来明显心情不好,中场休息不仅没休息到,反而让他更烦躁。
而不知道是不是许珝那场戏的后劲太大,之后每一个人几乎都没发挥出原本的演技。
紧接着许珝后边上场的丁柯念出两句台词后,甚至直接忘词,紧张得哭了出来。
大家只能看到祁砚旌本来就不好的脸色越来越差,整个考核团队在许珝的高光之后气压越来越低,连连摇头。
在众人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表演下,初评总算在晚上九点告一段落。
祁砚旌带着高平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扯开紧了一整天的领带。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问高平:“医务室那边怎么样了?”
高平心领神会:“没事了,吊完水就送回去了,现在应该还睡着呢。”
祁砚旌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落地窗外依旧猛烈的大雨。
高平瞅着自家老板的眼色,灵机一动,又凑到他耳边补充道:
“放心吧,我亲自送的,保证一丁点雨都没淋到。”
祁砚旌脚步猛地一顿,压着火气:“我问这个了吗?”
高平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