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以命相逼

沐念安红了眼圈,“你松开我行吗?”

她没想过要喝他的血,只求他能清醒清醒,别再那么缠着她,难道也不行吗?

“我放了你,谁来放过我?

“沐念安,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墨眸幽冷下来,透着点乖张和暴戾,掐住她的下巴,把嘴里的一口血渡了过去,俊魅如魔的容颜透着丝邪气,“不是想我死吗?我成全你可好?”

“不,你别这样,别这样……”

浓郁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所有感官,沐念安看着他嘴边垂下来的鲜血,嗓子都快哭哑了,墨予琛却又一口鲜血渡了过去,满眼邪气,“你哭什么?”

“等我死了,就没有人再缠着你,你也可以和你的薄荷先生双宿双飞,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你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

“你再哭,我又认为你在心疼我,再缠着你,你岂不是亏大了?”

话音未落,又合上了沐念安的唇,“喝下去!”

沐念安疯狂摇头,泪雨纷飞,但墨予琛又是一口血喂了过来,死死抵着她的舌尖,逼她咽下去。

腥甜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到胃里,沐念安都快哭晕了,她只是害怕墨予琛缠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他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见他又一口鲜血喂过来,沐念安也横了心,颤颤的吻上了他的唇,“墨予琛,你别逼我,别逼我好不好?”

“你别再伤害你自己,我也会疼的……”

唇上的吻很笨拙,泪珠儿还挂在睫毛上,轻轻眨了下,便如沾了露的蝶翅,惹人心怜。

墨予琛怔了怔,“你当真心疼我?”

没人回应他,但唇上的吻却没有离开过,不许他再喂血。

鼻尖相抵,她的幽香拂过来,但见她垂着眼眸,并不看自己,墨予琛也就长叹了声,墨眸里多了失望,“沐念安,如你所愿。”

她不想自己死是真的,不想嫁给他也是真的,又何苦再惹的她落泪?

劫数是他墨予琛的,与她沐念安又有何干?

声音未落,人已经拉开门走了。

楼下传来墨芸儿的询问声,但没半分钟,就听车子的轰鸣声响起,该是墨予琛已经驾车离开,没有留下来。

沐念安站在门后,忽就蹲下身子,低低的哭起来。

楼下隐约传来欢声笑语,并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沐念安嘴里还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儿,那个男人怎么就那么狠,不惜以命逼她?

可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一顿晚饭吃的心不在焉,而大家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再联想到突然离开的墨予琛,也没敢问她究竟,怕惹她伤心。

饭后送沐天海离开,到了大门口,沐天海才有些忸怩的说了句,“姐,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叫我就行了,帮不上忙的你也知道,你叫了我也没用。”

“但墨予琛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和他打一架还是没问题的,保管给你出气。”

“我知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沐念安点头,难得他关心自己,心里头也稍感欣慰,“你回沐家了,就好好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只要你争气,我从沐家得来的那部分钱,以后还是你的。”

那是沐天海以后立足的根本,沐念安就没打算私藏,但沐天海却一下脸红脖子粗起来,瓮声瓮气的道:“我是说真的,没有找你拿钱的意思。”

“我知道,从前咱俩关系最好,只是姐姐那会儿笨,既没护住你,也没保护好自己。”

沐念安拍拍他的肩,眼有感慨,“但现在姐姐回来了,你自己也要争气,懂吗?妈妈去世的时候叫我们姐弟俩相互扶持,咱们就要做到,不能让妈妈担心。”

“嗯,我知道,我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他才十来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那会儿跟吴月芬也不亲,一直都是跟着姐姐的,只不过后来姐姐怀孕,又突然消失了好些年,他才逐渐和吴月芬亲近起来。

毕竟他想要什么,吴月芬就给什么,日子也挺舒服。

姐弟分别久了也别免会生疏,但从前的情分依然在,相信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沐念安看他并非极其不懂事,心里头也稍稍安慰了些许。

目送他的车离开了,这才准备回屋,但夏桑和墨芸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身后,乍然一见,差点把沐念安吓的跳起来。

拍了胸口,甚是无奈道:“你俩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念安,你没事吧?”

墨芸儿满脸都写着担忧,夏桑也皱着眉头,“你和墨予琛才上楼的时候就吵过一架,是不是后头又背着我们吵起来了?”

“嗯,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已,吵就吵吧。”

沐念安不想说,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你俩看孩子吧。”

“哎,你……”

夏桑还想问来着,但沐念安已经走了,墨芸儿的担忧已经溢于言表,“怎么办?我看这次吵的不轻,也不知道是谁惹了谁,想劝解无从下手啊?”

“感情这事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咱们就算知道内情,又能怎么样?”

夏桑摇头叹气,“走吧,累一天了,咱们也歇着去。”

阿念和墨予琛之间连个明确的说法都没有,既不像恋人,更不是夫妻,偏偏关系又像团乱麻似的缠在一起,除了他俩,谁能理的清?

想操心都操心不了。

沐念安睡的早,凌晨醒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干脆披了衣起身,拉开窗帘,就见夜色笼罩着天地,一片黑暗,而对面的窗边却有点红光在闪烁,明明不定的,该是有人在抽烟。

秀眉微蹙了下,她记得来时墨予琛说过,他把旁边别墅也买了下来,这么说起来,窗边抽烟的人是他?

隔着窗户望过去,隐约能见窗下坐着人,而窗台上还放着酒瓶。

眉头越发拧成了团,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怎么能喝酒?那不是存心找死吗?

把窗户微微推开了些,大概他那边也是开着窗的,一股浓郁的酒味儿顿时就随风飘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