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姐姐,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朱茜笑着点头,她自己就是护士,有多少手术风险,她心里清楚的很。
墨予琛走过来,“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能答应的,都答应你。”
“没有要求,你们看好我妈就行了。”
朱茜是打定了主意要无偿捐献,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墨予琛略皱了下眉,也没再说什么。
先期已经说了注意事项,做起准备工作的时候,也十分顺利。
没多久,堂堂和朱茜就都被推往了手术室,沐念安一直握着堂堂的手,眼圈红红的,都没舍得松开,“你听医生伯伯的话,好好配合,爸爸和妈咪就在手术室外等着你出来,好不好?”
“好,您也答应我,别哭好不好?”
堂堂偏着头,虚弱的冲她笑了笑,又看了眼旁边的墨予琛,“爸爸,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妈咪,我爱你们……”
墨予琛眼眶一涩,点点头,“有朱茜阿姨帮你,你会没事的,我们等你出来。”
沐念安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堂堂和朱茜被推进手术室,脚里还下意识的往前跟了两步,却被大门硬生生的拦住了去路。
“阿念,别难过,堂堂和朱茜都会没事的。”
夏桑走过来,拥着她的肩,低声安慰,墨芸儿看看沉默不语的墨予琛,急的头上都冒热汗,这会儿正是升温感情的好机会,他怎么像根木头似的,杵那儿动也不动?
只不过人太多,她也没好意思上前捣鼓墨予琛。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起来,众人就坐的坐,站的站,眼巴巴的等着。
沐念安靠在手术室门边,眼神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墨予琛递了杯热水给她,也就静静的陪在旁边,并不多话。
没多久,走廊里忽然响起阵急促的脚步声,徐白像阵旋风似的冲过来,急道:“先生,沐小姐,朱母在楼下大哭大闹,已经引起不少人围观,怎么办?”
“让她过来。”
墨予琛站直身体,神色冷峻,手术已经在进行中,哪容得了朱母捣乱?
徐白又匆匆跑了,没多大会儿,就听哭声由远及近,往这边而来,墨予琛看了眼墨芸儿和夏桑,“你们照顾好她。”..
“哦,”两人赶紧点头,站到了沐念安身边,而墨予琛步伐沉稳的往哭声那边走过去,远远的拦住了朱母。
老爷子坐在休息椅上,皱眉望了望,“墨芸儿,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哥会解决的。”
墨芸儿不想老爷子跟着操心,也没敢多说什么,只不过疑惑的看了眼沐念安,她怎么总觉得念安和墨予琛之间奇奇怪怪的,飘着不一样的气氛?
照理来说,一家团圆,不应该是狂撒狗粮吗?
朱母天天往医院跑,但次次都是被人拦在了楼下,今天使了绝招,却见朱茜已经进了手术室,哪还忍的住怒火?
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闹起来,“你们这些遭天杀的,就这么把朱茜骗进了手术室,你们不会有好报应的!”
“朱茜你个蠢货,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啊!”
“人家又不会感谢你做的奉献,还在背地里骂你蠢,你脑子怎么就那么不灵光!”
“我是造了什么孽,才养了这么个蠢货啊!”
她边哭边骂,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徐白都看急了,“先生,再由着她这么闹下去,只怕事情难以收拾啊?”
“有什么难以收场的?给她请几家主流媒体过来,让她好好的哭个够。”
墨予琛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冰冷的倚在墙边,并不把朱母的哭声放在眼里,徐白愣了愣,“真请媒体?”
“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说笑话?”
墨眸冷冷的扫过来,徐白顿时打了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
他跟了沐小姐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沐小姐的温和手段,居然忘了自家先生的雷厉风行,当真是罪过,该打,该打啊。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去旁边打电话了。
朱母倒是愣了,愤怒的瞪着墨予琛,“你别以为你请什么媒体过来,我就会怕你,你敢骗朱茜,你就得付出代价!”
“那你是觉得,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会怕你去死?”
那双墨眸里缀着幽冷,像是看死人似的,冷冷的看着朱母,“等会儿媒体就会过来,你省点力气,等他们到了再哭。”
那般无情又冷漠的话,生生让人打了个寒颤,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低了几分。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的溜了。
这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谁敢看戏?
朱母噎的不知道拿什么话回过去,怔了几秒,才气愤的从地上爬起来,“哼,等媒体来就等媒体来,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世上倒还有没有个讲道理的地方!”
“你随意。”
冰冷漠然的三个字飘过来,朱母又噎住了。
眼珠子几转,愤愤的瞪着远处的沐念安,之前不是那个女人管事的吗,怎么会突然换成了这个男人?
之前看着像是个没出息的,谁知道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既然是墨予琛有约,那几家主流媒体都来得特别快。
见面打了招呼,墨予琛就淡声解释了下情况,“那位朱女士是捐献者的母亲,她想拿捐献者该得的那三个亿,但我不愿意赠予给她,你们只管直播此次采访就行。”
“好好好,既然你主动提起来了,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我为什么不能拿那三个亿!”
朱母憋了半天的怒气,这会儿全数爆发出来,“我是她母亲,她捐献那个什么,什么东西去救你儿子的命,我帮她拿那三个亿,有何不妥!”
“再申明一遍,那是属于捐献者的谢礼,我只认捐献者,不认其他人。”
墨予琛靠在墙边,眉心起了深深的褶皱,脸色冷的可怕。
他哪有那么好的耐性,来应对这些闲人?
朱母不敢看他的脸色,但素来也不是吃亏的主儿,又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我是捐献者的母亲,难道也算其他人?你们就是想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