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你怎么说话的?”
老爷子生气的拍了下桌子,“姝儿是墨家的远房亲戚,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而且你都快奔四的人了,再不结婚,是打算以后孤独终老吗?!”
“大哥,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墨青竹面色冷淡,扫了眼身边的周姝儿,“她这样的,别再推荐给我。”
“行,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自己会找。”
墨青竹本就不是什么受人胁迫的主儿,说不要的人,那必然就不会要。
而老爷子看他油盐不进,也气得直哆嗦,“我若是不帮你成个家,以后死了,哪有脸去地下见父母!”
“我说过了,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你不需要插手。”
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他能忍让的早就已经忍让出去,现在只图好好的活下去,图未来能和海棠花长眠而已,干什么还要逼他去找那些庸脂俗粉?
“你,你和当初的墨芸儿一样,都能把我气死!”
好说歹说都不行,老爷子也动了怒,“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就老实的给我交个底,你为什么不肯结婚?你觉得周姝儿不行,那我给你找杨姝儿,李姝儿,可不可以!”
“我早已有心上人,你就是把所有的姝儿都找来了,又有什么用?”
他既然问了,墨青竹也就多少透了点底,“我等段时间就要去国外了,我也给个话,周姝儿要是敢在家里挑事,那我不介意用杨姝儿,李姝儿之流来代替她。”
“行,你去国外,是心上人在那里吗?”
“不是。”
墨青竹摇头,“国外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些,我不会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还用情至深,你就不能让我见见她?”
“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见到她的。”
墨青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时,说那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
谈话无果,墨青竹也就上楼去了。
周姝儿坐在老爷子身边,低低道:“爷爷,你说小叔他的心上人,会是谁?”
“他不肯说的事情,你杀了他都得不到答案。”
墨青竹只比墨予琛大三岁,打小老爷子就是把他当儿子养的。
只是墨青竹少年之后就去了国外,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到后来,墨青竹渐渐年长,便也很少再过问他的事情。
见周姝儿有些怅然,老爷子又安慰道:“你先试着慢慢接近他,行便行,不行也没有关系,反正你还年轻,暂时也不用愁婚嫁的事情。”
“我知道了,爷爷。”
周姝儿低着头,手指把衣角绕来绕去,等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爷爷,您有没有觉得,小叔似乎对沐姐姐特别好?”
“是挺好的,不过青竹和予琛之间的关系也特别好,爱屋及乌吧。”
老爷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你予琛大哥一家子和青竹之间的关系都非常不错,你也就别想太多了,只管用心对待青竹便是。”
“哦,那行吧……”
挑拨不成功,周姝儿也就没再说什么,随意聊了会儿,也就送老爷子回房了。
只是回过头来,看见墨青竹紧锁的房门,踌躇了下,还是上前轻轻敲了几声,“小叔,你睡了吗?小叔?”
墨青竹刚准备洗漱的,面无表情的开了门,“有事?”
“小叔,我,……”
周姝儿边说,边说想往房里钻。
但墨青竹挡住了房门,儒雅俊秀的脸庞上明显透着不悦之色,“周姝儿,有事就说,别想那些你不想的。”
“小叔,我没有胡思乱想……”
既然进不了房,周姝儿也只能站在门口,委屈的低着头,“是爷爷有意撮合我们,我并没有非分之想。”
“没有最好,否则我不介意连夜送你回老家。”
墨青竹板着脸,“说完了?”
“我,我就是……小叔,海棠花枝的事情对不起,我会努力做到你想要的模样的。”
周姝儿道了歉,随即就垂着头快步跑了。
墨青竹眯了眸,脸色冷冽,呵,这就是她所谓的没有非分之想?
沐念安和墨予琛从隔壁探了头,“她找你干嘛?”
“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墨青竹嫌周姝儿烦,并不愿意多提她的事情。
展眉笑了下,“过来喝茶?”
“求之不得。”
墨予琛和沐念安都挺爱喝墨青竹煮的茶,待茶水到了手里,就忍不住先呷上两口。
喝了茶,墨予琛才调侃道:“老爷子催婚了?”
“那又如何?”
墨青竹敛了冷厉,悠悠喝茶,“我若不是被催婚的那个人,那被催婚的就必然是你。”
“可别,这事我真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墨予琛敬谢不敏的给他作揖,他和沐念安能享受平静生活,全靠墨青竹这个小叔前任没给他俩作妖,否则他俩绝对没日子可过。
老爷子那里,能拖就拖着。
而且墨青竹常年在国外,想管也是鞭长莫及。
沐念安眨眨眼睛,有些好奇,“小叔,周姝儿没找你撒气吧?”
那家伙埋汰她是老阿姨,但不会说墨青竹是老腊肉吧?
“她有那个胆?”
墨青竹轻呵了声,周姝儿想找他撒气,得先掂量掂量她自己的份量再说。
“看来人都有劣根性,柿子喜欢挑软的捏,她那会儿说我是三十岁老阿姨,在你面前,倒是乖巧的很。”
明明墨青竹比自己还要大十岁,比周姝儿都快大二十岁,结婚早都能做她爸爸了,她这会儿倒是不嫌弃人家年龄大了?
“那张破嘴,明天我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墨予琛哪见得别人欺负沐念安,眼睛一瞪,就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的墨青竹失笑摇头,“这事也就你干合适。”
他碍着老爷子的面子,倒是不好真的苛责周姝儿。
“我只关心沐念安。”
墨予琛轻哼了声,他的心思很简单,谁欺负沐念安,他就干谁。
亲爹都不能欺负她。
“也是,你对她的心思纯净,反而比我更好。”
墨青竹笑了笑,眉眼之间说不上是怅惘,还是无奈,忧忧郁郁的,拧起了一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