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是祖师爷转世

星左往后退一步,自知也瞒不住。

一咬牙,横心道:“江小姐,我和星右跟着公子一起,去吴府了。”

江月回惊讶:“去吴府?都干了什么?杀人了?”

“没,这倒没有,公子有气,但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之前,也不会轻易要人性命。只是……”

江月回略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那吴家人应该伤不了公子才是,他怎么会旧伤复发?”

星左摇头:“这,我也不知。当时就挺突然,而且公子的症状与平时也不同,江小姐去看看吧。”

江月回也不再多问,跟他出府上马车。

马车驶入街市,路上遇到两队布政使司的人,在街上搜查,贴海捕公文。

还有不少人去衙门口,询问人犯丢了,后面的事怎么办。

江月回放下车帘,看来,范贤文被救走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让开,让开!”一阵叫喊声夹杂着马蹄声。

江月回又挑帘看,一辆马车迎面驶过,是吴府的马车,车帘飘起时,她从缝隙中,正好看到车里人的侧脸。

是那个与吴远荣一起从徐州来的南先生。

看方向,南先生是要去衙门。

现在看沈居寒要紧,暂时顾不上此人。

面前赶车的星左回头看看她,低声道:“江小姐,他应该是衙门报官的。”

“报官?”

“是,他昨夜被公子射伤,他看到了主子的脸。”

江月回一惊,随即又明白过来:“易容过的?”

“是,主子是故意让他瞧见,让他去衙门。”

江月回浅笑,沈居寒这招有意思。

昨天晚上,星绝易容成南先生的样子,去大牢提走范文贤,布政使正愁无处说,现在南先生自己送上门去。

一个本来就一肚子火,一个带着气撞上去,不热闹才怪。

等忙完沈居寒的病,就去给布政使施压,五万两银子,总得有人出才行。

到沈府,沈夫人正急着团团转,夏侯尊正在屋里给沈居寒施针,勉强算控制住,但并不能把病治好。

夏侯尊也罕见的冒了汗。

听说沈居寒到了,沈夫人赶紧迎上来:“阿月,你可算来了。”

“夫人,我先去看看他。”

“好,好。”

夏侯夫人赶紧把夏侯尊扯起来。

“阿月,你快看看,”夏侯尊快速介绍,“他这情况好生奇怪。”

江月回点头,到床边,见沈居寒眉头紧皱,眼睛紧闭,脸色泛白,两颊有不正常的潮红。

解开衣裳,看看心口的旧伤,比起之前的凶险,这次不算太严重。

可前几次,沈居寒也不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冷热冲击。

江月回把把脉,也看不出所以然。

看来,只有用神力方可。

她偏头对众人道:“大家先出去,窗子开半扇。”

夏侯尊想看看究竟怎么个治法,话还没说出来,被夏侯夫人直接扯出去。

江月回拿出银针,护住沈居寒的心脉,这次要用多一点的神力。

刺破指尖,江月回手指按在针上,血顺着银针,混合着神力,进入沈居寒体内。

江月回目不转睛,仔细观察着沈居寒的神色,他紧皱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心口中的旧伤在迅速变化,之前还剩下的一点红色,也在肉眼可见的转变。

沈居寒忽然伸手,用力抓江月回的手腕,江月回一手任由他抓着,稳住他,另一只手继续保持,不曾离开银针。

不多时,沈居寒“噗”吐出一口黑色淤血,紧皱的眉头也随即缓缓松开,脸色也渐渐回转正常。

江月回正要收回手指,收住神力,忽然,沈居寒的体内像是有磅礴的力量,直接把她震开。

未来得及收回的神力突然逆转,江月回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发闷,也吐了口血。

沈居寒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

“阿月!”他哑着嗓子叫一声。

正欲挣扎着坐起来,江月回虚虚按住他:“别动,你还没有起针,别辜负我救你一场。”

沈居寒立即不敢动,冲着外面叫:“来人!”

沈夫人他们就守在门口,一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见眼前这情景,又都懵了。

“阿月,你这是怎么了?”

“居寒,你醒了?这……”

“快给阿月看看,她为救我,伤着自己了。”沈居寒快速说,催促夏侯尊,“给我起针。”

夏侯夫人和沈夫人扶着江月回坐下,夏侯尊给沈居寒起针。

沈居寒又催促:“快看阿月怎么样?”

江月回深吸几口气,神力收住,又运转几次,也平静下来。

“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

沈夫人眼眶都红了:“什么没事,你看看,都吐血了,这……”

她低头看到江月回的手腕,一圈儿,都被握得紫红。

狠狠盯住沈居寒:“这是你干的吧?怎么下这种死手?”

沈居寒心疼又无语。

“不怪他,夫人,他也不知,我没事了,”江月回抹抹嘴角,“老先生,您给他把把脉。”

夏侯尊给沈居寒把把脉,惊讶道:“好多了,基本正常,阿月,你这医术,了不得呀。”

一转眼,又看到沈居寒心口的伤,方才只顾着起针,没注意看,现在一瞧,不由得惊呼一声。

“你这伤……也基本好了,阿月,你是祖师爷转世吗?”

江月回哭笑不得:“还是因为旧伤,攻了心脉,有一口淤血堵住了,血吐出来,病情好转,伤也好了。”

夏侯尊摸着胡子,似恍然大悟。

江月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涌出疑惑。

她刚才就是安抚众人,实则并非如此。

眼底微闪过金光,她看向沈居寒的头顶。

原来一直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这会儿还是看不清,但……隐约像是有几分浅紫色。

紫色?那可是比金色还要厚重,命数极奇特的人才会有。

再想看,但只是一闪,又看不见了。

江月回暗自思忖,沈居寒到底是什么来历?

看这气运,不应该只是一个指挥使之子。

垂眸看着手指,刚刚,可真是险。

神力被震回逆转,就连之前算上,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