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小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开始记恨路桃桃的,也许是因为那件被扒下来的裙子,或者是这一次被蚊子咬,但说不定是因为她觉得路桃桃跳出来路家这个火坑,而她还得每天忍受路老婆子的欺负与辱骂。
等着路家人都走了后,气的朱霞在院子里跳脚大骂。
“这路家人咋成这样了,连自己家的孩子都糟蹋。”
陶老太也没吭声,她也得办法解决一下路家人的事,不然这路老婆子三天两头来闹一回,她烦都烦死。
说干就干,陶老太交代好家里的事,带着桃桃就上镇上去了,她要去邮局给女儿女婿打电话,务必要他们两个赶回来一趟。
出了村,祖孙两沿着村口的小路一直往前走,等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看着进镇的车还没来,陶老太就让桃桃坐在阴凉处晾一会。
“桃桃,你小心别晒坏了。”
一旁坐在石头上的桃桃把小手一会儿伸到太阳底下,一会儿伸到阴处,看着在太阳的照射下出现的影子,桃桃玩的不亦乐乎。
陶老太看到这样的外孙女就心疼,这么好的孩子这么懂事,路家还不知道珍惜。
等到进了镇后,桃桃看着街上各种各样的店铺,眼睛都看花了,镇上好棒啊。
陶老太看外孙女渴望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想逛一会,但是她没忘这次来的正事,要先给女儿打电话。
“桃桃,姥姥先带你去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要是时间来得及,等下带你玩一会。”
桃桃点了点头,“好的,姥姥。”
到了邮局后,陶老太掏了一分钱给邮局的工作人员,“同志,你好,我打电话。”
现在打电话必须到指定的邮局才可以打电话,一般只要不是非常偏远的地方,打电话都是一分钟一分钱。
等着工作人员收下钱,陶老太又把手里的电话号码交给工作人员,等着她拨号。
路大成两口子给的电话是租的房子旁边饭店的电话,一般打电话都是把电话打给饭店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找谁,然后再等着电话回过来。
电话接通后,陶老太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好后,就赶紧挂了电话,坐在旁边等起来。..
陶老太拿着扇子给桃桃轻轻的扇着,电话那边说女儿和女婿今天说要办什么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陶老太也不知道今天会等多久。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等了没多久,电话就回过来了。
打电话的正是路大成,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每天受虐待,每个月寄回去的生活费都被喂了狗,路大成气的捏紧了电话。
电话里路大成承诺把现在手里的活交接了,第一时间就赶回来,又给陶老太寄了一笔钱,这才挂了电话。
远在北市的路大成放下手中沉重的电话,将旁边哭的跟个泪人的媳妇抱进怀里。
“媳妇,你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陶玉凤气得拍着丈夫的肩膀,“我就说不能把桃桃留在路家,你非不听,你现在看清楚你娘的嘴脸了吧,我的桃桃啊,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了。”
路大成虽说嘴上安慰着陶玉凤,但是心里已经有一团怒火在烧,他以为她们会收敛一点,起码看在钱的份上,会对孩子好一点,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无耻,这次......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他不能再受她的摆布了。
这边,陶老太挂了电话后才想起来,忘了让桃桃跟她爸爸妈妈说话了,但又一想,反正快回来了,没啥说的,还不如带着桃桃去吃点好吃的。
出了邮局的门,陶老太带着桃桃在街上逛着各种店,看到供销社的大门,陶老太咬了咬牙。
“同志,有花的棉布吗?”桃桃现在只有两件裙子,裤子上衣都没有,还是捡小七的穿,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陶老太想着还是给扯上一块布。
幸好陶老太出门的时候装够了钱和布票,不止扯了花布,又把藏青色的布也扯了几米,回去给几个孩子做裤子。
交钱的时候,陶老太一眼就被展柜上的粉色小鞋给吸引了,她看了眼桃桃脚上穿着的是小七的旧鞋,一点也不合脚。
“同志,那双鞋多少钱?”
“那双鞋现在搞促销,一双只要一块钱。”
桃桃顺着姥姥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粉色的鞋,但是下一秒就被价格给惊到了。
“姥,桃桃不要鞋,鞋子太贵了。”
柜台前的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出陶老太不像是有钱人,但冲着她刚才一口气买了这么多布的样子,她猜陶老太也是个肯花钱的主。
“小妹妹,一点也不贵,而且还不用票,多划算这鞋子可是大城市最流行的款式,质量又好又好看,我们进货价都快9毛了,售价太高,领导卖不出去就促销了,你要是喜欢,一定让你姥姥给你买一双,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工作人员看陶老太越来越心动的表情,就知道这单生意马上能成,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把这双鞋卖出去了。
“婶子,你今天买的东西多,我们门外有满额抽奖活动,一等奖可是大彩电,幸运奖也是冰棍一根呢,好像今天的奖券马上抽完了,你要不试一试,万一大奖花落您家呢?”
抽奖活动?陶老太不感兴趣,这些工作人员把大奖说的天花乱坠的,要是能这么好抽,能叫大奖吗?
但是桃桃感兴趣啊,她一听到抽奖活动,眼睛就亮了,她其他的不行,中奖可是第一名,就没有她幸运桃桃抽不中的奖。
最后,陶老太还是买下了这双鞋,除了因为她觉得这双鞋桃桃穿很好看之外,她看桃桃那么想抽奖,想着让孩子去试着玩一玩。
付完账后,工作人员带着祖孙两走动抽奖箱门口。
“婶子,小妹妹,在这里排队抽奖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供销社宣传很到位,这抽奖的人都排了一个小队伍。
但是看着前面的人都是垂头丧气的离开,陶老太心里都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