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奸贼!”
“打死这奸贼!”
……
在一片稚气的喊声中,无数小女孩抡着短棍,就像一群挠人的小奶猫淹没吉娃娃般淹没了斯波义将。
无数短棍不断落在他身上。
小奶猫也有尖牙利爪啊!
她们力气再小,那也是一根根短棍啊!
其实就是一根根擀面杖。
斯波义将奋力试图挣脱,但哪怕他是名将,其实比起这些小女孩身高也强不了多少,这些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倭女,但在这里可是光吃好的。杨丰在的时候营养充足,肉蛋之类根本不缺,正是长身体时候,比起吃素为主的倭国贵族可强多了,杨丰走后小公主接管,她们生活水平照样。
她们也是小公主的打手。
这些可是有治外法权的,上次砸应天府都没事。
一般人不敢惹。
其实就是那些普通官员,也尽量在她们面前保持克制。
虽然杨丰死了,但朱元章为了演戏,继续把她们作为大夏国人,自然也依然维持那个治外法权。
这样小公主需要大发雌威时候就可以放义女军团了,反正就算她们打了人也有治外法权,而且就算没治外法权,绝大多数也不到年龄。
更重要的是……
训练有素。
需要时候都能拿起专用武器摆出微缩版军阵。
对上真正士兵当然属于搞笑。
但对上普通人,尤其是个位数的普通人,几百小女孩齐上,那也一样是绝对优势,她们冲上去抱着胳膊腿下口啃都能放倒个成年人,更何况手中还是有武器的。可怜斯波义将在她们中间奋力挣扎,但不等爬起来,腿上脑袋上就得挨乱棍,想往外爬,却发现周围敌人无穷无尽。没有真正的武器,身上也没有铠甲的保护,就他那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在这些高的一米二三,矮的一米左右的对手中也没什么优势,转眼间就被打得光剩下哀嚎了。
周围都看傻了。
连承天门上的朱元章都愣了,皇帝陛下本能的向前探头,估计被他女儿搞懵了。
这肯定是他女儿指使的。
但他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干?
“快,快把倭国贡使拉出来!”
李谅赶紧喊道。
那些亲军卫的士兵赶紧上前。
但他们前面是无数小女孩,密密麻麻地手拉手阻挡着。
硬推?
数量太多形成阵型,根本就推不动。
抓起来扔一边。
这个真下不去手,毕竟都还是很可爱的,而且这是小公主带来的,她还在旁边看着呢,别说采取强硬的手段,就是往里走还怕踩哭呢!
“主公!”
“主公!”
……
然后跟随斯波义将的那些倭国人怒吼着上前。
他们都是斯波氏的家臣。
对于武士来说,他们可是只听主人的。
虽然没有武器,但他们依然直冲向那些小女孩,其中一个甚至夺过旁边尹达家随员的佩刀,发疯般嚎叫着冲向前……
“砰!”
蓦然间枪声响起。
承天门上朱元章瞬间站起,很有杀气地目光盯着
那武士在脑袋上鲜血迸射中倒下。
紧接着枪声接连响起,那些冲向小女孩的武士一个个倒下,不过没有人管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枪声响起处。那里一个头戴兜帽的人,手中举着步枪,正在做瞄准状,然后他在万众瞩目中,保持着这个姿势,从藏身的人群中走出,一直走到了御道正中。
皇帝陛下死死盯着他。
周围鸦雀无声。
连那些小女孩都停止了对斯波义将的殴打。
至于斯波义将……
他晕了。
然后这个人掀开兜帽。
“陛下,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杨丰笑着说道。
下一刻他再次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子弹却打在承天门的箭垛上,距离皇帝陛下只有三丈,子弹的撞击中,青砖的碎屑飞射……
“护驾!”
旁边的老太监就像当初一样尖叫着。
然后赶紧挡在朱元章前面。
朱元章顺手把他扇一边。
“你居然没死?”
皇帝陛下冷笑道。
“陛下,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一船火药爆炸,都没把我炸死,我在海上清醒过来后,甚至怀疑是不是陛下在冥冥中保佑我,让我经历一次次危险都不死。刺杀没杀了我,倭寇的战场上我也毫发无损,如今一船火药爆炸,我还是毫发无损,我就像个不死的怪物。
难怪民间谣言说我是妖人。
我自己都怀疑我自己身体有什么不正常了,我们的科学理论,像穿越这种事情,在穿越过程中,的确可能对身体有些影响。
我们称为变异。
我怀疑我就是变异了。”
杨丰举着步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朱元章静静看着他。
他也看着朱元章。
“变异?
变异的好啊,朕原本还想你就这样死于海上,倒是令人惋惜,如今你能幸免,也算是天意,你的那些都还是你的,左右也是含山给你管着,如今着她给你。”
朱元章说道。
小公主默默走到杨丰前面……
“杨丰,你的枪是不是该放下?”
她叉着腰很不满地说道。
“啊,我忘了,陛下原谅,我一时忘了。”
杨丰放下枪。
“还有,这里是御道,除了我爹爹,别人都不准走,赶紧出来!”
小公主紧接着说道。
然后她拉着杨丰胳膊,把他从御道上拽了出去。
“不就是条路吗!”
杨丰不满地说道。
朱元章继续看着自己女儿和杨丰的演戏,不过他也知道,杨丰这是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要不然刚才那枪就该给他爆头了。他也知道自己女儿和杨丰早就勾结了,但这个勾结也是为了保护他,否则以杨丰的风格真有可能给他爆头。
他现在已经理解自己女儿的良苦用心了!
“的确,不就是条路吗,既然是路就是让人走的,今日你能回来,朕心甚慰,就放开这御街禁制,准许军民走御道,也算朕与民同乐。”
朱元章说道。
旁边老太监赶紧上前。
“陛下旨意,今日大夏国大使杨丰归来,朕心甚慰,赐军民人等于御道行走。”
他扯着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谅赶紧很懂事的喊道。
然后一片山呼万岁声,其中不乏很多充满遗憾的,很显然杨丰刚才那枪给很多人留下无尽怨念,这要是射中了皇帝该多好啊!
“含山,这些女童殴打倭国贡使是何故?”
紧接着朱元章喝道。
这时候斯波义将已经醒了,只不过挨了一顿棍子,现在只能躺地上。
不过尹达政宗等人倒是情绪稳定……
他们这些家伙哪怕过去,和斯波家也不是朋友,这个家族基本上都是作为足利氏重臣,其实也是足利氏的分支,世袭越前,尾张,远江,他如果被打死正好可以幸灾乐祸,而且他被打死也是断足利义满胳膊。
“陛下,我倒是能猜出。”
杨丰说道。
“说!”
朱元章说道。
“您也知道我这些义女原本都是倭国的,自然熟悉倭国,斯波义将之前那些花言巧语试图哄骗陛下,他说什么天皇只是读音翻译,天皇并非倭国君主,这些都是在说谎。天皇自称万世一系,虽然不过是吹嘘,但的确乃倭国之君,自称也是朕,其国内文字也是用汉字天皇,据说是效彷当年唐高宗。
一直到宋朝,倭国都是以天皇为尊类似唐宋朝廷。
至胡元征倭国兵败,倭国虽然获胜,但武将之势已成,天皇虽全力试图恢复实权,但纷扰至今反而被武将彻底夺取实权。
但天皇依然是倭国之君。
类似汉献帝。
足利义满虽然掌握国家大权,但终究是臣,类似曹操。
但天皇与他君臣之分是倭国尽人皆知的。
我这些义女当然也知道。
她们受大明恩惠,年幼单纯,见斯波义将意图哄骗陛下,当然视其为奸贼,气愤之下也就难免动手。
她们对大明是一片赤子之心!”
杨丰说道。
“如此倒是有功了?”
朱元章说道。
“有功,不过都是小孩,陛下随随便便赏赐些糖果点心就行。
倒是这斯波义将,如此欺君罔上简直罪大恶极,我觉得干脆杀了,不过他好歹也是使者,哪怕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更何况他是求和。陛下杀他难免让人非议,我大夏与大明乃友好邦国,就由我代替大明动手,如此就不算陛下杀使者了。”
杨丰说道。
说完他还没等朱元章说话,直接一脚踩在斯波义将脖子上,还在哀嚎的后者那哀嚎戛然而止。
“吔,这就死了?我才随便踩了一下呢,不会是诈死吧?”
杨丰愕然道。
紧接着他端起步枪,对着斯波义将扣下扳机,伴随短促的射击,后者的死尸不断抖动,直接就这样被打成了筛子,杨丰抡起枪托,顺便又狂砸了几下,这才满意地踢了一脚。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自从一船火药没把我炸死,我总是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可能也和我一样打不死。
得保险些!”
他说道。
然后他抬起头……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他很茫然地说道。
那些文武官员默默看着他,然后都低头不说话。
当着皇帝的面杀人。
皇帝还没说什么,他先把人杀了。
这架势可不对头。
不过这好像不是坏事啊,很明显这家伙是回来报仇的,这里都是聪明人,都能猜到爆炸真相,这是没被炸死,带着一肚子邪火来报仇了。如果杨丰正给皇帝一枪,那岂不是一下子就能摆脱这暴君?同样杨丰弑君的话也就不可能蛊惑皇太孙,后者就很好对付了,完美时刻,所以现在最好就是别说话,看着事情发展下去,甚至必要时候刺激一下。
“陛下,不只是这斯波义将,这些狗东西也都一样,他们明知斯波义将在欺骗陛下,却装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罔上不忠,这种罔上不忠的奸臣都该死,陛下,我觉得您应该把这些罔上不忠的奸臣都杀了,一个也不能留!”
杨丰指着尹达政宗等人说道。
后者还不明白。
他们刚刚归顺没多久,还不至于能听懂,虽然这时候倭国其实也是汉字为主,但读音可不一样,哪怕音读和大明也是有差异的。
他们都茫然地看着杨丰,虽然本能的猜出没好事,但却没有任何反应。
“陛下,此事不可,此辈已经归顺大明,更何况皆为朝觐而来,虽未曾揭露真相,但倭使并未说完就被打断,想来他们都是要等倭使说完之后再奏明实情,岂可因此草率定罪,不但伤了远人慕义之心,也有伤陛下之宽仁。
更何况还容易引起其子孙在扶桑含恨作乱,危及倭国战局。”
一个很老的大臣立刻走出,然后大义凛然的说道。
“砰!”
枪声蓦然响起。
他愕然转头,然后看着尹达政宗的死尸倒下。
而杨丰正瞄准芦名满盛。
后者瞬间清醒,毫不犹豫地逃跑。
而跟随他的那些家臣武士们则纷纷拔刀冲向杨丰。
包括尹达政宗的那些家臣武士也清醒过来,都发疯般冲向杨丰,要为他们的主公报仇。
然后……
枪声继续响起。
那些家臣武士的死尸不断倒下,杨丰还顺手扔了颗手榴弹,在已经跑上五龙桥的芦名满盛身旁炸开,后者在爆炸中倒下。
然后在桥上抽搐着。
然后是大崎诠持,他倒是机灵的很,直接冲向后面的河水,在家臣拼死掩护下一头扎进去,但紧接着他那些家臣也在枪声中倒下。终于游到对岸的他,发疯般朝皇帝陛下喊着,并且向着前方城门狂奔,杨丰在后面看着城墙上的朱元章,然后笑着瞄准大崎诠持。
但没开枪。
他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大崎诠持跑到城门口,他才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
大崎诠持倒在门前。
然后杨丰昂然走上五龙桥,看着还没死透的芦名满盛,紧接着就像刚才打死斯波义将时候一样,对着他就是一梭子,还再次抡起了枪托狂砸几下,这才带着满身溅上的鲜血,仿佛很舒畅般活动了一下。
“舒坦!”
他说道。
然后他就那么站在五龙桥上环顾四周……
“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他嚣张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