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文函一脸深情的看着宁深。
仿佛这是一段跨越时间的告白。
宁深伸出手,握住了文函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深情的凝视总会欢迎心底深处最原始又最活跃的细胞。
待两个人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有人拉开了围栏。
丽萨看见正在凑近的两个人,满脸尴尬。
“这……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虽然话是这么问的,但是丽萨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因为现在大家都在战场上,即便这是楚宁的地方,但是也不过是几个简单的行军蓬而已,条件自然跟城里是没得比。
并且这里是无人区,不仅没有信号,连吃喝拉撒的条件都只能自己在野外结局。
文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看了一眼丽萨。
丽萨将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这是消炎药,这是消毒药,每天给他的伤口涂抹下。”丽萨交代道。
“这药可是潘先生特意从帝都带过来的。”
丽萨再次说道。
“谢谢你,丽萨,也谢谢潘安先生。”
文函和丽萨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这些年里,文函的身份是秘密的,但是在组织里也接了不少文秘的任务。
而当初楚逸在无人区将她救回来的时候,因为女特工的人很少,所以当时照顾她的也是丽萨。
文函在心里自然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感谢丽萨的。
“阿深,你忍一忍,我帮你换药。”文函转过头看向宁深。
“我自己来吧,大家都是受伤的老油条了,都知道这点伤跟以前那些出生入死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宁深将腿挪了挪。
“还是我来吧,你的伤口有好几个,也很深,要好好休息。”文函打开宁深的伤口,开始给他换药。
“放心,这是潘安先生的特制药,有了这药你的伤口会比正常伤口起码好得快三倍以上。”
丽萨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今天,她来这里还有别的任务。
“宁深,想好了吗?你应该知道,你们组织这次对你们下的命令是什么,我想你对whitedevil的理解还不够透彻,要不要我给你讲解的细致一点?”
丽萨看了看文函,又看了看宁深,。
“不用了,我都知道了。”宁深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从小到大被洗脑的信仰崩塌,虽然不算是信仰那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那是从小到大他用生命去效忠和守护的组织。
没想到只是因为父亲家族生意的牺牲,这才让他接触到了组织这种东西的存在。
“你让我想想。”宁深回答道。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额?”丽萨一脸不解的问道。
“行了,我负责把使命送达,但是楚宁的命令是死的,宁深,要怎么选择,想必你是个聪明人,至少,不会比你那个妹妹宁楚蠢吧。”
丽萨说完挥了挥手,跟两人说了一句拜拜后就离开了。
“阿深……其实你和宁楚……”
文函缓缓开口道。
宁深脑海里浮现出宁楚的音容笑貌,那是他的妹妹,他曾经以为也只是妹妹,后来发现,自己可能不仅仅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我……”宁深开口,似乎想解释些什么。
但是又觉得不管什么解释似乎都是徒劳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文函解释。
难道真的要说他之前对宁楚的真实感情?
“算了,我都懂,你不用多说。”文函看向了宁深。
知道了就算是他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肯定也解释不出来。
“阿深,你知道,宁楚和楚宁的关系吗?”文函开口,这也是她想直接告诉宁深的事情。
她征求过楚宁的同意了,在沈城,楚逸已经死了,那个和宁楚有婚约的病痨大少爷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楚逸这个身份的人存在了,现在是楚宁,是帝都楚七爷。
是ni先生,也是和宁楚名字的几个字一样的人。
宁楚,楚宁,以你之姓冠我之名,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这大概是最深的浪漫了吧。
“其实楚逸,就是楚宁,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而宁楚,早就知道,并且他们两个很早就相爱了。”
文函一字一句的告诉宁深。
宁深想到了他之前怀疑过的所有事情,原来都是真的,只是怪自己,还一如既往地每次都相信她。
现在的宁深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但是好在这些事情,和情愫只有他和宁楚知道。
宁深望向文函,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果然,爱情里面最大的调和剂是愧疚。
宁深伸出手将文函揽进怀里。
“函函,这些年,你受苦了。”宁深说道。
文函闭着眼睛将头靠在宁深的肩膀上。
享受着乱世战争中难得的宁静。
其实宁深的表情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在提到宁楚的时候,他原本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些情绪。
这些情绪,是宁深再次见到她都没有的。
她和他再次重逢的时候,她看见了他的惊讶,他的欣喜。
但是她没有看出来,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当初的始终如一。
但是没有关系,阿深还是阿深。
不管那么样,她的阿深,一直还在。
“我没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能再次在一起,多亏了楚宁,阿深,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我只是想,在战争结束以后,我们不要再做那个满是鲜血的组织里的一员。”
“到时候,我在你身边,你在我身边,我们好好在一起,过我们最简单平凡的日子好嘛?”
文函看向宁深。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当说客的,但是,真的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宁深轻轻地拍了拍文函的背。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之前的心意发生了些许变化,但是文函在他的心目中,是始终如一的存在。
可能后来因为宁楚变成了不是唯一,但是却一直是始终如一。
所以他不能负了文函。
不管是在战争面前,还是在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