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想起那一晚,在宁家,文函没有离开。
她没有离开他,就像过去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样,她从来没有丢下过她。
可是那一次,多年前,就那一次,他放弃了她。
而这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文函的身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疤痕,可想而知,在那场原本不应该发生的爆炸中,她被伤得有多惨。
楚宁离开了宁深下榻的帐篷,文函端着潘安新给她的药走了进来。
宁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文函将药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看向宁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怎么来了不那拉。”宁深问道。
“我知道你来了。”文函头也没抬。
她是为他而来,但不完全是。
bgle的计划,楚宁在一早就跟他说了。
所以她知道,如果宁深一行人来了不那拉,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两个组织之间的不死不休。
whitedevil的其他人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张家两兄弟和宁深,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并且他们从小并肩作战,一起多少次死里逃生,她不能看着她们出事。
果不其然,文函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whitedevil的人下的一盘棋还是原来的样子。
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在必要的时候,组织不会考虑你曾经付出了多少努力。
而一旦涉及到组织的最高利益和棋子之间的时候,任何人都可能变成一颗弃子。
因为曾经被当做过弃子,所以文函知道,她不是组织里的第一颗弃子,也不会是最后一颗。
万般皆过客,一切都是为了组织的一切。
“我为你而来,但不完全为你而来。”
文函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曾经被放弃过,所以我知道被放弃是什么感觉,所以我不想,到最后,你变成被放弃的那个人。”
“阿深,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文函看着宁深,眼神里满是坚定。
就像……宁楚当初的眼神那样。
“哥,我相信你。”
“哥,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一字一句,眼神多么相似,但是说这话的人,和看他的人,不一样了。
“函函。”宁深突然开口叫道。
“嗯?”
“如果我们能顺利回到沈城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宁深看向文函。
“或许在这里求婚,没有仪式感,但是你先答应我,我们回沈城了,我把所有的都补给你。”
宁深的一番话,让文函愣住了。
她没想过以宁深的性格,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事实上,在宁楚回到宁家之前,宁深只有一个想法。
等她回来了,他就娶她。
若是她不会回来了,那他就当她还活在另一个国度。
总而言之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文函的眼眶红了,似乎一时间不愿意相信这是宁深说的话。
她不曾想过,自己还能平安的活下来,更不曾想过,自己还能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等到了他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看着文函满眼通红的样子,宁深以为是她不愿意,或者说是自己给的不够多,于是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放弃我,但是这一次,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了。”
宁深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文函的背,说道。
“那么文函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没有丝毫的犹豫,文函直接将那三个字说出了口。
原本神秘又感人的三个字,在两个人之间变得平淡了起来。
但是又是彼此期待已久的两个字。
“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但是楚宁说,明天,不那拉和卡纳达会有一场会谈,但是不那拉这边的反派也会参与,现在不那拉是里外夹击。”
文函解释道。
“解决不那拉这边的事情,最根本的是要解决whitedevil和反派的勾结,所以,率先解决whitedevil是最好的做法。”
宁深分析。
文函点了点头,宁深的想法好楚宁一样,所以楚宁打算今天晚上连夜动手,直接端了whitedevil在不那拉的老窝。
但是端了不那拉的老窝没有办法解决全部问题,whitedevil在卡纳达还有一个老窝,这点宁深和文函都知道。
而很明显,楚宁这边早有动作,只是这些动作还没有来得及跟文函说。
程天恩已经带着部分bgle的精锐部队前往了卡纳达,而卡纳达那边对程天恩的信息了解不多,所以程天恩更好伪装的打入内部。
而这个任务,是程天恩主动接下来的。
所以关键的时刻来临了,今天晚上,在不那拉和卡纳达,两个国家,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成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存在whitedevil这个组织,哪怕是有些许余孽,那也只能苟延残喘,对bgle造不成新的威胁。
晚上,楚宁带着身边的一群亲信,已经前往了whitedevil在不那拉所在的总部。
因为这次带的全都是精锐部队,所以楚宁很有信息。
而当他们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的时候,whitedevil的总部,拉了一个人出来做人质。
是个女人,楚宁也不会想到,宁楚的母亲还活着。
当whitedevil的首领将潘秀琴拉出来的时候,连楚宁都没有想到。
潘秀琴是组织十几年前,在一次秘密任务中失踪的具有最高话语权的人。
所以之后楚宁的所有和whitedevil的任务中都会有一个要求找到潘秀琴的附属任务。
但是楚宁没有想到,她就是宁楚的母亲。
“ni先生,我想你也不想你的丈母娘,因为你而死,然后被你妻子记恨一辈子吧。”
whitedevil的领导人带着黑色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