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现在是兵部尚书,而沈家老爷子,已经位列三公,位是高,但权不重,因为,宇文雄将所有的权势,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南楚四大门阀,听起来吓人,其实真论起来,也就那样。
他沈光是兵部尚书,但马政他又能管多少?在兵部,他这兵部尚书的权柄,已经被左右侍郎给架空了。
左侍郎是宇文玥的人,右侍郎是宇文郜的人……但宇文郜和宇文玥不知道的是,左右侍郎都是宇文雄的人。
宇文雄这些年,可以说是对这个国家完成了绝对的掌控,如果他是一个好皇帝,那南楚会实现空前的繁华。
但问题是,他宇文雄不是。
他把这个天下,当成了他的私有物,谁动他的一点权,他就和谁拼命。
如今,宇文雄为了自己的长生计,已经将整个国家扛在肩膀上,他倒下了,整个国家就碎了。
宇文玥是没有办法将这个国家重新组合起来的,他的野心比起宇文雄也不遑多让,他要是继位了,只会让这个国家分崩离析。
宇文郜或许有这个能力,但是……梁休是不会准他活的。
因为他活着,不符合大炎的利益,大炎也需要南楚近期处于战火之中,这个过程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直到梁休整顿好南境,挥师南下才会停止。
而那时,南楚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的住大炎的铁蹄的。
经过权衡利弊,沈光选择投靠梁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证沈家不会倒下。
至于其他三大族,沈光觉得联合他们搞点事,扶持一下于文康,问题是不大的,因为没有谁真的愿意,为他宇文家而亡。
放走安然和沈长思,权当是表明一个态度。
“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
沈长青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这是沈家一飞冲天的机会,可惜父亲没有了雄心。
“机会?”
沈光看了儿子一眼,脸色冷冽道:“你的见识,如果比得上大炎太子万分之一,为父就算赌上沈家,博上一次又如何?
“但是,你能比得上人家万分之一吗?”
沈长青顿时脸色铁青,攥着拳头有些不忿。
沈光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做不到,梁休能在一夜之间,让整个京都的百姓为他打仗,但你呢?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连一个城防营的主官都收买不下来。
“整个沈家押上?然后整个沈家和你一起灭亡?”
话落,沈光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转身道:“准备一下,你去大炎南山学院进修吧!”
沈长青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尖锐道:“父亲,你要我去当人质?”
“人质?那也得你够资格。”
沈光冷哼一声,道:“将来大炎的官员,大多回事从南山学院出来的,让你去南山学院进修,将来大炎的军队进南楚,你能有机会在南楚主政一方,保证沈家不会没落。”
沈长青不甘心道:“我是南楚的翰林院修撰,你怎么肯定南山学院会收我?”
沈光背着双手,咧嘴一笑:“你是李凤生的大舅哥,足矣。”
看着沈光离去的背影,沈长青顿时目瞪口呆,这也行?
沈光刚走出院门,门外就传来了厮杀声,他眸色一厉,停下脚步看向黑暗中道:“亮亮剑吧!宇文玥既然敢伸手,那就给老子剁碎他的手。
“另外,密切注意北面战场,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声音,又很快消失于无形。
……
与此同时。
距离甘州百里外的一座小镇,羽卿华和赤练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这里,如果快马加鞭,两三个时辰就能抵达甘州。
但抵达小镇后,羽卿华却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停下来做了短暂的修整。
“有消息了吗?前方战况怎么样?”
羽卿华刚洗过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到赤练坐在不远处,便开口问道。
“殿下用不到一万野战旅,破了南楚三十万大军,如今南楚撤到丹郡外,由于不知道我军的真实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赤练的声音充满激动,也有些遗憾,这样的大战,他们特战队最不应该缺席的。
羽卿华愣了一下,嘴角就咧了起来:“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等到了甘州,再好好的补偿他……”
“……你能不能要点脸?”
赤练无言以对。
“要脸的女人,没有幸福,也没有性福。”
羽卿华义正言辞。
赤练就算是杀人无数,一颗心早就波澜不惊了,这是俏脸也不由一红,被羽卿华的无耻给秀到了。
“你现在怀着孕……”
憋了半天,赤练开口道。
羽卿华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一边道:“悄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怀孕的女人,**更浓……”
赤练嘴角猛地一抽,这天没法聊了。
“这里距离甘州不过百里,几个时辰就到了,说吧?你到底为什么留下来?”
她转着手中的燧发枪,看向羽卿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路下来,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激动和迫切,但现在临到甘州了,她却下令不走了,要休息……
这明显就是扯淡嘛。
“凭什么要我去找他,想要睡我,他就亲自来接我。”
羽卿华撇了撇嘴,淡淡地回道。
啪!
赤练将燧发枪拍在桌上,怒道:“羽卿华,你给我说人话话。”
“啧,没有被男人滋润过的女人……”
羽卿华刚想嘲讽赤练两句,却见她往燧发枪中上了子弹顶了火,不由举起双手道:“行吧,你赢了。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要和东林十三还有昌王的人,打一架啊!”
赤练沉吟一下,脸色就难看下来:“羽卿华,你是要拿自己做饵是吧?”
羽卿华点点头,道:“是啊!我现在就是香喷喷的饵……”
“你疯了吧!”
赤练猛地站了起来,盯着羽卿华怒道:“你怀有龙种,你还敢这么玩儿?你不怕玩脱了吗?”
羽卿华看着窗外的弯月,嘴角微挑道:“我相信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