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看着门霸的尸体,轻微地摇了摇头:“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原本可以好好的利用的,现在为了大局,却不得不杀了。”
衣红袖微微一愣,就明白了范江的意思。
门霸不死,他就可以一直潜伏在门霸的身边,利用门霸来反制昌王。
但是,门霸的野心太膨胀了。
流寇大军现在虽然是李定芳在掌舵,但因为不断的有流寇加入进来,很多流寇都只认门霸,这样下去,门霸极有可能会将李定芳的军。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陈修然需要一个敌人来立威。
如今,流言已经被放了出去,如果没有一个相对样位置的人来祭旗,流言的可信度就太低了,而门霸,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因为他既是流寇,也是昌王的人。
“行了,别感叹了。”
衣红袖香肩撞了撞范江,道:“这家伙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留着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
“有哪个时间,你还是想想接下来何去何从吧!”
范江在门霸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最终在他的怀中摸出了半块月形玉佩,玉佩中雕纹着复杂的浮雕,他观察了一下切口,发现切口并不光滑,明显是刚刚掰断不久。
这是一块信物,而且极有可能是门霸和昌王联系的信物。
这个发现使得脸色有些难看的范江,嘴角终于有了笑容,他将玉佩收进了怀中,但想了想,又重新将玉佩拿出来,沾了一下门霸的血。
等到门霸的血将整块玉佩给浸透,他才重新将玉佩收回了怀中。
“走吧!还有正事要办。”
抬头看向衣红袖,范江转身就往营地外走。
“啊?不是,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呢?”
衣红袖跟在身后直磨牙,这家伙也太忘恩负义了。
出了大营,大营外已经站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脸上都蒙着粗布,看不清容颜,但眼中杀意十足,手中的刀还沾着血,显然杀了不少人。
见到他们出来,十几人就围了过来。
衣红袖俏脸微凛,却看到范江看向前方带头的青年道:“都处理赶紧了吗?”
青年点头道,道:“嗯,已经处理干净了,你所给的名单上的人,一个没跑全部杀了,现在除了四门的守将和一些楼楼统领,这流寇中已经没有什么难堪大任的人了。”
青年名为蒋林,同样是野战旅中的一员,也是来配合范江完成任务的。
野战旅进入南境完成驱虎吞狼计划的将士中,几乎都是两两配合完成计划的,一人主攻,一人辅助,同时也是为了相互监督。
譬如,李定芳的身边,就有一个李大力,而范江的身边,就是蒋林。
而蒋林在范江的帮助下,也一步步的获得门霸的信任,仗着一身卓绝的武功,从一个不起眼的流寇小兵,做到了门霸的护卫统领,统帅着门霸的两千护卫。..
也就是说,整个营地的安全,都归他来管。
而蒋林也很争气,掌控了门霸的两千护卫后,立即在其中发展了自己人,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愣是将护卫队中,发展了数百忠心耿耿的人。
如果不是有这上百人做掩护,范江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动手弄死了门霸!
“做得好!”
范先点点头,看向将林道:“你现在立即率领咱们的人,前往四城制造慌乱,给戚洋制造攻城的机会,还有想办法告诉戚洋,东门尽可能留出来……”
蒋林一愣,道:“你是想放走一些敌人?李定芳的意思是,除掉所有敌人,打一个歼灭战!”
“扯淡。”
范江怒道:“定远有多少流寇,近两万人!野战旅有多少人,两个营不到一千人,一千人杀两万人你觉得现实么?
“就算是两万头猪,杀也足够杀几天的。”
“况且既然流言放出去了,全歼了敌人这个威慑力还怎么放大?我们需要人来帮我们宣扬和传染恐惧!”
将林眉头微皱,道:“这和李定芳和陈修然定下的方针,不一样!”
“管他们去死。”
范江冷哼一声,道:“咱们在第一线,情况比他们更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就算是你能围城打一个歼灭战!但我们有哪个时间吗?”
“门霸已经说了,就在日前,昌王给定远运来了弓箭、强弩等利器,这说明什么?”
“说明昌王对定远也是志在必得!门霸窝在定远,不执行李定芳的命令,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断李定芳的后路,一个是和昌王汇合。”
“门霸!就是昌王放在定远的看门狗而已。”
蒋林一惊,道:“你是说,昌王会从定远,杀出南境?”
范江点点头,道:“否则,怎么解释他全面支援定远?接下来,定远会成为野战旅和昌王的第一战的决战点,这个时候打下这些小喽喽,让野战旅的将士白白消耗掉,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昌王的部队是正规军,而这些流寇呢?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为了一群乌合之众,白白消耗掉野战旅的战力,是非常不明智的。
蒋林没有在废话,点点头道:“我立即去办,你,过来……”
蒋林低吼一声,将一个士兵叫了过来,道:“等下东城混乱一起,你立即从东城出城,随意找到野战旅的一个人,将刚才的情况告诉他,明白吗?”
少年立即敬了一个不规则的礼,道:“明白了,誓死完成任务。”
蒋林又看向其他士兵,喝道:“现在,你们立即分散出去,率领我们的人就只做一件事,换上野战旅的服装,诛杀贼寇,边杀边把门霸已经被野战旅诛杀的消息宣扬出去。”
“同时,还要大声说野战旅入城了,让他们快逃。”
一众将士齐齐喝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众将士领命离开,蒋林看向范江,道:“你大爷的,你虽然说得有理有据,但你把老子当傻子吗?”
“现在所有人都被支开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