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瞬间,蓝茵茵脸都绿了,“景深,你故意喊她来的?”
薄南辞颔首道,“既然你想要孩子认祖归宗,我就想今日事今天毕,一起解决了。”
薄南辞对这个未婚妻,一点感觉都没有。与其以后被家里逼着结婚,还不如趁这个机会,主动让这个大小姐吃瘪退婚。
让柳芊芊这种大小姐当后妈,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此时,柳大小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认出来了沈襄。
盯着对方,敌意十足地问道,“她怎么在这儿?”
声音太过尖利,吓到了贴着沈襄腿站的孩子,“嘤,这个阿姨好凶好可怕。”
“谁是你阿姨?我有那么老吗?”柳芊芊气呼呼的,等看清小孩的长相,眼睛都忘了眨,“他……他怎么和景深哥哥长得一样?”
蓝茵茵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陶宝给藏起来,她今天把这孩子带回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因为他影响到接下来跟柳家的联姻。
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这是我儿子,”薄南辞抢先回答道。
“景深哥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柳芊芊扯起一抹笑,但脸颊已经完全僵了,表情尤为难看。
“我没开玩笑,阿彪亲子鉴定呢,拿出来给柳小姐看看。”
阿彪闻言也是一脸便秘色,硬着头皮将亲子鉴定拿了出来。
柳芊芊发狠似的将亲子鉴定抢过去,皱眉看完了,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
“景深哥哥,这孩子真是你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蓝茵茵赶紧补救道,“芊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伯母给你解释,这其实是个意外。”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薄南辞给拆台了,“不管是不是意外,都已经成为定局了,你妙龄少女嫁给我一个带孩子的男人不公平。”
蓝茵茵这下算是听出来了,这厮就是存心想解除婚姻。她狐疑地看向儿子,莫非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真想起来了,应该就不是这样小打小闹了。
“芊芊,伯母已经在想解决办法了,这个孩子我养,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保证不让他打扰你们。”
柳芊芊认真思考着,她气归气,但还是舍不得祁景深,不然早扭头就走了。
但祁景深却像是要铁了心跟她们对着干,“这孩子我会养在身边,我的孩子我会负责。”
此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蓝茵茵:“养在身边,你要气死我么?”
柳芊芊气得拔腿就走。
她走到沈襄身边,刚好听见对方道,“我不同意,这孩子不能养在你身边。”
“你不同意?我看你是巴不得母凭子贵,跟这个孩子一起搬进景深哥哥家!”
柳芊芊气得嘴唇都咬紧了,尤其是想到最爱的景深哥哥和这个女人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她更是感觉肺都要快炸了。
鬼知道她在国外留学这几年,他们俩干了什么才会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我的孩子不能离开我,我不忍心留在祁家受欺负。”
沈襄对孩子的担心,落进柳芊芊耳朵里面,都像极了心机十足的假惺惺。
这女人真会装,肯定是带着孩子回来卖惨装可怜的。
柳芊芊越想越觉得窝火,她转身过去,宣布道,“景深哥哥,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芊芊,你别意气用事,伯母和我们整个祁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跟一个狐狸精比什么比?”
就冲柳芊芊这个家室,祁母都舍不得让她走。
“伯母,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我要景深哥哥选,我和那个女人之间,他必须要选择一个!”
说完,殷切的目光看向祁景深,眼底是灼灼的爱慕。
黑眸在两个女人脸上逡巡一圈,良久,他道,“我选她——”
他的目光看着沈襄的方向。
柳芊芊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沈襄却不以为然,因为她没有从薄南辞眼睛里面看到以前那种爱意。
果然,薄南辞接着说道,“我选孩子,他的降生,必然由我这个当父亲的负责。”
柳芊芊却执意认为,选孩子就是选沈襄,“我懂了,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就走!”
说罢,踩着高跟鞋气呼呼的走了。
“芊芊!”蓝茵茵想去追,但是儿子的死对她身体打击巨大,没跑两步,就开始头晕眼睛花,“景深,你快去追啊!愣着干什么?”
薄南辞木头似的杵在原地,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既然她接受不了这个孩子,追回来又有什么用?我看这场联姻不如到此为止,柳家那边择日我会专门去道歉的。”
“你……”蓝茵茵对此气得牙痒痒,“你早就计划好了吗?”
“我哪里能预算得到,你会把那个孩子接到家里来?”薄南辞反呛她一句,然后跟阿彪说,“派车送沈小姐和商小姐回去。”
沈襄搂着孩子,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们有车。”
说着,抱着孩子准备离开。
薄南辞却阻止道,“沈小姐留步,你可以走,但孩子得跟着我。”
“这是我的孩子,你把他留在身边干什么?”沈襄将陶宝搂得死紧。
薄南辞没有要动手上前抢的意思,只是问她,“你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好这个孩子的安全吗?”
经历了刚刚的事,祁母和柳芊芊肯定都把这个孩子,视作了眼中钉。
沈襄现在势单力薄,确实没办法抵抗祁家和柳家两个大家族。
她思索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点头,“那孩子麻烦你了。”
“宝宝,这两天,你先跟爸爸住一起。”
陶宝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那妈妈你跟我一起,去找爸爸住吗?”
蓝茵茵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敢!”
沈襄笑着跟孩子解释,“妈妈有事去不了,爸爸受伤了,你帮我去照顾他两天好不好?”
这么一说,陶宝欣然应允。
几个年轻人离开,蓝茵茵坐在老宅里生了好半天闷气。
直到天黑,祁瀚城回到家,看到在客厅里摸黑坐着的老婆。
他按开客厅的灯,“老婆你怎么了?黑灯瞎火的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蓝茵茵将今天发生的一切,讲给丈夫。
最后抱怨道,“你老是劝我,他也是我们的孩子,让我从心里接纳他,但这个薄南辞就是头野狼,根本驯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