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听到这话,就想要怒怼他,他怎么能气定神闲的,问出来痛不痛这个问题。
碎裂的玻璃都扎到了肉里,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痛呢?
“痛。”
本来想要反问他,但她现在身心俱疲,手也痛,肚子也饿,就懒得和祁宴争执了。
祁宴对江绵绵也算是有几分的了解,两个人那会刚结婚的时候,她经常在他下了班以后,就会把饭菜做好。
那个时候的她,厨艺也不好,经常切菜切到手。
有一次他看到她的整个手都被包了起来,就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疼吗?”
当时江绵绵的表情,祁宴到现在都忘不了。
她眸底划过一丝受宠若惊,随后急忙的说道:“不疼,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祁宴闻言心底划过一丝嘲讽,冷冷的说道:“以后让佣人做就行,你做的我不爱吃。”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江绵绵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下来。
但在事后,她的伤好了以后,还是会给他做饭。
她是一个执拗嘴硬的女人,今天竟然承认了她痛,倒让祁宴很是意外。
他敛下眸底的情绪,凉薄的唇缓缓说道:“疼就对了,不疼能让你涨记性吗?”
江绵绵本来就在忍着祁宴,在听到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彻底忍不了了,柔荑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出来。
厉声说道:“应该涨记性的人是你吧?你自己没有手吗?非要让我给你拿红酒?”
也对,她的确应该涨记性,应该在一开始就拒绝他的。
看着她眼圈通红,暴躁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小兔子,逗笑了祁宴。
他戏谑的说道:“生气了?”
“没有。”
下一秒,江绵绵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莹白的小脸瞬间红的滴血,这世界上,最尴尬的莫过于在自己又爱又恨的人面前,饿的肚子咕咕叫吧?
“饿了?”
还用问吗?
听不见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饿了,你能放我走吗?我去医院里把碎玻璃弄出来。”
“不能,你在我这里受的伤,如果被狗仔拍到,传到奶奶哪里,奶奶又要唠叨我了。”
江绵绵觉得挺讽刺的,刚刚她还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竟然帮她处理伤口,现在知道了真相只觉得可笑至极。
“那麻烦你快点。”
祁宴给工具消了毒,认真且小心翼翼的,把碎玻璃从她的手心里,一块一块的挑了出来。
他认真的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认真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对待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垂着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紧绷着薄唇,锋利的五官,衬的他愈发的冷峻薄情。
他长的很好看,是江绵绵很喜欢的类型,可惜现在已经不在属于她,也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总算在半个小时以后,把两个手上的碎玻璃全部从手心里挑了出来。
祁宴用纱布帮她包扎好,不得不说,祁宴这处理伤口的技术还挺不错。
智商高的人,做什么都很厉害。
江绵绵长吐一口气,想要从位置上坐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祁宴看到她的动作以后,冷声说道:“吃完饭再走。”
江绵绵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的手受伤了,吃饭不方便,还是回去吃吧,刚刚谢谢你。”
“回去怎么吃?”
江绵绵没有想到,祁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直接把她问懵了。
她想了想,如实的回答道:“吃点面包,喝点牛奶算了。”
吃饭倒不是江绵绵最愁闷的事情,最愁闷的事情是她的手受伤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入秋。
她的设计图虽然有了梗概,但具体的图还没有出来,希望这手能赶快好起来。
听到江绵绵这话的祁宴嗤笑道:“我订了肯德基,吃完再走,别出了酒店,饿晕过去。”
他说完以后,房间外就传来敲门的声音,祁宴走出去把订的餐接了过来,摆放在餐桌上,见此江绵绵也不在拒绝。
用残废的双手,捧着一个汉堡,可怜兮兮的吃了起来。
这手不方便,真的会影响吃饭的速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个汉堡吃完以后,又喝了一杯可乐,总算饱了。
她站了起来,对祁宴说道:“祁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
他不冷不热的应了江绵绵一声,看了一眼江绵绵,就收回了目光。
江绵绵得到了赦令,抓起沙发上的包,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她走了以后,祁宴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想到了什么,让祁战过来。
祁战走过来,就看到了祁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忍不住试探的问道:“祁爷,您的心情很好吗?”
祁宴收起嘴角的笑意,冷声对祁站说道:“以后离江绵绵远一点。”
祁战有些错愕,但祁爷的命令,向来不敢违抗,他点了点头,祁宴又说道:“江绵绵受伤了,你送她回江宅。”
“是,祁爷。”
江绵绵刚走到酒店大厅,祁战就跟了过来,对江绵绵恭敬的说道:“江小姐,祁爷让我送您回去。”
江绵绵有些惊愕,什么时候祁宴这么好了。
肯定是祁战自己要送的,她点了点头,答应了,正好她现在手不方便,在马路上拦车也很困难。
………………
医院vap病房里..
唐菲菲看了一眼时间,江绵绵已经被祁宴拉走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还没有解决吗?
她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不顾虚弱的身体,给江姗姗打过去了电话。
江姗姗接通以后,唐菲菲就着急的问道:“姗姗,江绵绵回公司了吗?”
“没有回公司。”
“那她回江宅了吗?”
“应该没有,如果她回江宅,我的人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报信,对了菲菲,今天我看新闻,说你自杀未遂,被祁爷半夜抱着送进医院,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不过是演的一场戏罢了。”
“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