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刚刚祁宴说的什么?
江绵绵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真的没有想到,祁宴竟然会真的答应了。
不对,一定是祁宴听错了。
江绵绵又重复了一遍。
“祁宴,你不要急着答应,我说的是,打掉唐菲菲的孩子,和她断绝往来,你听懂了吗?”
“我答应你。”
听到祁宴干脆利落的答案,江绵绵的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只觉得挺可悲,可笑的吧。
听祁宴这样说,他好像也没有多喜欢唐菲菲,也是,向他这样冷心绝情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
祁宴见江绵绵沉默不言,就知道她又在盘算着其他的鬼主意,见此,祁宴也不恼,轻飘飘的说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吗?”
“暂时没有了。”
“好,你说的条件我会做到,希望我说的条件,你也能做到。”
“你,你说了什么条件?”
听见江绵绵这样说,祁宴有些恼怒,就知道她刚刚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冷声说道:“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不许打离开我的鬼主意,不许和傅径之和夜寒走的近……”
听着祁宴一个一个又一个,过分不要脸的条件,江绵绵真的想要骂他一顿,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两个人去了一家日料店,吃完饭以后,祁宴把江绵绵送回了江宅。
在离开之前,祁宴过分的让江绵绵亲他一下,不亲他就不走。
看着祁宴幼稚的嘴脸,江绵绵忍下心中的不耐烦,在他的脸颊哪里,比蜻蜓点水还迅速果决的亲了一口。
正想要离开的时候,祁宴突然单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强势霸道的吻袭来,不容江绵绵拒绝。
绵长热烈的吻结束以后,江绵绵埋在祁宴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祁宴看着江绵绵娇媚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怎么那么笨,这么长时间还学不会换气。”
江绵绵恶狠狠的瞪了祁宴一眼,这个狗男人,就知道会高高在上的嘲讽别人,她不会换气怎么了?.
这只能证明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江绵绵反唇相讥道:“你这么会接吻,想必亲过不少的女人吧?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不知道的人,还不得拉一个火车嘛?”
祁宴最不喜欢被江绵绵误会,没有就没有,有就是有,他祁宴还犯不着去说谎骗她。
祁宴单手钳住江绵绵的下颌,逼着江绵绵的潋滟美眸,与他对视。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男人对这方面天生有感觉,你如果不会,那天我有时间会单独给你补课。”
“还有,我身边什么时候有一堆女人了?”
江绵绵听到祁宴说有时间给她单独补课,瞬间红了脸,没有好气的说道:“谁让你补课,我要回家了,把车门锁打开。”
祁宴见江绵绵小脸绯红,心情大好,倒也没有再去为难江绵绵。
把车门锁打开以后,江绵绵飞快的打开车门,慌忙下车的样子,多少有些落荒而逃了。
江绵绵走了以后,祁宴又在江宅门口待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离开。
他看着江绵绵进去房间,打开卧室里的灯,夜晚的灯把她的影子照射在窗帘上,显得愈发纤细妖娆。
他不自觉的感觉喉咙有些干涩,随后又想起那迷乱满足的一夜,身体里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抹身影,眼里都是势在必得,沉声说道:“江绵绵,你只能是我的。”
…………
江绵绵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后,就去浴室里刷牙,刷了好几遍,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刚坐下准备歇歇,手机就响了起来,江绵绵打开一看,竟然是许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唐菲菲。
江绵绵见是她打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祁宴已经告诉了唐菲菲,让她打掉孩子,唐菲菲心里委屈无处发泄,来找她来撒气了。
江绵绵漫不经心的接通电话,倒要看看,祁宴对唐菲菲说了什么。
顺便再看一下,他们两个演戏演的怎么样。
“唐小姐有事?”
“江绵绵,你我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没有必要去装了。”
“唐小姐此言差矣,我说过,唐小姐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唐小姐,这样虚伪的对唐小姐,也不过是像唐小姐去学习罢了,唐小姐何必这么愤怒?”
“你……江绵绵你现在很高兴吧,我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肚子里可是有祁宴的孩子,就算你和祁宴在老太婆的撮合下,发生了关系又能怎么样?”
“在奶奶的撮合下?”
尽管江绵绵早就知道,那天的莲藕排骨汤里一定有问题。
也极有可能是她最信任的奶奶做的,可从唐菲菲的嘴里听到,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唐菲菲见江绵绵这么大的反应,就知道江绵绵不知道是老夫人给她和祁宴下的药。
她眼里划过一丝幽光,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江绵绵,也不是我说你,如果我是你,就跑的远远的,和祁宴划清关系……”
“唐小姐有时间在这里说教我,难道还没有收到祁宴的通知吗?”
唐菲菲蹙紧秀眉,一脸狐疑的说道:“什么通知?”
见唐菲菲的语气并不像是装的,江绵绵讽刺的说道:“祁宴为了和我在一起,要把你的孩子打掉,和你断绝往来呢”。
“啧啧啧,我原以为祁宴有多么的喜欢你,可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你,你说什么……不,不可能,阿宴那么爱我,怎么?怎么可能会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江绵绵,你少胡说八道,等会我就去找啊宴,亲自问清楚,若是让阿宴知道,你在说谎,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就等着吧。”
“好啊,我等着。”
唐菲菲挂断电话以后,无力的瘫倒在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万分。
她知道,江绵绵说的都是真的,因为祁宴说过,她肚子的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他也不会承认。
所以,现在他为了求得江绵绵的原谅,和江绵绵在一起,要残忍的把她肚子的孩子打掉吗?
他就那么喜欢江绵绵吗?
唐菲菲想不明白,结婚三年,江绵绵和祁宴天天在一起都没有喜欢上她,怎么离了婚,反倒对江绵绵有感觉了。
正当唐菲菲想不明白的时候,祁宴的电话打了过来,想到刚刚江绵绵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唐菲菲的心里,就无法保持理智和镇定。
她强忍下心中的难过,接通了电话,强装镇定的说道:“阿宴有事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可怜和小心翼翼,她知道的,祁宴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果不其然,在唐菲菲“矫揉造作”的声音下,祁宴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他轻声说道:“菲菲,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要,把他打掉。”
说着祁宴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唐菲菲接受的时间,约莫过了十几秒以后。
祁宴继续说道:“等把这个孩子打掉以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着这笔钱出国,不要再回来了。”
唐菲菲的眼泪已经蓄满了整个眼眶,心里酸涩的委屈,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对于祁宴,她更多的是喜欢他的钱,地位,身份。
可和祁宴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越发不受控制的迷恋他。
他冷峻帅气的模样,颀长挺拔的身姿,优雅清贵的气质,这样的祁宴,在七八年前,唐菲菲想都不敢想。
那个时候的唐菲菲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唾弃不齿的女人,那些男人肆意践踏她,把她当作玩物,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她。
祁宴不一样,他珍惜她,爱护她,虽然依旧是冷冷的。
但跟着祁宴,站在祁宴的身边,唐菲菲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尊重,被人仰视是什么感觉。
她是祁爷的女人,祁爷身边唯一的女人,祁爷的未婚妻,那些人因为祁宴的原因,巴结她,那种感觉,满足了唐菲菲空虚的自卑心。
就当她以为,祁宴的心里,也是对她有感觉的,命运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唐菲菲的抽噎声,尽管很小,很小,但还是被电话那边的祁宴听了个一清二楚。
祁宴眉头紧锁,语气沉冷下来。
“我最后说一遍,这个孩子必须打掉,你做好心理准备。”
祁宴并不觉得他对不起唐菲菲,那一夜本来就是她设计的,孩子自然也不是他所期许的。
不被期许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不幸的。
唐菲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祁宴语气里的警告之意。
她水杏般的眼睛眯了眯,眸底划过一丝狠光,所有的人都在逼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颤声说道:“阿宴,我答应你,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祝你和江小姐幸福”。
“对了,再替我向江小姐说一声对不起,我之前那般对她,也不过是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唐菲菲的语气轻快,这让祁宴的心情好了几许,又和唐菲菲说了几句,祁宴便挂断了电话。
把唐菲菲的事情解决好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和江绵绵在一起了。
他的心里砰砰直跳,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去分享给江绵绵。
她那么的在意唐菲菲,听到他和唐菲菲撇清关系,一定会很开心吧。
祁宴掀起眼眸,看了一下腕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左右了,江绵绵应该已经休息了。
还记得两个人结婚那会,他因为工作经常加班加到深夜,江绵绵尽管已经很困很困了,可她依旧会等着他。
有一次祁宴记得很清楚,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
回到家里,管家把他的衣服接了过去,并询问他要不要吃饭,他随口说已经吃过了,眼神却在寻找江绵绵。
因为之前每一次加班到很晚回来,江绵绵都是在玄关哪处等着的,许是习惯的原因,今天江绵绵没有等着他,他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管家许是看出来他眼里的深意,给他说江绵绵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的睡着了。
听到管家这样说,祁宴的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那种感觉,无法去形容。
…………
江绵绵今天早早的就起床了,昨天她在人才网上,招到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今天准备去面试一下他们,看看情况如何。
她收拾好以后,就去了江氏集团。
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去过公司了,今天去到公司,好多员工都在给她打招呼,对此,江绵绵也是笑着回应。
看着公司一派祥和,欣欣向荣的景象,江绵绵的心里,很是感谢傅径之。
在她去布谷岛的这段时间,傅径之把公司有异心,江姗姗和唐菲菲安插的人,全部清除出去了。
江绵绵收到清除名单的时候,感觉震惊极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如果傅径之没有清除掉,江姗姗拿到股份转让协议,这些人到时候跟着逆反,江绵绵肯定会输的一塌糊涂。
不得不说,傅径之的手段很是狠厉果决,在某些方面,和祁宴有过犹不及之处。
小善和陈星月听说她去到公司了,都要高兴坏了。
尤其是陈星月,她拿着冬季新品的设计草图,让江绵绵去看。
紧张的说道:“绵绵姐,这是我设计的冬季新品棉服,你看一下怎么样?”
江绵绵拿过那几张草图,认真的看了一遍。
莞尔说道:“星月,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棉服最不好设计,稍有不慎,就会显露身材不好的缺点”。
“你设计的这几款,对身材不好的人包容很大,但是颜色的话,要多改进一下,还有这里……”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江总在忙啊?”
江绵绵谈起来工作,就会沉迷其中,连傅径之到办公室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发现。
她和陈星月谈完以后,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喉,傅径之清润如玉的声音,就在办公室响了起来。
她一口水没有喝下去,差点呛到,一边轻咳,一边说道:“径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