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听到江绵绵这话,墨眸瞬间阴郁冰冷起来,他冷漠的说道:“我们不会分开的,不许胡说。”
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再胡说,今天就别想下床。”
江绵绵捏了捏手指,垂眸看向那枚紫粉钻戒,心里狠狠一颤,这紫粉钻戒,不得不说,很是漂亮。
在光线暗淡的木屋里,还看不出来它的美,若是在外面,阳光反射到钻戒上面,就会折射出来绚丽梦幻的紫色光芒。
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这样绮丽梦幻的钻戒,江绵绵也不例外。
她在心里给自己一遍一遍的说,不是她自己想要,是祁宴硬塞给她,这样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洗完脑以后,江绵绵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江绵绵换好衣服,刚准备坐下穿鞋,一旁的祁宴一把将鞋子拿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把鞋子温柔小心的穿在了她的脚上。
江绵绵小脸又是忍不住一红,只从扭到脚以后,见了祁宴太多次,突然跪下了。
穿好鞋子以后,江绵绵正准备起身,祁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沉声说道:“你觉得你还能走?”
“当然了,奶奶不是说了,错位恢复好以后,第二天就能走。”
“我是说哪里,不痛了吗?”
江绵绵怔了一下,约莫过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祁宴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白皙莹润的小脸上,瞬间挂起了红晕,把头埋在祁宴的胸口处,羞的好长时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办理好了退房手续,又在奶奶家吃了最后一顿早饭,奶奶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她和祁宴离开。
走的时候,给了江绵绵好多特产,江绵绵不要,奶奶还生气。
江绵绵觉得她们这是小本生意,也赚不了多少钱,听祁宴说,奶奶的民宿,比其他家的民宿要便宜很多。
奶奶的儿女都搬到了城市里居住了,奶奶一个人寂寞,才会想着把爷爷留下的民宿,继续开下去。
赚钱不赚钱无所谓,只是想让自己开心起来。
江绵绵挺羡慕奶奶的,她就想在老了以后,在海边开一家民宿,或者与世隔绝,隐居起来。
在副驾驶上,江绵绵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百无聊赖的对祁宴说道:“你确定带我去,你的唐菲菲不会受到刺激?”
祁宴听到江绵绵这话,眸底划过一丝暗光,沉声说道:“注意你的用词。”
江绵绵扯了扯嘴角,讪讪的说道:“我这不是习惯了嘛。”
“习惯也不行。”
“干嘛那么严肃,改掉就行了呗,天天冷着一张脸,搞得像是别人欠你多少钱似的”。
“祁宴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正式和你在一起,你如果惹到了我,我会立马和你撇清关系”。
“这世界上比你好的男人,大有人在,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面?”
祁宴握着方向盘的大手,蓦然收紧,凛冽的眸,氤氲起来无法压抑的怒意。
沉声说道:“那你可以试试,那个男人敢抢我祁宴的女人。”
祁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有无法压抑的怒意了,整个车厢的气温,也被阴冷煞气所笼罩。
江绵绵打了一个寒颤,嗫嚅道:“真没有意思,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这个样子,小气吧啦的狗男人。”
尽管江绵绵的声音很小,可祁宴还是把她说的什么听了个清楚。
正当祁宴准备教训一下江绵绵的时候,他的电话在车厢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祁宴拿过手机一看,是唐菲菲打来的。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挂断,扔到了江绵绵的身上。
江绵绵顿了一下,愤怒的说道:“你干嘛?”
“我在开车,有人给我打电话,你接听。”
江绵绵挑了挑乌眉,雾蒙蒙的狐狸眼眸微微上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确定?”
“确定。”
祁宴依旧直视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从江绵绵的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祁宴完美的侧脸,棱角分明,冷峻迷人。
狗男人,人不怎么样,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连侧脸都可以迷倒一大片。
江绵绵把玩着祁宴的手机,散漫的说道:“唐菲菲打来的,也要我接吗?”
“嗯。”
祁宴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话音刚落,祁宴的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好巧不巧的就是唐菲菲。
江绵绵饶有兴致的翘起红唇,接通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唐菲菲小心翼翼的声音。
“阿宴,我预约了流产手术,你,你可以来陪着我吗?我一个人害怕,在南北两城也没有家人”。
“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作家人,即使我们做不成爱人,我也想贪心的奢求一次,你能来陪我。”
“我们在过去的路上。”
“是,是你,江绵绵,阿,阿宴呢?他在不在你的身边?”
江绵绵美目流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竖起食指,给祁宴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懒洋洋的说道:“你觉得他在这里,我能接他的电话?”
唐菲菲信了江绵绵的话,以为祁宴不在江绵绵的身边,咬着牙说道:“江绵绵,你现在应该很满意吧?”
江绵绵没有说话,唐菲菲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祁宴是我的,即使我把这孩子打掉,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他那么爱我”。
“现在对你有感觉,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等过了新鲜感,你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够了。”
唐菲菲眼皮狠狠一跳,慌乱的说道:“阿,阿宴,你在,你在吗?你,你都听到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我就听到了什么,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满口胡言,你这舌头也别想要了。”
“阿,阿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救过你的命啊,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作践我吧?”
“正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才会一次一次的纵容你,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诱哄祁莲莲做出伤害江绵绵的事情,我不知道?”
唐菲菲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在背后诱哄祁莲莲,做的那些事情,祁宴全部都知道。
她颤声说道:“阿宴,我,我只是太爱你了,太害怕你会被江绵绵抢走了,才会做出那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在我的心里面,不单单只是爱人那么简单,更是我的家人,我的一切……”
“够了,你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在我面前,玩心机的女人。”
唐菲菲还想要说什么,祁宴一把将手机挂断,并关机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江绵绵看着祁宴的动作,不仅唏嘘不已,祁宴的心可真狠。
明明在前不久的几个月,还对唐菲菲温柔至极,宠溺入骨,给她天价婚纱,全北城女人,艳羡的身份。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切全部都化作了乌有,不复存在了。
江绵绵轻轻闪动着水光潋滟的美眸,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不管她这一次能不能和祁宴走到一起,她都不要再爱出全部,倾其所有了。
男人是狗,你对他越好,他反而不把你当回事,你对他不冷不热,爱答不理,他反而觉得有意思极了。
到了南城的私人机场,两个坐上了去往北城的飞机,江绵绵就不在搭理祁宴,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飞机,祁宴把她抱下了飞机,在她莹润饱满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温柔的说道:“到了。”
江绵绵不满的嘤咛一声,在祁宴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祁宴看着她这般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祁战一早便在私人机场等着了,看到祁宴抱着江绵绵从机场出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若怀里的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祁战快步走了过去,恭敬的说道:“祁爷,是先回祁公馆休息,还是先去医院呢?”
“什么时候手术?”
“唐小姐已经在医院住下了,预约的手术是下午三点。”
祁宴沉声说道:“先去医院。”
“是。”
很快就到了祁氏私人医院里,江绵绵也早已经醒了过来,在下车的时候,祁宴又要作势抱着她,被江绵绵言辞拒绝了。
她淡淡的说道:“祁宴,你可能觉得没有什么,但你抱着我,落到其他人的眼里,就不是那般滋味了”。
“尤其是,你曾经的未婚妻,正在打你的孩子,她看到这一幕,心里会怎么想?”
江绵绵并不是圣母心,只是觉得一个女人正在流产,心爱的男人不在意她的身体也就算了。
还带着别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秀恩爱,这个女人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虽然这是唐菲菲活该,但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要怪就怪祁宴那个大猪蹄子,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但听祁宴说,好像也不是他所愿,他从来没有碰过唐菲菲,唯一的一次,是和她离婚以后。
唐菲菲在酒里下了那种药,他喝了以后,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以后,就看到唐菲菲赤裸的躺在床上。
等等,老阿婆说过,喝醉酒的男人,是不会有那种感觉的,更不要说祁宴晕了过去。
江绵绵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埋在心底,先前一直想着调查唐菲菲在那所孤儿院。
因为父亲突然中毒,也搁置下来,等回到南城,一定要把这事情提上日程。
忽然,江姗姗和张丽萍的话,在脑海里播放起来。
她们说,给江峰下毒,是唐菲菲所为,隐毒也是唐菲菲给她们的,唐菲菲从来没有去过布谷岛,又怎么会拿到隐毒呢?
难道唐菲菲和布谷岛的人,有关联?
祁宴紧抿着薄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强制性的去抱江绵绵。
两个人一起去到了唐菲菲的病房,唐菲菲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祁宴来了以后,她扯了扯嘴角,艰难的说道:“阿宴,在我打掉孩子之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祁宴没有说话,唐菲菲也不在意,她嘴角浮现出来一抹幸福的笑容。
喃喃自语的说道:“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喝香芋奶茶,你每一次都会给我买,现在我想喝香芋奶茶,阿宴去给我买好吗?”
祁宴给祁战摆摆手,想让祁战去买。
唐菲菲哽咽的说道:“阿宴,我求你了,只要你给我买这杯奶茶,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再去多管,这一杯奶茶,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做一个结束,可以吗?”
祁宴犹豫了几秒以后,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但若是你趁我不在,做出来一些伤害她的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的。”
唐菲菲的眸底划过一丝伤感,凄楚一笑:“阿宴,我之前能对江绵绵耍小心机,不过是仗着你爱我,现在你都不爱我了,我又怎么有资本,对江小姐耍小心机呢?”
是啊,被爱,被在乎的人,永远有恃无恐。
祁宴给江绵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祁宴走了以后,唐菲菲闭上眼睛,心如死灰的对祁战说道:“祁战,你去帮我看一下,预约的医生到了没有?”
祁战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祁战转身走了以后,唐菲菲突然从病床上走了下来,江绵绵急忙的往后退去,想起之前被唐菲菲陷害的那几次,江绵绵条件反应的害怕。
可她每后退一步,唐菲菲就逼近一步,江绵绵正想要作势推开唐菲菲。
她忽然自己瘫倒在地,只是瞬间的功夫,从她的身下就涌出来刺目的血。
那血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刺目,那样的多,惊得江绵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唐菲菲捂着肚子,面色惨白的哽咽道:“江绵绵,你怎么那么恶毒,我都已经答应,打掉我和阿宴的孩子了”。
“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要亲手把这个孩子处决掉,现在你满意了吗?我的孩子死了……”
唐菲菲话落,从病房外涌进来十几个记者,打着闪光点,录像机,话筒对准了她和唐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