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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绵看向独自坐在前面闭目养神的香叶,她像是没事人一样。
江绵绵的心里就愈发对香叶的感觉不好。
女人最懂女人,香叶肯定是对香南有那种感觉的,以至于安心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
江绵绵紧蹙着眉头,长吐了一口气,祁宴看出来了江绵绵的心情不好。
温声道:「还在因为安心和傅径之的事情烦心吗?」
江绵绵点了点头,用她和祁宴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祁宴说道:「你有没有感觉香叶对香南有那种感觉?」
或许男人天生对这方面不太敏感,祁宴表情稍顿,轻声说道:「没有。」
江绵绵失望的垂下眼眸,早知道祁宴什么都不知道,就不问他了。
江绵绵把祁宴放在她小腹上的温热大手推开,狠狠的剜了祁宴一眼。
没有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休息一会,没事别打扰我。」
祁宴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说道:「闭着眼会晕车的,我们两个说会话吧。」
「我都说了没有事情不要打扰我,你是不是聋了?」
江绵绵这声音有些大,坐在前面的香黛和沈怀之都看了过来,包括香叶。
祁宴的表情也有些难看,香黛打圆场说道:「怀孕的人心情容易郁闷,你就让着绵绵一点。」
祁宴点了点头,对江绵绵柔声说道:「你休息吧,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绵绵没有说话,拉过身后的卫衣帽子盖在头上,闭上了眼睛。
江绵绵没有睡着,心烦意乱的,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
这边的路不怎么好,司机时不时的急刹车,猛拐弯。
江绵绵只不过是闭上眼睛十分钟,整个人就晕头转向的有些受不了了。
前面有一个小女孩对司机说道:「大叔,您能不能开慢一点,我快要吐了。」
那司机倒也是一个爽快人,笑着说道:「这边晚上没有路灯,我想在天黑之前把你送回去,你们如果谁受不了想要吐的话,可以来前面拿一个袋子,千万不要吐在车上不好打扫。」
小女孩看了外面一眼,确实没有路灯,且路很是崎岖。
司机的话倒也可信,晚上在这山路上开车,的确很危险。
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认命的去前面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江绵绵感觉胃里一阵翻天倒海,直冲喉咙,她急忙的抓住坐在她旁边的祁宴。
艰难的说道:「祁,祁宴,去前面帮我拿一个袋子,我要,我要受不住,晕,晕车了。」
祁宴紧蹙着眉头,以极快的速度去了前面司机哪里拿了两个黑色的袋子。中文網
江绵绵面色煞白,捂着嘴巴说道:「帮,帮我打开。」
她话刚落下,祁宴已经把袋子打开了。
江绵绵对着袋子吐的昏天黑地,把胃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她头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祁宴俊美的容颜上,皆是紧张和焦急。
他眼尾泛红,漆黑的眼底,尽是心疼和紧张。
「还要吐吗?」
江绵绵摇了摇头,祁宴把吐满的袋子系住,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做这一切很自然,面上丝毫没有一丝的嫌弃。
香黛和沈怀之扭头看去,看到祁宴丝毫没有嫌弃的,把江绵绵吐出来的东西收起来,扔进垃圾桶以后,两个人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香黛惊愕的说道:「你不是说祁宴有洁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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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算我没有洁癖,也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呕吐,我自己都会受不了吐出来的。」
香黛冷哼一声,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这意思是,以后我如果孕吐,你看到以后,会十分嫌弃的跑开?」
沈怀之:「……」
没有想到自己掉进了坑里。
沈怀之急忙的解释道:「当然不会,自己的老婆怎么可能会嫌弃,我是说别人。」
他的解释依旧没有换来香黛的满意,香黛懒得搭理沈怀之,继续扭头去看江绵绵怎么样了。
只见祁宴回到位置上以后,从手提袋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细心的拧开,把盖子拿掉。
然后把另一个塑料袋打开,对江绵绵说道:「喝点水漱漱口,晕车会缓解的。」
江绵绵艰难的睁开眼睛,祁宴把水喂到她的嘴边,她下意识的喝了一口,然后祁宴立马说道:「吐出来。」
江绵绵因为晕车,浑身无力,感觉就要飞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去按照祁宴的指令做事。
江绵绵在祁宴的指令下,漱了几次口,感觉舒服了不少。
祁宴对司机沉声说道:「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车。」
司机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们要下车。」
「下车?」
「对。」
「小伙子你是不是疯了,在这山路上,可没有出租车,你们下车了,怎么回去,走回去吗?」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在前面停车就可以了。」
祁宴都这样说了,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司机把车停在了前面的路口哪里,把江绵绵以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沈怀之不解的问道:「祁哥,你们这个时候下车,是要做什么?」
「是啊,我知道绵绵晕车,你心疼,可这里没有出租车,你们准不能跑着回去吧?」
祁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窗外。
只见祁战开着一辆火焰红的机车停在了路口哪里,沈怀之和香黛顺着祁宴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祁战的机车,瞬间明白了。
沈怀之挑了挑眉,戏谑的说道:「浪漫这一套,还得是祁哥玩的六啊。」
香黛瞪了一眼沈怀之,没有好气的说道:「那可不是,谁像你一样大直男一个。」
沈怀之觉得很委屈,想要反驳,香黛威胁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了嘴巴。
香黛把晕车的特制药递给祁宴,祁宴接了过来,微微颔首,然后抱着江绵绵下了车,祁战则是坐上了大巴车。
江绵绵被祁宴放在机车的后座,江绵绵的状态好了不少,睁开眼看到自己在机车上面,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从车上下来了?」
祁宴揉了揉江绵绵的头顶,随手把她后面的帽子戴上。
又把放在后面的女式粉色头盔戴在江绵绵的头上。
柔声说道:「我好像还没有带你坐过机车。」
江绵绵看着祁宴认真的俊容,她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笑着说道:「祁宴,你不会是准备开着这个机车,带着我回去酒店吧?」
「嗯。」
「你确定你会开机车?」
江绵绵知道祁宴会开赛车,并不知道他会开机车。
不过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哪方面都很有天赋,想必机车也难不倒他。
祁宴点了点头说道:「确定。」
说着祁宴给自己戴上了头盔,长腿一挥,就稳稳的上了机车。
他坐好以后,把江绵绵的两只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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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说道:「抱紧我的腰。」
江绵绵下意识的圈住祁宴的腰,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宴就猛一启动油门,机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前驶去。
江绵绵整个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仰去,上半身贴在了祁宴的身上。
祁宴勾起了嘴角,机车的速度慢了几分,迎着呼呼的风,对江绵绵说道:「抱紧我。」
江绵绵再看不出来祁宴是故意的,就真的是愚蠢至极了。
她抱住了祁宴的腰,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祁宴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说道:「别闹。」
江绵绵挑了挑乌眉,娇嗔道:「为什么不让闹?难道你不爱我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不爱我了?」
祁宴沉声说道:「没有不爱你。」
「那是因为什么?」
祁宴迎着呼呼的风,小声说了一句话,直接让江绵绵红了脸。
她翻了一个白眼,气鼓鼓的说道:「祁宴,我还怀着孕呢,你就想那些事情,你真的是***熏心,你这样真的让我有些怀疑,你之前告诉我的,你只有我一个女人,是真是假了。」
这个城市虽然是南方,平均气温在二十多度,冬天了还不怎么冷,可在室外开着机车,呼呼的冷风刮在脸上,还是有些冷的。
江绵绵的小脸贴在祁宴温热宽广的后背上,在他后背上轻轻的蹭了两下。
只是两下而已,祁宴就感觉整个后背酥酥麻麻的撩人至极。
他单手开着机车,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紧紧抱住他腰的小手上,江绵绵怔了一下,随后训斥道:「你干什么嘛,认真开车啊。」
祁宴不为所动,依旧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握住江绵绵的手。
冷风徐徐的吹在脸上,带来阵阵的凉意,可祁宴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只觉得格外的暖,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盼望着时间能过的慢一点,慢一点。
起码在这个时候,她是依赖他的,她的心里,眼里是只有他的。
祁宴开机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前面的大巴车,香黛看到江绵绵和祁宴甜蜜缠绵的模样,忍不住艳羡的说道:「好甜呀。」
沈怀之本就对香黛曾经喜欢过祁宴,心里有些疙疙瘩瘩,见香黛在他的面前去夸赞祁宴,更是容忍不了。
他一把掐住了香黛的细腰,在她的嘴角上报复性狠狠的咬了一口。
香黛吃痛的嘤咛一声,引来坐在他们前面的香叶回头看了过来。
香叶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看到香黛唇瓣红肿,什么都明白了。
她收回目光,敛下眸底的情绪,握紧了手机。
她给香南发过去信息一个小时了,平常秒回她信息的香南,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她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幻想,香南在和安心亲密的接触。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暗骂安心坏人多作怪,抢走了她的香南。
江绵绵和祁宴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江绵绵全身都冻僵了。
正好酒店附近有家奶茶店,祁宴揽着江绵绵点了两杯香芋奶茶。
江绵绵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喝了一口,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她见祁宴没有动作,掀起眼眸,对祁宴说道:「你怎么不喝?」
「我看着你喝就行了。」
江绵绵刚想要说什么,祁宴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祁宴看了江绵绵一眼,拿起手机,是北城监狱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祁宴蹙紧英眉,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祁莲莲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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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出去吧……」
江绵绵握着奶茶杯的手一紧,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看一下祁宴是什么反应。
祁宴沉声说道:「你做错了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着祁宴就要准备挂电话,祁莲莲像是想到了祁宴会挂电话。
急忙的抓住机会再次说道:「哥,我真的错了,我之前年纪小不懂事,仗着你和妈妈的宠爱,做错了很多,求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答应你,只要你这一次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再做伤害江,嫂子的事情……」
祁宴有些不耐烦,冷声说道:「看我心情。」
丢下这句话,挂断了电话,祁莲莲看着虚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祁哲,愤恨的走了过去。
怒声说道:「都怪你和唐菲菲,如果不是你们蛊惑着我,让我做错事,祁宴怎么可能会把我送进监狱,我忍不了了,你不是我亲爸吗?你想办法,把我送出去,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祁莲莲就要对着一旁的墙撞过去,祁哲拼劲全力拉住了祁莲莲。
虚弱的说道:「莲莲,你别做傻事,我会把你送出去的,你是我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希望,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在监狱吃苦,你放心……」
「你知道就好,不用说那么多的废话。」
祁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莲莲冷冷的打断了。
只从狱警把他和祁莲莲调住在一个牢房里,祁莲莲就每天看他不顺眼,阴阳怪气的讽刺他,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对他动手。
他因为念及祁莲莲是他唯一的血脉,才会一忍再忍,没有想到,她却愈发的过分。
他本就是自私之人,犯的是重刑,流程走完,就会被执行枪决,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