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战

最近些天孙尚香有过一次绝食,因为她只吃刘琮做的膳食。刘琮不得不用有限的食材调料变着法的做各种美食给孙尚香。

孙尚香院内的凉亭下,刘琮和孙尚香相对而坐,孙尚香身后是两个侍女。

“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啊。”孙尚香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地问道。

刘琮笑了笑:“梦中仙人所授。”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你怎么?”

“君子远庖厨说的是孟子劝诫齐宣王要实行仁政,君子因为不忍心杀生而远庖厨的意思。”

说完,刘琮突然认真的盯着孙尚香道“再说了,如果能这样,为你做一辈子饭,我也觉得是很美好的事情。如果我们一辈子就在这个小院子里,那该多好。”

孙尚香被他盯的俏脸一红,听刘琮说完这些脸红的都要滴出水了。只能低下头不看他,嘴里呢喃着:“说这些干嘛……”

孙尚香哪里听过这样的甜言蜜语,没有一点点做作的娇羞样子让刘琮看在眼里,不由得开口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香香,你真美。”

几天相处下来,刘琮没脸没皮已经开始喊孙尚香香香了。

“主公,刘先生求见。”刘琮还想再撩拨一下孙尚香的时候,徐峰进来禀告道。

刘琮无奈地叹了口气:“快请进来吧。”

刘巴进来看到刘琮和孙尚香,已经习惯了这几日刘琮往孙尚香这里跑了。所以他现在找刘琮,就直接来这里了:“拜见主公,见过孙小姐。”

刘琮点点头:“子初,何事啊?”男人在美女,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美女面前都是爱装逼的。

平常刘琮绝对会跟刘巴说不必如此的,但是孙尚香当面,他会展示自己为人主的威严!

刘巴继续道:“周瑜进攻了。昨日黄祖谴探马来报,周瑜率军四万包围了鄂县。”

孙尚香听得身子一颤,刘琮心疼的看了一眼道:“时刻关注,依计行事。”

刘巴躬身道:“诺。”而后告退。

“要不,我现在回去吧?”孙尚香抬起头看着刘琮道。

刘琮摇了摇头:“你哥哥和周瑜更热衷的是江夏,是利益,如果我放你回去有用,我早就放了你了。”

孙尚香担忧地看着刘琮,说道:“那你回襄阳去吧,好吗?”

刘琮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满是爱怜,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怕你哥哥抓住我?”

孙尚香口是心非地道:“我才没有。”

刘琮弯下腰,捧起孙尚香的脸蛋,看着她羞红的面庞道:“傻瓜,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别担心。”

说完,在孙尚香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蛋,在主仆三人错愕的眼神中离开。

刘琮离开后,月儿学着刘琮的口吻,开口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香香,你真美。”

萍儿捏了捏孙尚香还没回过神的脸蛋道:“傻瓜,放心吧,一切有我,别担心。”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为姐妹。如此打闹也不是第一次了。

孙尚香这才回过神来,羞愤道:“你,你们……”

“哈哈哈……”两人抚着肚子大笑。

孙尚香羞愤道:“别笑了,再笑我罚你们不许吃饭。”

这招果然有效,两人止住了笑,这几天跟着孙尚香吃刘琮做的膳食,两人早就习惯了,哪里想再吃以前的饭菜。

孙尚香缓了缓道:“坐下陪我吃饭。”

两人坐下后,孙尚香又问道:“你们说,哥哥会打到江夏吗?他会被哥哥抓住吗?”

月儿恋恋不舍地松开嘴里的鸡腿道:“应该不会吧,吴侯都打了几次江夏了,不是都没打下来吗?”

萍儿咬着筷子道:“就是,就是,再说就算刘公子真的被我们江东抓了,小姐你给他求个情不就行了?老夫人和吴侯那么宠爱你,肯定不会不答应的。”

月儿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对对对……”

孙尚香看着这俩吃货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鄂县,周瑜率领四万人将鄂县团团包围,江东军队,一片紫色旗帜甲胄,看起来颇有威势。休整了一天后,第二天周瑜准备攻城了。

鄂县城高两丈(约6.5米),黄祖身着甲胄,站在城头,看着城外的江东军队,啐了口唾沫:“江东军队陆战?呵呵,要是孙策活着我还有些忌惮,现在嘛……”

嘴上这么说,黄祖还是开口问陈就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就是黄祖麾下的将领,听见黄祖问话,当即答道:“滚木,礌石,金汁都准备好了,四面城墙各有兵丁八百,剩下一千五百人为预备,三百人跟少公子去办军师交代的事了。”

黄祖点点头:“不错,你觉得我们能守多久?”

陈就道:“这得看周瑜进攻的力度了,但江东水军不善攻坚,我们或许能守住十天半个月吧?”

黄祖笑了笑没说话。这时黄射带着二百人走上城头,身边跟着邓龙和张武。黄祖担心儿子的安危,派了麾下两员大将保护黄射。

“父亲。”黄射见了黄祖行礼道。

那天刘琮揍了一顿之后,黄射好像真的懂事了。

黄祖呵斥道:“不是让你去办军师交代的事吗?谁让你上城头了?”

黄祖还是担心儿子的安危。黄射也是一身甲胄,看着城外江东军队的军阵,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说道:“父亲,军师交代的事我办完了,我要上城杀敌,我要建功立业,给咱家争光。”

黄祖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个儿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小子,一会跟着爹,小心点。”

“哎。”黄射咧嘴一笑。

城外,吴军号角响起,三万余大军集合完毕,黄盖看着鄂县城头开口问道:“都督,我们怎么打?”

身边韩当道:“当然是一口气攻下它了。”

周瑜呵呵一笑:“两位老将军稍安勿躁,这次就不劳烦二位老将军了。也让我江东后辈们历练历练吧。”

说罢,周瑜目光一凝,“蒋钦,丁奉,徐盛,周泰,凌统,董袭,陈武,潘璋。”

几人听到周瑜呼唤,当即策马至阵前拱手道。

周瑜缓缓开口:“你们八人,各自统领四千人,以四人为一组,分为两组,轮番攻城!一日之内,必须攻克城池!”

“诺!”众将领命后打马而去。

这个时候还没有车轮战的说法,但是周瑜,利用己方兵力的优势,合理地做出了部署,基本上使得军队全部得以利用!

“二位老将军各自率领两千人,如果城内敌军突围了,追击的任务就交给二位老将军了!”

区区小县,周瑜并不在乎是谁守城了,或许在他看来,这样的城池守将入不了他的眼。

咚!

咚!

咚!咚咚!

随着吴军战鼓的越发急促,吴军开始向着城墙冲锋,他们推着云车,井车,拉着云梯,迅速靠近城墙。后队的士卒,手持弓弩,朝着城头放箭!

绷!众多弓弦声响起。咻!然后就是无数箭矢向着城头飞来!

黄祖大喝道:“举盾牌,抵敌!”

黄射站在那看着这一幕,腿肚子打颤,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有人第一次上台演讲,控制不了的颤抖,黄射就是第一次上战场,一下被吓住了。

黄祖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踹倒在地,趴在他身上,周围亲兵,举着盾牌护住他。

黄祖狠狠地扇了黄射一巴掌,大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黄射好像也因为羞耻,清醒过来:“父亲,我……”

黄祖拍了拍儿子的脸道:“别紧张,第一次上战场,为父也是这样过来的,眼要疾手要快,抽刀子砍人,没什么难的。”

几轮箭雨过后,吴军已经抵近城墙下了。

“架梯子!”

“上云车!”

“攻城锤,撞门!”

黄祖站起来看着开始攀爬城墙的吴军,下令道:“还击,还击!”

“放箭,投滚木礌石,倒金汁!”

周围军士放下盾牌,拿起弓弩还击,开始推倒云梯。

吴军的井车也被推近,井车几乎和城墙一样高了,井车上的弓弩手不断的朝着城头放箭!

人类冷兵器攻坚,最原始的惨烈,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每一刻都有人死去。

“啊!”黄射,抓住一个爬上城头的吴军士卒,拿着刀剁了好几下。

“公子,好样的。”身边的邓龙和张武也是一身血。

黄射回过神,看着面前的血肉模糊,开始呕吐。

周瑜挥了挥手,身后令旗手,挥动令旗。

“鸣金收兵!”

“嘣,嘣,嘣……”

除了推近城墙的井车,云车等攻城器械,吴军全部退了。

“吴军退了,太守,吴军退了。”陈就嘶哑地喊着。

黄祖冷冷的看着退下去的吴军:“去看看我们伤亡如何?”

陈就随后就去统计了一下,大概两刻回来道:“将军,我们死了一千余人,还有千余人受伤。”

黄祖心头一颤,不过第一天攻城,死伤竟然如此之大?

“咚!”“咚!”

沉闷的号角继续吹响,战鼓再次被击打。

吴军第二波,一万六千军队,丝毫不给守军喘息的机会,再次攻城了。

黄祖看着再次冲向城下的吴军,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谁愿意留下?”

陈就,陈孙,等人不约而同地道:“我留下!”

陈就骂了一声:“你们几个都有家眷,老子一个光棍,跟老子争抢个什么啊?”

黄祖看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上前去抱了抱陈就:“兄弟,你还有什么未了的愿望?”

陈就咧嘴一笑:“请将军回去江夏,禀明少主,告诉他咱江夏的儿郎,没有软骨头!”

黄祖盯着他看了半晌,拍了拍他的肩,回身下令:“伤兵留下,其余人等,随本将走!”

黄祖带着不到三千人直奔县衙内挖好的地道,地道的另一头是城外的树林,再往南就是山脉了。

按照庞统的计策,他要尽量带着有生力量出逃,为将来的反攻做准备,守城不是重点。

“爹,还有千余兄弟,他们都受伤了,还在城头上拼命呢?我们为什么要跑?”黄射一路上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了黄祖这个问题了。

黄祖终于回过神来,冲着他吼道:“不跑,我们都得死在那,跑了,活着,活着才能报仇。射儿,你给我记住了,慈不掌兵,你明白吗?啊?”

黄射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开始号啕大哭:“我不明白啊,我不明白啊,我身边的亲卫,他跟我一样大,就那么死了啊。”

黄祖冷冷地看着,给了张武一个眼神。张武抽起刀鞘,将黄射击晕,众人扛起他继续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