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来到边上,发现台子上那些女子一个个表情惊惧和胆怯,不过从容貌气质上看,竟然不像普通人家女子。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女子身上的衣服,虽然很脏,却都是上好的丝绸。
“奇怪,难道是什么大户人家被人抢了?”
加玛帝国虽然也有人牙子,但萧宁却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明目张胆、公开叫卖人口这种事。
此时,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一个人喊道:“樊老四,这回是哪儿的货?”
那消瘦汉子拍了拍一名女子的屁股,对众人展示道:“出云帝国贩来的,想要的话,给你便宜!”
那人笑道:“出云帝国?别把老子毒死了,哈哈!”
樊老四将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推到台边,拍了拍她的浑圆的屁股,叫道:“你懂个屁,斗气都封了,怎么会有毒?看看这个货,这屁股,这胸,不但相貌出众,还能生会养!不管是买回去自己用,还是给家里的奴隶配(和谐)种,都是上好的货物!”
萧宁发现,樊老四说的这名女子,不但身材丰腴修长,一张秀丽的瓜子脸尽管脏兮兮,但黑色的眼眸清澈,还有些荡人心魂的感觉。虽然年纪三十多岁,可鼻梁挺直,皮肤白哲,五官精致,有种与众不同的成熟风韵和气质,确实是一个极为出色美人儿。
只不过现在她的一脸愁容意识到自己处境,显得楚楚可怜。
“哎,可惜了!”
萧宁摇了摇头,他初来乍到,虽然不忍心,想起老师之前的告诫,也不想多管闲事。
台下那些男人瞧着这名女子胸前衣服上撑起两道犹如半球的弧线,一个个眼中发出狼一般的目光,还有一个人出声喊道:“衣服遮着怎么看得出来?”
接着有人起哄,“对,说不定身上有暗伤。”
“有没有被你用过啊?”
“说不定都被人玩烂了,根本不值钱。”
“对!脱了衣服验货,买来才放心!”
台下的污言秽语叫嚷声响成一片,还有人说道:“樊老四,看看又看不坏,包那么紧干嘛?脱光了让大家瞧瞧吧。”
“这黑角域,真他娘的乱!”
男人们嬉笑的喧闹声,让萧宁皱了皱眉,本打算离开,却鬼使神差的没动。
“闭嘴!”
这是,台子上的樊老四一声怒喝,将台下乱糟糟的声音压下。
“斗灵?”
萧宁听到那声吼,有些吃惊,没想到在黑角域,一个人贩子竟然是一名斗灵强者。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家伙真要没点实力,手里的女人早被人抢光了。
只听樊老四道:“我樊老四在黑角域做生意几十年了,从来碰要出售货物,你们想买就买,不想买少给老子在这里乱叫!”
虽然被喝声暂时震,台下的众人只安静了一会,就有人喊道:“那验验货总可以吧?”
“掏钱验货,你这鳖孙不就是想占便宜,回家看你妈你去。”
樊老四哼了一声,拿出一叠白纸作的标签,依次挂在这些女子身上,纸上写着各人的价格,三个年纪略大的女子售价五千金币,两个年轻一些只要八千金币。
“还真贵!”
萧宁叹了一声,觉得这里物价还挺高,转头就要离开。
“少爷,那个阿姨好可怜。”
背后的小青却同情心发作,想起自己之前悲惨的经历,小声对萧宁道。
“可怜的人多了。”
萧宁虽然也同情那些女子,可想起老师的话,在黑角域就要收起怜悯之心,再说,这种事情,想来在黑角域不会少,自己也同情不过来。
“这些货色不错,我先验验货,不错的话都要了。”
萧宁刚转过身,就听一个微胖商人将一袋金币扔给樊老四,然后走上木台。
萧宁听有人要买,好奇知心让他再次回过头。
只见这个商人似乎很有经验心里,在这些女人身上打量了一番,顺手掰开一个女子嘴巴,检查一番牙齿,又从发色到皮肤,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
那些女子似乎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含泪被他像牲口一样对待,而且商人的动作,还不时让台下的看客不时发出轰笑。
眼前的一幕,让萧宁想起曾经在街市上看过那贩卖牛马的情形,相比之下,那些牲畜贩们对货物还更礼貌一些。
商人将台上的女子检查一遍,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又樊老四,“还有吗?这几个货虽好,可有几个已经生过孩子,卖不上价格,有好的你也亮出来让人看看,别有总是给自己留着。”
“就知道你最奸猾!”
那樊老四笑骂一句,然后对木台后面说道:“把那个嫩货带上来!”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一名年龄颇小的女孩被带到台上。
当那小女孩出现时,萧宁瞬间都有些不忍。
这个小女孩年纪大约只有十多岁样子,小脸有些肮脏,但还是能看出她长得眉清目秀,白皙脖颈拴着一根绳子,尘土掩盖下的小脸皮肤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一张小脸充满稚气,虽然嘴巴被破布堵着,却也能看出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此时这个女孩被人拉到台上,被这么多人看着,一双双水汪汪的且充满稚气的大眼睛中已经透着害怕,看到台子上一名女人,想要扑过去,可惜被人用绳子死死牵着。
那名略微肥胖商人走到女孩身前,在女孩刚开始发育的娇小的身子上拍了拍,说道:“这个还不错,果然好东西你就喜欢藏着。”
“嘻嘻!”
樊老四讪讪一笑,道:“要不是看在老关系的份上,这么好的货,我才不舍得拿出来,自己留着了。”
商人道:“这个多少钱?”
“我也不多废话,两万金币。”
樊老四说完,看出商人有些嫌贵,便道:“你要嫌贵,我还舍不得卖呢,你看着鲜嫩的样子,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的货色?等我享用了,一样能买个好价钱。”
听到樊老四的报价,萧宁心中暗暗吃惊,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在这些人口贩子的眼中,竟然连一卷玄阶斗技功法的价格都不如。
“让我检查一下,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处子。”
胖商人听得樊老四这么说,担心怕女孩已经被人破身,便拉着泫然欲泣的女孩,把她推到在木台上,就要去脱女孩的裤子。
“脱,脱!”
见到这一幕,台子下的围观者激动的大喊起来。
小青急得摇着萧宁的肩膀,想让少爷救救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
其实,萧宁此时的内心也在挣扎。
自己要去迦南学院,救下这个女孩怎么办?带着身边?不合适,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不救……
此时,台上的小女孩奋力用脚踢着旁商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一旁同那个容貌出众的三十想要扑过去,帮助女孩,但身上绳子太结实,只能一脸满脸泪水的祈求这些人不要如此对待这个女孩。
樊老四却一把摁住小女孩,喝到:“不要乱动,不然打死你!”
说着,伸手就要去帮商人去拉女孩的裤子。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在台下传出,樊老四等人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喊话的是一名满脸黑灰,还背着一个女子的青年。
正在萧宁准备上前,心中响起老师的声音:“萧宁,你忘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我没忘,不过,我看不下去!”
萧宁觉得自己如果不出手,将来良心肯定不安,甚至,将来想起这件事,也会愧疚。
这里虽然是黑角域,也清楚,可能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那是因为他没看到,看到的话,他也会出手的。
“好,我老头没看错人!”
没想到,药老在心里忽然赞了一句,旋即又道:“去吧,不管发生什么,老师替你兜着!”
药老和萧宁一直是用意念交谈,而他怀中那条小蛇里的另一个人,却不知道。
此时,见打算萧宁上前,美杜莎也提醒道:“萧宁,这里是黑角域,你可想好了,带着小青,你已经惹了麻烦,要是再带一个,后果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看到这种情况,我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就不是我了!人,总要有自己的底线!”
出手的后果,萧宁自然清楚,不过他在心里还是重重地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向木台。
“人,总要有自己底线!”
吞天蟒里,美杜莎念叨这句话,片刻后,再看萧宁,眼里的这个青年,竟然变得和之前又有些不同。
“他是人,那已经化成人形的我,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