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地方本就错综复杂,加上轩辕靖又不熟悉此处,很快就被人带到很偏僻的地方。
望着面前漆黑寂静的深巷,仿若巨大可怖的凶兽在等着他进入,轩辕靖眉心拧紧了几分,心中稍稍迟疑片刻,仍然追了进去,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巷中格外悚然,轩辕靖放缓了脚步,全身注意都放在四周,但目光所及,根本没有见到刚才的男人,如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这人进去,恐怕现在也要退出去。.
行至一半,近在咫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凌厉拳风,直冲着轩辕靖的后脑而去,这一拳,极其凶狠!
若是打中,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死亡。
轩辕靖眸色骤然一沉,挺拔的身形迅速转身刹那,右手也将腰间佩剑抽出,正面刺向袭击之人。
“玛德,”那人一个不察,刺中了手臂,脚步蹬蹬向后,黑暗中那双阴冷眸子如同凶兽一般,死死盯着轩辕靖,粗犷声音嘶哑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我!”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伤口滴滴落在地上,晕染出朵朵血花。
轩辕靖剑眉微拢,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此人周身气势却有着凌厉杀气,他绝非常人。
“你脸上脓疮很严重,为何不去医馆?”轩辕靖镇定问道。
“老子的病关你屁事!”男人粗声骂了一句,他倒是去过医馆去看,但那大夫竟然说他是得了天花,放屁,他就是千年的王八,怎么可能会得天花!
一气之下,他就将那该死的大夫一剑杀了。
但人是杀了,可心里的怀疑却种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长满了脓疮,就连破庙中的乞丐看着他都跟垃圾一样,他无比狂怒,可又忍受不了这种眼神,才到处躲藏。
轩辕靖眼睛微眯,盯着此人,笃定道,“你杀了人!”
唯有犯了事的,才会见到人就跟过街老鼠一般到处逃窜。
而此人身上有血气,他才往杀人这种重罪上猜。
此言一出,男人顿时暴怒,“是那老不死的胡说八道,竟然诅咒老子得了天花,老子才一怒之下杀了他,是他自己想死!”
这种无耻的话语,轩辕靖连听都不想听,脚尖轻点,顷刻间就来到男人面前,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左手拳头重重砸向男人面庞,蕴含着内力的拳风远比男人更加凶猛。
一拳下去,男人被打的鼻尖冒血,头晕眼花,健硕的身形撑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扶着墙壁才堪堪停住。
他用手摸到鼻下一抹湿润,顿时火冒三丈,“你竟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话音刚落,他犹如愤怒的猛兽,猛地扑向轩辕靖,但他刚冲到轩辕靖面前,就被轩辕靖一脚踹飞,这一次,他总算意识到,自己根本打不过轩辕靖,挣扎了下,爬起身就想逃走,可轩辕靖怎么可能放他离开,三两步上前,就将人给抓住,“你放开老子!”男人还在怒骂着,口中肮脏话不断,轩辕靖嫌弃烦,一拳将他打昏过去,跟拎死狗一样,将人拖着往巷子外走。
这时,巷子深处,传来一声虚弱痛苦的呻吟声,“痒——”
声音极其细微,但以轩辕靖的耳力,依旧听的清清楚楚,他脚步微顿,将男人扔在地上,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走去。
……
“查清楚城中到底发生何事了吗?”普通的酒馆内,掌柜的满脸凝重的看着小二,肥胖的脸上此刻满是凝重跟威严,酒馆内此刻若是有人,就会发现掌柜此刻比他们所见的官爷还要威厉。
小二沉默了一下道,“爷,可能是天花。”
他们深处在闹市中,最容易发现城中的变化,可想查出到底什么事情,也绝非一两日能查清楚的。
今日隐约查出的结果,令他心中一颤。
这可是天花!史书上发生这种瘟疫,都会死伤无数,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而现在,天花就发生在都城内,他们恐怕,无人能逃离。
“爷,还有件事——”小二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小人查到,摄政王的兵马在城外集结,似乎有要围城的打算。”
“围城?他疯了吗?居然在这个时候围城,他想做什么!”掌柜满脸不敢置信道,他不相信凤潇会查不到城中出现天花的事情!
围城,是想一起死在这里吗?!
小二也不理解摄政王这番举动,但他不会擅自暴露王爷行踪,因此才先回来禀告。
“你、你赶紧的,派人去摄政王府写信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出现天花,为何不及时将人给疏散出城,反而围城!他难道不知道会出现多大的恶劣后果吗?!”掌柜的气得直跺脚,要是凤潇在他面前,他现在指定将凤潇脑袋给戳破,看看这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豆花!
小二应了一声,刚转身,就有另一侍卫进来道,“爷,摄政王府的人今日跟疯了一样,到处抓人,城中已经有百姓注意到此事,有人去官府报案了。”
“什么?!”掌柜简直快被这话气的两眼一黑,咬牙切齿道,“他最好是要谋反,否则我会将他逐出皇室!”
两个侍卫:“……”
谋反好像比抓人罪名更大吧。
“还不赶紧去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掌柜怒的一脚踹向小二,催促着他赶紧过去,免得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
小二连滚带爬跑走,余下掌柜满屋子乱转,紧蹙的眉心越拧越紧,无法舒展开,“他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做这种决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转而,他眉毛倒竖怒骂一声,“他爹就是重活了,也不是围城的理由!这小子就是想翻天了!”
摄政王当久了,连自己是哪根葱都记不清了!
还有坐在帝王位置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芪皇室怎么就出了这么几个不省心的家伙!
……
摄政王府的大门刚被于丞相敲响,还未关紧,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度敲开。
门房纳闷今日为何这么多人,刚打开一点缝隙探头准备问是谁,就见来人手中拿着一块金黄色令牌,其上的苍字极为显眼。
那是十三皇叔的令牌!
“摄政王可在?”来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