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不蠢,霎时便听出来是谁动的手,脸色青白交加,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高姗姗蠢笨全然没想清楚,只知道娘亲在这里,哭喊着,“娘,他们动用私刑,娘,我好痛啊。”
如果不是对面的人是丞相夫人,她都想让娘亲赶紧将人捉拿住,她要报仇!
“闭嘴!”高夫人沉着脸,呵斥出声,连她都不敢多说什么,这个蠢货居然还敢嚷嚷。
这是嫌弃高家过得太轻松了吗?
“娘~”高姗姗被骂的无比委屈,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娘,我痛啊。”
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任何苦,现在被丞相夫人打成这样,她委屈极了,而娘居然还让她闭嘴,她怎么能接受,“让你闭嘴就闭嘴,”高夫人这下也忍不了高姗姗的愚蠢,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呵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高姗姗捂着剧痛的猪头脸,眼泪止不住,她不懂娘为什么还要打她。
就算她真的说了一句那个土包子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个北芪长公主罢了,又不是南岳的长公主,凭什么因为一句话就对她动用私刑。
高姗姗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只是北芪长公主的确不可能让丞相夫人这么重视,除非丞相跟北芪有所勾结,才会这般欺辱她,这是拿她当做讨好北芪的工具!
念头一旦出现,她就越发觉得是这样!
也唯有这个可能才会让丞相夫人这么做!
高姗姗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现在她还在丞相府,并且还被关在小房间内,要是拆穿了丞相的阴谋,她定然不可能活着走出丞相府。
她得忍!
只要出了丞相府,她就能揭穿丞相的真面目!
应夫人眼眸冷冷扫了眼高姗姗,虽不知这个蠢货在想什么,但那一脸蠢样就足够令她厌烦,“将高小姐送回府。”..
她嫌弃的命人将重伤的高姗姗拖下去。
这次高姗姗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还配合的离开。
“回去后知道该如何做吗?”应夫人眸色警告的看着高夫人,如果这人也拎不清看不透,那也不关她的事情。
高夫人咬了咬唇,点头,“妾身知道。”
如果只是丞相夫人,她还会回去跟老爷说此事,但若是那位,别说她了,就连老爷也得倒霉,谁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惹事。
……
“长公主,奴婢听到丞相府下人说,方才那位高小姐被请出府了。”婧婧附耳轻声说道。
那女人被请出去,也算南岳的人识相。
银铃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既然人离开,这事便罢了。”
南岳给出了态度,她也不能仗着身份任意妄为,以免给姐姐留下祸患。
婧婧抿紧了唇,她觉得长公主还是仁慈了些,若是长公主下手狠辣,断然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敢过来,“长公主,”钟可淑担心银铃一人无人说话,显得孤单,带着几个相好的姐妹过来行礼。
跟随她身后几人纷纷行礼,胆大点的明亮眼神偷偷看了几眼银铃,只不过对方带着帷帽,她们什么都看不见,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银铃记得钟可淑,方才她想说话,是钟可淑悄悄拦着她,让丞相夫人出面将高姗姗带走。
她能感觉到钟可淑的善意,因此对她所来的人也都表达了善意,“起吧,本宫没有那么多规矩,诸位可随意些,”她道,温和的声音犹如溪涧泉水,让人心里十分舒适,几人互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里微微惊讶。
方才长公主的人突然动手打高姗姗,她们还以为这位长公主嚣张跋扈呢。
没想到真实接触,却这般随和。
只这一点,她们就觉得方才长公主侍女打人定然不是无缘无故,“南岳虽不比北芪风光辽阔,但风景也秀丽,盛京周边更是有无数美景,长公主若是不弃,妾身愿做引路人,带领长公主多看看南岳风光。”钟可淑顺着银铃的话坐在她的旁边,介绍起盛京周边有名的风景。
不得不说,南岳首都建立在盛京,的确是因为其地址位置优越的缘故。
不论水路陆路都十分发达,其周边风景也都怡人,几日往返盛京也足够见识诸多风景。
银铃被钟可淑描述的种种美景所吸引,眼神里不由露出几分向往。
以前她跟爹爹生活在深山之中,从未出去见识过这些美景,之后又去了安武关,被送出去后躲藏起来几年,不敢随意乱走。
她是自由的,现在却很少真的自由。
“长公主?”钟可淑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打断了银铃的思绪,她惊了一下,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打翻,恍惚反应过来,“什么?”
钟可淑自然不会怪长公主没听见她的话,重复一遍道,“听闻这几日城内有一名角儿,嗓音身段极佳,娘亲本想今日请他过府唱一曲,但奈何今日他嗓子不适,须得休息几日,三日后方才能重新唱曲,不知长公主对此可有兴趣。”
其他人眼神也亮了起来,“少夫人说的可是兰樾坊的元生?”
这人是一月前才被兰樾坊高价请回来的,短短一个月,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这是何等的厉害。
但也因此其档期排的十分满,兰樾坊当其是活招牌,更不会得罪他,任由他挑选客户,盛京中虽然有无数达官贵人,但都默认元生有放肆的资格,这也更加导致元生极其难约,没想到丞相府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将其约到。
她们若是能蹭一蹭,说不定也能提前听到元生一曲。
钟可淑点头,“的确是他。”
这事根本不需要隐瞒,再者她也需要人陪着长公主,所以就算这些人不说,她事后也会邀请她们。
几人同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浅浅笑意道,“少夫人,我等早就听闻元生一曲如同天上曲,但元生极为难约,不知我等能不能借着您的光,听上这一曲。”
钟可淑眼睛微弯,落落大方应声,“如此好的曲子,自然不能只让我们听见,诸位若有时间,可来丞相府共闻此曲。”
几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气氛活跃着聊起来,对那位元生无比期待。
钟可淑再次看向银铃,面诚恳,“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