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的耳朵平时都藏在蓬松偏长的耳发里,从来没有被摸着、舔着。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耳朵也像身上那样不经碰。
根本受不住秦深咬他耳朵。
“秦、秦先生。”裴语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讨饶。
他的耳尖发痒,晕开薄薄的绯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秦深很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缠绕在裴语身上。
见裴语条件反射性地想躲,秦深不紧不慢地收紧双臂。
薄薄衬衫下,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海蓝宝石袖扣反射出绚丽的蓝光。
这对袖扣和裴语衬衫袖口上佩戴的是一对。
袖扣微锋利的角抵在裴语柔软的小腹上,裴语坐在秦深腿上,根本没法动弹,只能小幅度地尝试着挣脱。
可他越乱动,唯一长了点肉的圆润弧线愈加贴合秦深。
裴语甚至隐约地听见,秦深呼吸的节奏都乱起来,吐息浑重又滚..烫。
预料之中,秦深在他耳畔吐出沙哑的字:“非要乱动吗?”
秦深才给裴语做好临时标记,他的信息素融进少年的身体里、血液里。
——就好像他真的拥抱到了裴语。
没有哪个Alpha可以在Oga面前保持十足的镇定。
就连自控力极强、极为冷静自持自律的秦深也做不到。
秦深喉间发痒,用舌尖绕着下齿关,指节轻而缓地摩挲裴语腰侧的软肉。
“想……继续咬你。”秦深的嗓音压得极低,像蕴着沙。
像是在说真的,并没有开玩笑。
似乎下一秒,裴语的后颈就又要遭殃被咬。
裴语被吓得抖了下指尖,才刚刚被临时标记过,他都还没缓过劲来。
裴语更加不敢乱动了,只好把双手撑在烟灰色外套上。
而被他用来盖腿遮掩的量身裁定的西服外套,早变得皱皱巴巴。
裴语轻眨眼睫,软声拒绝着:“不可以的。”
他都还没从刚才的临时标记里缓过劲来。
就那么两三分钟的过程,除了疼,还伴随着另一种难以言喻之感。
当秦深的唇齿真正地咬住他时,就好像掌控住他的弱点。
汹涌复杂的情绪席卷。
脑中一片白,接连不断的烟花绽开,热.意烧红他的脸。
非要说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那什么……
准确点来说,在裴语青涩且为数不多经历的对比下,秦深标记他带来的体验更加强烈。
大让人羞耻了。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裴语脸完全红了,指尖攥得更紧,外套彻底被他揉捏成抹布。
“不可以?”
“宝宝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秦深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覆,虚虚遮住漆黑眸底的灼灼情愫。
男人语气低低的,带着一点低落,就好像裴语是个渣男似的。
只顾着自己,完全不考虑帮助他的Alpha。
秦深把头埋在裴语瘦削的肩膀上,唇不经意再次扫过少年雪白泛粉的颈间,有点痴迷地嗅着裴语发间的玫瑰香气。
“为什么不行。”秦深声音里裹挟着浓浓的欲-念。
裴语耳尖都红了,偏偏秦深还不肯放过他,薄唇又一点点地靠过来。
唇和唇,近在咫尺。
只要秦深想,稍微一张唇,就能尝到少年小巧的耳垂以及柔软淡粉的唇。
裴语热着眼皮连声拒绝,脸蛋通红。
“反正就是不行,秦先生,不行的。”
他的声音很软,很轻,就像是没什么脾气的小猫。
此时此刻的裴语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突如其来的特殊时期虽然被秦深压制下去,可某处最真实的反应没一丁点儿变化。
裴语都要崩溃了。
是要他一直都这样回去吗?
真的不会坏掉吗?
还有,一会儿下车的时候怎么办?
秦深和秦毅阳岂不是很容易发现他的不对劲。
裴语脑子乱得不行。
扣在腿上的烟灰色西服就像救命稻草,衣服至少能帮他遮挡几分难堪。
Oga的拒绝小声小气,一点也不强硬。
搞得秦深更想欺负他。
秦深哂笑一声,逗弄他:“刚才叫哥哥,现在又叫秦先生。”
“这算是用完就扔掉吗?”
秦深语气哀愁,“我知道了……不过我能理解宝宝的拒绝,毕竟都说先喜欢上的人就输了。”
“我输得彻彻底底,也没什么值得好抱怨的。”
“宝宝,是吧?”
秦深语气散漫慵懒,又透着浓浓的无奈,就好像裴语真是那种爽完提裤子就跑的渣男。
裴语:“……”
秦深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全吹拂在裴语泛红的耳上。
裴语张了张唇,嗫喏解释掉:“我没用完你就扔掉……”
秦深垂眸,打量着他留在裴语后颈上那一圈新鲜的咬痕。
白皙纤细的后颈本来没一点儿瑕疵,可此刻却印上一圈痕迹明显的牙印。
后颈微微鼓起的腺体破了皮,洇出浅浅的血丝,血液里混合着玫瑰花香。
雪白肌肤、艳丽的红,沾染旖-旎颜色的齿印。
更衬得裴语多了几分被破坏掉的易碎的美感。
秦深眸光暗沉,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低着头,线条薄削的唇再次碾.磨那圈深深的齿印。
“那怎么不叫我哥哥了?”秦深张唇,吻了上去。
敏感的后颈哪里经得起又是舔又是咬。
裴语脊椎都酥了、软了。
脑子像生锈的旧机器,都忘记怎么才能正常地运转。
他的呼吸急促,完全陷入混乱。
秦深与他的契合度极高,清冽凉爽的Alpha信息素逐渐生效,发热期给身体带来的躁-意尽数褪去。
可另一处火完全浇不掉。
裴语觉得自己好惨。
害臊得不行,都想哭了。可刚才临时标记他就没忍住落了泪,秦深还用指腹帮他擦拭泪水,现在又哭,这样算什么啊,太难为情了。
于是裴语死死咬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且,他也不可能把难言之隐讲给秦深听啊。
……不得丢脸死。
说不定秦深还以为他仅仅因为一个临时标记就变成那样。
他都没办法解释清楚。
裴语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闷声。
秦深顿了下,以为裴语又被他欺负哭了。
看着少年蕴着水雾的浅棕色眼眸,他的心都化了。
“怎么好像又要哭了……”
秦深也有点进退两难。
进吧,裴语都臊哭了,耳垂红得滴血,就好像他欺负小孩似的。
退吧,又单纯地放不开、放不下。
这么软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地松开。
***
封闭的车厢里。
浪漫的花香和清新的雪松薄荷香混合在一起,情意都被烘得极热。
“我没想哭——”
裴语倔强地想要解释,下一秒,他整个人睁开眼睛,彻底说不出来话。
“你……”
裴语心脏骤停,他明晰地感受到秦深的浓烈念想。
——秦深居然和他一样。
裴语陷入漫天的羞耻,浑身肌肉紧绷,差点直接石化。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裴语支支吾吾地说。
“好吧,被发现了。”
秦深语气洒脱,“那既然都被发现了,我更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我是不是挺流氓的?”
“流氓!”
“我是不是挺坏的?”
“坏!”
“我是不是挺变态的?”
裴语正要笃定地回答,可转念一想,他还不是一样。
要是骂秦深岂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裴语眼神躲闪,有点心虚地说:“也……还好吧。”
“嗯?”秦深有点意外,没想到裴语这次竟然不骂他变态。
可裴语不骂,也不代表秦深就真的变好了,他唇角勾起,更加无耻。
“刚才我帮你,宝宝是不是要礼尚往来?”秦深眸底透着似笑非笑。
裴语眨眨眼,还有点懵,不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
总不能是他也咬秦深一口吧。
而且,秦深这样叫他真的很犯规。
“你的意思是?”裴语迟疑地问。
紧跟着下一秒,他就臊得说不出话了,脸颊又飞快地烫起来。
“就这样抱得……更紧点。”秦深餍足地搂住裴语,将头埋在少年瘦削的肩膀上。
车辆行走在浓稠的月色里。
从车窗上模糊的人影上来看,互相拥抱着的两人看上去温暖又和谐。
只有当事人秦深和裴语知道,暗地里的波涛汹涌。
裴语微微弓着脊背,快要被烫化掉,想要离得远点。
毕竟……秦深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同样的状态,秦深的反应要比他骇人得多。
裴语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想要稍微缓一口气,刚往前挪动了一厘米,就被秦深无情地搂了回去。
“你跑什么?”秦深嗓音沙哑至极。
裴语瘪了瘪嘴,眼睛都羞红了:“那你别随便乱动啊……”
抱住他的秦深喉间漾开低低的哂笑。
“我动几下都不行啊?”秦深眸光幽深,“你是不是太□□了。”
裴语耳尖都羞红了,他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哪个缝隙里。
他的脸蛋白里透红,像极了蒸熟的虾肉,细嫩鲜活。
好像秦深张嘴咬一口,就能尝到甜丝丝的肉。
比起裴语的羞赧,秦深放开得多。
毕竟他对裴语的喜欢从来也没想过藏着掖着,反而滚滚汹涌。
他一边蹭着少年纤薄的脊背,还垂头想要去舔-舐裴语雪白的颈肩。
微微鼓起释放着玫瑰香气的后颈腺体、线条精致干净的锁骨,如羊脂白玉莹润且透净的侧脸。
每一处,都无不吸引、诱惑着秦深想念更深。
......
***
路上车辆渐少,夜风的呼呼声混合着秦深略重的呼吸声。
终于,裴语没办法再承受这样灼灼的爱慕。
他咬着唇,磕磕巴巴地说:“秦先生,你还要抱着我多久啊?”
他明明忍受着羞赧被拥抱这么久,也没见秦深恢复往日的冷静。
“宝宝希望我抱你久点,还是快一点。”
秦深额间洇出薄薄的汗,侧颈青筋鼓起,格外显眼。
他的喉结轻滚,使劲嗅着裴语身上的香。
事情在他预料之外。
……抱着贴着,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加折磨人心。
裴语完全也不懂,只知道和他一样的秦深肯定比他舒-服得多。
——他羡慕极了。
“可是,我也好难受。”
裴语终于瞒不下去了,也不想瞒下去了。
他拉住秦深线条凛冽的手腕,用手指一点点掰开秦深的修长的指节,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让秦深自己去意会。
隔着西服外套都能隐约感觉到滚烫。
秦深愣了好几秒才回神,他还以为裴语和他一样,也因为临时标记才如此。
以为裴语害羞,于是温柔地开解宽慰着:“没事,这样很正常。”
“不丢脸的,我又不会笑你,而且会陪着你一起。”
裴语眨眨湿润的眼睫,心里暖洋洋的,高高吊起来的心脏安全着陆。
他本以为秦深会笑他,或者会很得意,借机调侃他。
没想到秦深耐心又包容地开导他。
裴语终于忍不住地呜咽出声,向秦深倾述自己的满腔委屈。
“痛了好久好久,在你标记之前就好痛。”
秦深暂时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更加心疼了,瞥见裴语湿红的眼眶,整个心脏都软。
比起自己,他当然更在乎喜欢之人的感受。
“抱歉,怪我一直没注意,忽略宝宝了。”
“都怪我……”
秦深的唇贴着少年的耳畔,嗓音性感磁沉,又带着广阔海洋般包容的柔软。
“那我先帮宝宝好不好……”秦深哑声道。
一只温热又干燥的大手掀起烟灰色外套,骨节明晰的手背将西服隆起高地不一的褶皱。
裴语还在怔愣中。
下一秒。
他就被秦深握住。
裴语浅棕色眼眸睁得大大的……
心跳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