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气温较冷,冷空气触及皮肤带来一点寒意。
提前申请过机上轮椅,在空乘的帮助下,秦深进入头等舱。
电动轮椅已经办理好托运。
经过复健,简单的行动并不难,秦深起身行走两步,脊背努力挺得笔直,坐到自己位置上。
此次行程有保镖和蒋一柏跟着去。
蒋一柏主要是想参加D国某行秋季拍卖会。
空姐将机上轮椅收起来摆放好。她再次返回露出笑容:“请问秦先生还需要毛毯吗?”
秦深礼貌道:“不用。”
下午时分,舷窗外金色日光照进来,秦深一袭纯黑色西服反射出隐隐浮光。
他太特殊了。
不仅仅是行动不便吸引人注意力,还有那张极为深隽冷峻的脸和凛然强大、压迫感十足的气场。
头等舱其他乘客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
飞机还没起飞,秦深掏出手机给裴语发消息说已抵达机场。
本来以为收不到裴语的消息,毕竟现在是上课时间。
哪知道消息几乎是秒回:【好![猫猫卖萌].jif】
秦深微微挑眉,垂眸打字:【不是说上课不玩手机,看来宝宝不专心】
【小朋友:……】
【小朋友:这是在钓鱼执法吧】
秦深不紧不慢地回:【没有。】
【小朋友:刚刚下课啦,我上课才不会偷偷回你消息。】
秦深:【这么乖?】
小朋友:【一般般啦,嘿嘿】
闲聊两句,秦深收起手机,等再次抬眸,眉眼间的缱绻温情顷刻间收敛,又变成高冷寡言的模样。
航班起飞,流畅线条的机身在云层中划过一道白线。
秦深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纯黑色眼罩,扣到脑后,扬起脸时高挺的鼻梁和线条优越的下颌落入外人眼中。
耳边是空乘人员温柔的声音,秦深睡醒,薄白眼皮微掀。
原来是晚餐时间,空乘从前方往后发放晚餐。
“先生你好,请问你的戒指是HarryWston的私人高级定制款吗?”
“那几颗海蓝宝石很漂亮。”
过道旁一位长相极为艳丽耀眼的男……Oga?
秦深在心里猜测。
他淡淡地回复:“是的。”
秦深的声音低沉优雅,给人耳朵极舒适的感觉。Oga的眼神似乎更亮,热情地问:“方便的话,可以问一下HarryWston接私人定制款有什么条件吗?我邮件问了好久那边都没……”
他凑得更近,身上Oga信息素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秦深微不可查地蹙眉,礼貌性地说:“抱歉,我的订婚结婚是助理去对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呃……谢谢。”Oga神情凝滞一瞬,“抱歉,打扰你了。”
秦深颔首:“没什么。”
恰好空乘走到跟前,他接过晚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蒋一柏多看了对面两眼,慢慢收回视线。
手肘轻敲秦深,小声调侃:“可以啊,坐趟飞机都有Oga对你有兴趣。”
秦深下意识蹙眉:“有吗?”
蒋一柏:“呃,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很明显。”
“你想的太多了,他只是好奇,我中指也戴着戒指。”
蒋一柏:“现在中指戴戒指的多了去了,哪管什么含义不含义。”
秦深迟疑地说:“是吗?”
蒋一柏见他这种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真是……”
“这么迟钝居然那么快就找到老婆,真他妈羡慕——”
蒋一柏突然噤声,他看着秦深摘下中指的订婚戒指,转而戴到无名指上。
秦深转了转戒指,发现尺寸还挺合适,见他突然不说话,偏头问:“怎么了吗?”
蒋一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在某些方面,秦深下意识的做法却如此敏锐,好像只要和裴语沾边的事,他就无师自通。
简直……活该他兄弟有老婆。
***
抵达D国时,这边是午后。
事情要紧,秦深也没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局与当地警方沟通。
金融诈骗团队经验丰富,使用的国外账户,钱一到手直接销声匿迹,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
因为陆山游说,跟着投资的那几家高产家庭联合起诉陆山诈骗。
这种事情要走程序的话极为复杂,警方这边也需要调查陆山是否存在故意隐瞒。
秦深交了一笔款项暂时将父母保释出来。
之后便只能等调查。
起诉流程这方面到时候聘请当地律师应对就好。
好不容易出了警局,陆山还在骂骂咧咧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警察不调查清楚就刑拘,根本就是歧视他们。
连续关了两天,秦时芳的状态很差,一脸倦意,心烦全写在脸上。
也不记得关心秦深大老远跑过来累不累。
直接抓着陆山的手臂,当着秦深的面抱怨起来:“我都说了那个项目不靠谱,让你谨慎点,谨慎点,现在好了吧,几千万直接没了——”
“事情还没查清楚呢,也不一定是被骗啊,只是暂时失联。”陆山粗声粗气地说,自尊心极为强的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被骗。
“暂时失联?!陆山,我真的受够你了!明摆着就是被骗了,承认错误有那么难吗?说一句我错了会要你的命啊?!”
“秦时芳!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现在知道凶我了?当初我是不是拦住你,几千万啊,能买几十条项链,说没就没,不是你的钱你就不心疼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经这样,全是我的错吗?那么大笔钱你给我不也是同意我投资吗?现在被骗全怪我是吧?!”
秦时芳瞪大眼睛,陆山那张她尤为喜欢的脸都没能压制火:“合着我给你钱反倒是我错了?!”
“你别以为我一辈子跟定你了,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几千万我能养多少个小明星!”
长期被压一头,隐隐的自卑和不甘心涌到喉间,陆山涨红着脸说:“我就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我赚钱还不是为了你……”
争执不休的吵架扰得秦深头疼,站在一边的保镖极专业地装作没听见。
蒋一柏跟过来凑热闹,却没料到会看见如此激烈的争吵画面。
他去看秦深。
秦深紧闭着眼,指尖使劲揉捏鼻梁,一脸的不耐烦,浑身戾气扑面。
一想到为了他们来D国而离开发热期间的裴语。
秦深心里的火就怒不可遏,刚下飞机还没倒时差就过来,花几个小时才解决这件事,可秦时芳和陆山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够了——”
秦深嗓音厉声凌冽,身上的气场全开,信息素也有点控制不住,周身气温仿若冷下来。
争吵中的秦时芳和陆山被吼得愣了下,看着儿子那张阴沉的脸,一个字都不敢再放。
秦深冷冷地说:“已经带你们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奉陪了,自己解决。”
秦时芳愣了愣,想到自己被骗的钱财,自己卡里也就只剩下一百多万,完全不够花。
她放软声音,语气带着讨好说:“儿子,妈妈这会儿身上都没钱,你能不能……”
“不能。”秦深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什么态度。”
陆山指着秦深直言,“儿子养老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拿点钱怎么了?”
秦深眼神冰冷,像在看陌生人,转身和蒋一柏、保镖说:“走吧。”
回酒店的路上,蒋一柏只觉得尴尬,他看到秦深父母不堪的一面。
他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尽管秦深成为秦氏掌权人且稳居高位,可父母完全是糟心事。
还不如他呢。
他虽然没秦深厉害,父母也是商业联姻,可也日久生情,相濡以沫。
幸好……蒋一柏看了眼他。
幸好还有裴语在。
“那你晚上直接回去了?”蒋一柏问。
秦深点头:“嗯,尽快回去吧,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这也太赶了吧,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多休息一天吧。”蒋一柏见他脸色疲惫困倦,有点担心。
秦深想起裴语还在发热期,虽说打针能有效地抑制,可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有点不放心。
而且……
身心疲惫,好想抱抱裴语。
正要拒绝,蒋一柏说:“明天就是拍卖会呢,要不要去看看,给裴语买点珠宝玉石……而且你爷爷的生日不是马上就要到了,买点字画?”
秦深迟疑了一瞬,身体确实有点不舒服,刚才在警局外太过生气没控制住释放了信息素,脑袋有点昏沉。
思索片刻,他说:“行。”
***
江城。
清晨的天刚微微亮。
昨天下午才做了临时标记,裴语身上Alpha信息素味道浓郁,昨天晚上他睡得还算不错。
床上也还有着秦深的味道,裴语懒洋洋地动了下身体,贪恋被窝的柔软,完全不想起来。
耳边是响彻不停的闹钟铃声,一次又一次。
以往闹钟响起第一次的时候,就会被秦深摁掉,秦深会抱住他哄他起床。
忽然听不到秦深的叫起床服务,裴语还有点不习惯。
意识迷迷糊糊,裴语阖着眼睛正要睡回笼觉。
手机铃声响起。
裴语看都没看就接通,嗓音软绵慵懒:“喂~”
“宝宝又在赖床了?”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轻敲打裴语耳膜。
隐约靠得极近,像和平时一样般,秦深侧身凑近哄他起床。
嗓音裹上一点点电流音,更显磁沉性感,耳尖像被轻轻地电了下,四肢百骸都酥软了,完全止不住地心间颤动。
真的好好听……
裴语耳根都红起来,软声呢喃:“没赖床,正准备要起来呢。”
才睡醒,声音都还带着一股懒倦,轻得像根羽毛,似在撒娇。
“真的?那宝宝现在是要换衣服了?”
裴语顿了下:“……”
沉默几秒,他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起身,拿出要换的衣服。
手机一直没挂,放在旁边。
……
话筒里传来拨开纽扣、衣服面料磨蹭出的窸窣声响。
裴语这是在脱衣服?
秦深呼吸一顿,仅仅是听声音,脑中都能浮现起不该有的画面。
他还记得裴语皮肤有多白,腰有多细。
他稍稍移开手机,声音随着距离微不可闻。
“我换好衣服了,已经起来了。”裴语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问:“叔叔阿姨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这边天已经暗下来了,我住在酒店里刚洗完澡,这会儿正躺床上。”
裴语笑笑,他只是问了一句话,秦深怎么就全说了,他又没查岗。
“那你好好休息呀,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秦深:“身体还难受吗?想不想我。”
裴语顿了下,差点把后半句想歪了,洗了把脸冷静下来,“不难受,和平时一样,因为有你的临时标记嘛。”
而且才做过,身上Alpha信息素也还没有消。
“那……”
秦深稍作犹豫,“那我明早先和蒋一柏去这边一个秋季拍卖会,正好爷爷生日要到了,我给他买点东西,晚一点再回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裴语眼睛转了转,原来爷爷生日要到了,他也要准备点礼物。
“你的身体确定可以吗?”秦深又问。
裴语轻眨眼睛,说话语调很轻:“可以呀。”
秦深:“行,那我先挂了,好好上学。”
裴语对着空气挥挥手,他笑着说:“好。”
***
期中考试后,整个年级都进入更加紧张的复习阶段。
班主任经常都会在上课时间在走廊外来回转悠,时不时趴在后门那块小窗户上,表情神神秘秘,时而一惊一乍,好多同学都被他弄得心惊胆战。
为了鼓励学生,学校决定组织一场动员大会。
专门邀请有讲师来演讲。
除此以外,也分下三个演讲名额,让同为高三年级的学生讲点学习心得,会有比较好的效果。
其中一个名额分到三班,孙海决定让裴语去。
从小到大,裴语成绩一直不错,初中那会儿故意打扮得不行,演讲除了看学习,老师也会考虑到外表,裴语都没怎么演讲过。
物理课下课,孙海给他说这件事,裴语很惊讶,连忙拒绝。
“老师,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我以前都没怎么演讲过。”
孙海看着他笑了笑:“我就觉得你合适啊,才转学过来成绩保持得不错,心态特别稳,班长还和我说,你经常给同学们讲题。”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演讲,随便说点学习方法就可以了。”
裴语拗不过班主任,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晚自习下课。
车上,裴语有点心不在焉,秦毅阳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肯定可以的。”
秦毅阳安慰他,“这件事对你来说又不难。”
裴语说:“我以前都没演讲过,到时候要是出了丑……”
“哈哈哈,不会的,再说你这么好看,能丑到哪去!”秦毅阳说,“到时候说不定表哥也会来。”
“嗯?”裴语有点意外,“他也会去吗?”
“可能吧,毕竟这种演讲学校都会拍点照片放到官网上,自然会邀请表哥。”
“前两年他没去,不过他要是知道你会上台演讲,肯定会去。”
秦毅阳说得无比笃定,极为自然。
听闻,裴语有点耳热,更加决定要好好准备演讲。
***
卧室台灯亮了许久,裴语写完作业抻了个懒腰。
他给秦深发消息,对面却没有回,可能是在飞机上吧。
裴语收好作业,拿出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泡澡,按摩得太舒服了点,差点直接在浴缸睡过去。
泡完澡出来,浑身懒洋洋,用了玫瑰浴球,头发丝都带着花香,随着步伐飘散在空气中。
吹干净头发躺在床上,裴语玩了一会儿手机,等到开始犯困,裴语充好手机的电。
夜深人静,偶尔能听见老宅窗外虫鸣的细微声响。
屋子里只开了床头灯,灯光昏黄,光线暗昧。
裴语是真的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秦深留在枕头上、床被上的信息素已经慢慢消失。
唯有后颈被咬出来的痕迹还在提醒他,昨天中午才被秦深标记过。
昏昏欲睡之间,裴语全身都泛开撩人的痒,像是有小蚂蚁在爬,后颈也微微发烫。
慢慢地,他挪到秦深睡过的位置,希望能找到一点残留的信息素。
可味道实在是太淡了。
几乎没有。
裴语抿着唇坐起来,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想了几分钟,走到卧室衣柜边上打开。
卧室衣柜和衣帽间不同,衣柜里放的是秦深这两三天才换下的衣服。
衬衫都是私人订制,这种面料不经洗,秦深平时都在书房办公,也不怎么去外面,衣服比较干净。
裴语看着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衬衫,衣柜空间封闭狭小,衬衫还留着比较明显的雪松薄荷味。
几件带着Alpha气息的衬衫就像是小勾子勾中裴语的心脏。
裴语有点挪不动脚。
想要埋进这一堆衣服里。
要不要取下来闻闻啊……
裴语脑海中浮现这样的想法,脸蛋忍不住泛红。
可秦深都坐飞机回来了,要是被他看见。
不过轮椅滚动的声音很大,只要听见走廊传来声音,再把衣服重新挂回去就好了吧。
充分思考一番,裴语伸出手,一把扯下三件衬衫,两灰色一黑色,面料顺滑,摸着特别舒服。
取下衣服后,他垂眸不经意看到放置秦深和他的内|裤的抽屉。
眼皮一跳。
他定定地看了好久,还是觉得害臊。
怎、怎么会想到偷偷拿秦深内-裤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克制什么,拿着三件衬衫飞快地躺回床上。
将两件衬衫垫在身下,把信息素最浓郁的衬衫……裴语想好,笼盖在头上。
鼻息之间一下被清冽的雪松薄荷味填满。
裴语浑身舒服了,唇齿间溢出安逸的轻哼,他紧紧攥住衬衫袖口。
眼神迷蒙之际,他还在想,只要听到秦深回来,就把衣服放回去。
绝对不会出差错。
……
***
夜色已深。
月光倾泻,给银杏树叶镀了层浅浅的莹白光芒。
老宅门外响起车辆发动机的声音。
秦深从机场赶回来,披星戴月。
想着不打扰爷爷,也就没叫醒爷爷说自己回来了。
离卧室越近,秦深心情都止不住掀起波澜。
推门而入,走进卧室,看见床铺上那一小团隆起,秦深唇角勾起浅笑。
这样团在里面睡也不怕闷着。
走过去想着给裴语说一声自己回来了,秦深轻轻地掀开被子。
没看见裴语乖顺的睡颜,倒是看见了自己穿过的……衣服?
秦深眼神微怔,眸光顺着往下,少年睡衣撩开一截,露出一片白得发光的细腻皮肤,勾人心痒。
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穿过的衣服上。
稍微一想,秦深就明白了,应该是衣服的信息素吸引着裴语。
还说不影响,自己的离开分明还是影响到裴语。
他轻轻地拿开盖在裴语头上的衣服,一扯,裴语还攥着衣服。
轻微的动静唤醒裴语,裴语看见熟悉的身影轮廓,揉了揉眼睛。
秦深站起来坐到床边,抬手轻拂裴语脸颊,垂头低语:“我回来了。”
“唔,回来了?”裴语下意识笑起来,“欢迎回来。”
“这些衣服?”
秦深嗓音透着格外明显的笑意,“没想到宝宝这么想我,早知道我就不去拍卖会,早点回来了。”
“衣服?”裴语显然还有点懵,眼神茫然。
片刻,他垂头看了眼自己手心攥紧的东西,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心虚,立刻扔掉烫手山芋,脸却控制不住地红。
这番举动显然引起某人的不满。
秦深喉间漾开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倾身凑得更紧,唇都快要直接凑上去。
咫尺的距离,裴语一呼吸,全是秦深强势的味道。
发热期并未完全度过,余韵正影响着他,裴语浑身都软,脸蛋也冒着热气。
“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肯承认?”秦深一说话,呼出的热气裹挟着Alpha的信息素在裴语唇齿间蔓延开。
裴语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直愣愣地摇头:“就、就随便拿着垫垫。”
“那还不是想我了。”秦深掌心往下,指尖轻轻挑起顺着空隙。
少年腰下流畅挺翘的弧线让人一捏。
酥酥|麻麻立马从那块薄薄的皮肤泛开,顷刻间遍布全身。
裴语颈间立马晕开薄薄的绯红,声音也跟着软下来:“秦、秦深。”
柔软淡粉的唇却被暧|昧地咬了下。
秦深眸光灼灼,语气温柔:“又叫错了,该叫我什么?”
男人修长微烫的手指肆意,绵软被迫挤出各种形状。
“老、老公。”裴语的心脏怦怦怦地跳动。
“想老公吗?”秦深的唇往下,牙齿轻轻磨着少年精致的锁骨。
裴语一颤,仰起脸发出一道喘。
秦深的手也没放开,他不由得喟叹:“宝宝……你这里真的好软啊。”
只怕全身的肉都长在了这。
裴语轻眨泛开薄薄水雾的星眸,呼吸跟着乱起来。
“想我吗?”秦深又问。
一片混乱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裴语颤着眼睛说:“想……”
“有多想?”秦深漆黑眼眸蕴着浅浅笑意。
带着热意的吻往下,掠过少年每一寸皮肤。
裴语眸底一瞬间染上涩意。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盖在身上的薄被轻轻地抖动,心口酥|软一片。
他攥紧秦深的头发,浑身都没了力气:“不、不许再往下亲了。”
听闻。
秦深垂眸,笑了下。
他的嗓音低沉微哑:“可是宝宝……你这儿好像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