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一天,各班班主任通知今晚不用上晚自习。
下午四节课结束后,学生们都齐齐地收拾作业带回家。距离远的走读生,基本都提前两天,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地把书搬回去,基本只剩一小摞。
也有学生临时才开始收拾,让家里人接送。
老宅离学校近,裴语和秦毅阳最后一天才不紧不慢地收拾课本。
校外,各种豪车停在路边。
秦深吩咐司机把车开进去,驶近学校大门,司机摇下车窗让保安亭的工作人员开一下门。
保安探出窗,直接拒绝:“家长的车都停在路边。”
听见杨司机报名,保安才去看电子屏上显示的车牌,发现是学校领导,讪讪地解释一时间没注意,直接放行。
迈巴赫停在教学楼大厅台阶旁的空地上,极致的黑色在白茫茫的雪天里很显眼。
抱着一摞摞书的高三学生慢吞吞地走下教学楼台阶,瞟见车后不由地疑问:“那个家长怎么能把车开进来啊?”
“是啊,我爸给我说只能停在学校门外……”
“我靠,沉死了,赶紧搬吧。”
天空下着雪,片片雪花落在头上、肩上、课本封面上。
几秒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浅浅水痕。
杨司机见秦深拿着黑色雨伞似要下车,连忙说:“秦总,你坐着,我去接他们吧。”
秦深薄唇微启,推开车门:“不用,我去就好了。”
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踩在松软的雪地上,戴着星空盘精致腕表的手撑开伞面。
他握住细细的伞柄,伞面边沿之下,下颌线明晰流畅。
刚才下楼梯搬了一趟书的学生返回,更加好奇那人的身份。
寒冷雪天里,一袭深色西装的男人气质矜贵,脊背挺直。
伞面微微抬起——
男人轮廓分明,眉骨挺括,薄唇被冷白肤色衬得水红。
看清他的脸,几个学生惊讶地议论:
“那不是裴语的Alpha么?”
“我靠,他这是可以站起来了?!有一米九吧!”
“行吧,原来是他,怪不得能把车开进来,可恶啊。”
秦深双腿好起来的消息没几分钟就传遍各个学生群。
许多富二代扭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一时间,江城各大企业老总皆惊讶不已。
裴语和秦毅阳抱着各自的课本,走出教学楼大厅,迎面撞见踩着台阶而上的秦深。
秦毅阳担心,连忙走上前:“哥,你怎么上来了,你的腿不要紧吧。”
他都记不清有多久没看见过秦深上下楼了。
那场车祸后,不仅仅是家里,还有公司。秦深常常出入的场所都增添改造了许多无障碍设施。
裴语也担心,抱着书小跑过去,钻进伞里抬头说:“天这么冷,你呆车里等我们就好了。”
靠得近了,清冽的信息素混合着成熟男性的气息慢慢地钻进少年鼻腔。
不管是秦深的信息素,还是淡入松雪的气质,都和雪天极衬。
“落雪了,过来给你撑伞。”他的声音低沉,格外好听。
秦深把伞略微抬高,伸出另一只手:“我帮你抱着?”
来来往往都是暗中观察的高三学生,其中不乏有同班同学,他们的家长也跟着过来帮忙。
秦深在一群成人中尤为显眼。
裴语热着耳朵,把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了,他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拿着吧。”
让秦深负重上上下下台阶,似乎是个不小的挑战。
秦深薄唇勾起浅浅的笑,也不硬来,他的腿好了很多。正常的行走对他来说并不难。
“好,那走吧,车停在了靠。
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的秦毅阳:“……?”
不是?
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啊!!!
表哥没注意到他就算了,裴语居然也完全没想起他。
背影渐行渐远,秦毅阳目瞪口呆。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苏衍抱着个带盖的中型储物箱走过来。
他的书早在前几天就一点点地放回家里。箱子里装的是留在学校里的文具、水杯等。
顺着秦毅阳的视线,苏衍看见走在前方的两人。
“原来是秦先生过来接裴语了。”
苏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现秦毅阳一脸麻木,忽地打趣:“所以,你这是被他们忘了?”
“别再拿刀扎我了。”双手抱书的秦毅阳连捂受伤的小心脏这种事都做不到。
他垂头看苏衍。
苏衍身穿廓形黑色羽绒服,帽子一周带着柔然的绒毛,衬得他的脸小巧白皙。
突然就觉得苏衍脸上泛着柔光一样,特别好看。
他顿了下,见细胳膊细腿的苏衍抱着那么大的箱子,殷勤地说:“需要我帮你抱这个吗?”
“不用,我就这么点东西,也不重。”苏衍拒绝,和秦毅阳并肩下楼梯。
“这样,那下楼梯小心点,下雪地面滑。”秦毅阳低低地说。
苏衍眨眨眼,这种很简单的事情不用说也知道啊。
教学楼前的台阶长长一段,秦毅阳今天走着却觉得路程好短。
一分钟都不到就走完了。
他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裴语透过车窗跟他招手。
苏衍也看见,笑着说:“你先过去吧,明年再见。”
听闻,秦毅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下学期开学再见就是新的一年了。”苏衍慢吞吞地解释。
秦毅阳抱着书,腾出一只手抓着黑发,耳朵有点热:“对哈,一时间忘记了。”
“对了,你叔叔他们没有过来接你吗?”
苏衍摇头:“他们还要工作,这段时间不是要过年了,都比较忙。”
“再说,我就这么点东西,也没必要让他们接我。”
“那你打车回去?”秦毅阳不放心地问。
苏衍随意道:“坐公交车回去吧,刚好站牌就在学校附近。”
叔叔婶婶都是工薪阶层。他的父亲和母亲匹配度低,父亲没有遵守婚前承诺,婚后出轨被母亲发现后,一时想不开的母亲在吵架时失手将父亲杀|死。
母亲抱着他烧炭,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也就继承了家里所有遗产。当时他还小,需要监护人,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婶婶便把他带回家里。
周围远房亲戚在背地里议论,叔叔婶婶会不会抢过父母的遗产。好在叔叔婶婶是好心人,也不贪那笔钱,苏衍这十几年的生活费和学费,用的都是父母留下的遗产。
高考后还要读大学,到时候也是不小的花费。苏衍想尽量只用父母留下的钱,平时节约点,要是能再多留点钱给叔叔婶婶,再好不过。
苏衍有钱用,不过平时生活出行都是能省则省。
“大雪天你坐公交车啊?站着等车多冷啊。”秦毅阳蹙眉,“不然你跟着我上车,我让我哥顺道送你回去吧。”
“顺道……?”苏衍忍不住笑,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箱子。
秦毅阳顿时脸红,两边明明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公交车上开了空调的,就冷几分钟。”
苏衍婉拒他的好意,“行了,他们还在等你,不聊了。”
“诶诶诶,你急什么。”秦毅阳着急去拉他,恰好拽住苏衍的帽子,苏衍直接被衣服锁喉。
感到一瞬间窒息的苏衍:“……”
他轻咳两声转身:“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毅阳喉结滚了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没,就是想和你说一声……”
说着,他掀起苏衍羽绒服的帽子帮他扣在脑袋上。
“好了。”
“那,明年再见。”
苏衍抬眸看沾着雪花的帽檐。
旋即,又去看秦毅阳的眼睛。
停顿两秒,他张了张唇,很平静地说:“你很喜欢我吗?”
寒冷的雪天里,秦毅阳心脏紧张到一瞬骤停,耳边忽地听不到风声。
……
回到车里,秦毅阳拍干净落在书上的雪花,迟迟没回过神。
上车后,秦毅阳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后座亲昵谈笑的两人对视,不用想都知道应该和苏衍有关。
裴语捏着软乎乎的热水袋,关心地问了句。
“没、没什么事,就随便和他说了几句话。”秦毅阳脸色微红,整个人都陷在“苏衍发现他喜欢他”这件事里。
又羞又恼又尴尬,还觉得无比窘迫。
秦深和裴语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外人插手,于是给秦毅阳独自思考的时间。
回到家后,秦毅阳一直在纠结下午的事情。
这会儿都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他当时听到苏衍挑明心里是什么感受。
自己支支吾吾好半天,反应过来才极为震惊地说:“你怎么知道?”
苏衍看着他:“你表现得很明显,而且好多同学都在说。”
后面秦毅阳直接落荒而逃,都没敢接着问苏衍是什么想法。
以一个Alpha的直觉……
他能感觉到,苏衍对他的感觉多半不容乐观。
***
晚上吃完饭,秦毅阳去书房学习。
裴语和秦深提前上楼了好一会儿,待在秦深个人书房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一直纠结着其他事,秦毅阳也学不进去,干脆想着问问裴语的意见。
毕竟裴语和他哥在处对象,裴语还是苏衍的同桌,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他拧着门把,想要推开,门纹丝不动,锁得死死的。
抬手直接敲门,喊着:“哥、嫂子,你们在家里关什么门啊……我有件事情想问问嫂子。”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响起。
书房桌边,裴语坐在秦深的腿上,嘴唇被细细地吻住,后|腰发麻。
听到门外的声音,裴语心口一紧,发出哼唧哼唧的拒绝暗示。想要用舌尖把秦深探过来的舌尖顶回去,却遭到更汹涌的对待。
“唔、唔唔,你等一下。”裴语抓到喘|息片刻的机会,热着眼睛让秦深快停下来。
他往后仰,后|腰被秦深扣得很死,也不用担心会栽倒。
听着敲门声和秦毅阳的大嗓门,秦深紧紧蹙眉。酝酿起来的火堵在喉间,愈加烦躁。
“不管他,接着做我们的事情。”秦深宽阔的手撩起毛衣,揉着裴语腰侧的软肉,微微冰凉的手忽地贴住温热的皮肤,裴语被激得缩了缩脖子。
“不行,怎么接着做啊……”
裴语软声嗫喏道,挣扎着紧紧捏住秦深的手腕,“你再乱动试一下。”
秦深:“……”
片刻,他啧了声,漆黑的眸底掠过未满足的暗红,身体里的火被硬生生地浇灭。
好不容易趁着裴语做完试卷后的休息时间上手。
才刚刚亲了几分钟,都还没尝够甜味,某些不懂事的人就“咚咚咚”的敲门。
“一点也不懂事,下回我和他说说。”秦深抬手揉了揉裴语被亲得嫣红的嘴唇。
裴语捂着发烫的脸,缓了片刻,身体才冷静下来。
他起身跳下秦深的腿,安抚着没得到满足的秦深:“这么晚敲门,他可能有急事,我去问问……”
“能有什么大事,肯定是感情方面。”
“这么大一个Alpha,连追老婆这种事情都搞不定。”
灼灼欲念被打断,秦深眉间透着点燥意,说出来的话也并不算客气。
整理好衣摆的裴语眨眨眼:“好像是诶,我和你好快就在一起了。”
裴语回忆着:“想了一下,也就一两个月吧。”
“我看好多小说里AO联姻先婚后爱都要好几年。”
裴语很单纯地发散思维,开玩笑说:“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再多坚持一段时间才动心沦陷……”
秦深:“……”可别。
他只是幸运而已。
幸运裴语和他相爱,并没有经历太过感情的波折。
“你要是坚持很长的时间……”秦深认真地思考,“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先得到你的人。”
“我不介意来一段强取豪夺。”
裴语哭笑不得,轻轻地踢秦深的小腿:“你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宝宝迟早是我的人。”秦深唇角勾起,亲昵地抱着他的腰。
裴语松开他的手,“我去开门,都让秦毅阳等好久了。”
秦深盯着少年泛红的唇,善意地提醒:“你确定直接去?才接过吻,你的嘴唇很红。”
他说得直白,裴语脸蛋蹭地一下红了,这才想起这种事。
要是让秦毅阳知道,他和秦深不专心忙事业、学业,反而在搞这些,羞得要死。
犹豫片刻,裴语盯着秦深的薄唇。他的唇色本来就淡,并没有很明显被亲吻过的痕迹。
于是去开门的人换成秦深。
门一开,秦毅阳就迫不及待地发声:嫂子,你怎么这么久才……”
他顿住,看着衬衫领口微微凌乱的表哥。
“怎么是你给我开门,嫂子呢?”秦毅阳往里面看了看。
秦深靠在门框上,懒懒地说:“因为苏衍的事情找他么?”
面对经常管他的秦深,秦毅阳特别不自在,好半天才承认:“嗯……”
“什么事?”秦深不紧不慢地说。
秦毅阳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我还是问嫂子吧,他和苏衍熟悉一些。”
谈话间一来二去,几十秒过去,秦深想着裴语的唇色应该淡了点。
“也行,不过我是Alpha,也追到了喜欢的人。”
“你也可以问我。”
秦深刚要转身,就被叫住。秦毅阳被刚才的话动摇了,想起表哥和裴语爱得顺风顺水,问问秦深,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把下午的事情说了。
秦深:“你想知道什么呢?”
秦毅阳顿了顿,热着脸说:“就本来想让裴语给我分析下,苏衍有没有可能也喜欢我……”
“他不喜欢你。”秦深都没有怎么思索,脱口而出。
秦毅阳鼻梁忽地酸楚起来:“你想都没想怎么知道……而且他还直接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说得这么直接……”
秦深也是第一次看见秦毅阳因为这种事情红眼睛。
这种事情对年少的Alpha来说很残酷,可秦深还是要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沉默片刻,秦毅阳委屈地呜了声,挺直的背微微弓起,顶着一双红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像被抛弃的大狗狗。
“嗯……”秦毅阳很不想承认,“他确实不喜欢我。”
不然当时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地跑掉。
秦深看在眼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秦毅阳的脑袋。
“明天不是要期末考试么,今晚别想太多。”
“至于你和苏衍之间,你可以先试着慢慢追求,时间很多,不管是过年放假或者是高考后。”
秦毅阳听进去他的话,闷闷地点头:“谢谢表哥,知道了。”
“还好是你来开门,要是换成裴语听我讲这些,在同龄人面前这样多愁善感,好丢脸啊……”
“你年龄比我大这么多,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秦深扯了扯嘴角,他怀疑这小子在内涵点什么。
“不用谢,今晚早点睡。”秦深正要回去,忽地转身叫住秦毅阳。
“门既然锁着,就别使劲敲。”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专属于Alpha在某些方面被打扰后很不爽的冷意。
说话,秦深转身离开。
站在走廊的秦毅阳反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回神。
我靠!!!
简直是没法活了。
才萌芽的朦胧爱情直接被拔根而起,他还心碎伤心着呢。
有老婆的人了不起啊!
秀个毛线!
怀着极悲催的心情,秦毅阳失魂落魄地回房间。
***
书房里,秦深重新抱起坐在椅子上等他的裴语。
简单地说了个大概,裴语也微微叹了口气。
他侧坐在秦深的腿上,抬手轻轻抚摸男人挺括的眉骨,“没想到你居然能分析出来苏衍的想法。”
他的想法和秦深一样,作为同桌,裴语能看出来苏衍至少在现阶段对秦毅阳没什么兴趣。
“嗯,毕竟是过来人。”秦深勾唇笑笑,“都是结婚的Alpha了,再怎么也能看出来点。”
“是订婚。”裴语戳戳他的脸。
指尖却被秦深咬了下。
虽然不疼,可裴语还是很嫌弃地直接往秦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衫上一抹。
“……”
秦深垂眸,看着衣领处蕴着自己浓郁信息素的湿润面料。
他咬着牙说:“我可记得宝宝上次发热期还求着我给你信息素呢,现在这么嫌弃我。”
裴语眨眨眼,装傻地说:“发热期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他是抵不住你诱惑的第二人格。”
秦深觉得好笑,旋即掐住少年的腰,暧|昧地揉着。
指尖稍微一动,裴语的脊背就被他搞得酥|麻一片。
秦深凑过去,嘴唇轻咬舔|弄。
没几下裴语就被吻得只能发出呜呜的软声,眼睛水水润润,漂亮又诱人。
亲了好久,秦深才离开。裴语浑身软绵地趴在秦深身上喘气。
“现在还嫌弃吗?”秦深揉着裴语的脸颊。
裴语偏头躲过他的手,在秦深的肩膀上蹭了蹭,闷闷地说:“你好烦。”声音听着却像在撒娇。
秦深笑笑,直接抱起他准备回房间睡觉。
两人拿着干净的浴巾一起去洗澡,待在一个浴缸里,互相给对方洗澡。
在浴室里,秦深差点就没忍住。想到裴语明天还要期末考试,难受得要疼也必须忍。
期间,裴语一直在偷笑,笑他平日里看着高冷禁|欲,私下里简直涩得不行。
秦深毫无反驳之力。
躺到床上一起睡觉,秦深伸出胳膊顺手关掉灯。
都不用秦深伸手揽,乖得不行的裴语很主动地滚到秦深的怀里。
还伸出手紧紧地抱住,用腿夹着秦深,感受着Alpha信息素带给他的安全感和愉悦感。
100%匹配的信息素对彼此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影响力。
裴语随便动来动去,把秦深当做抱枕、肉垫,都不管秦深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他亲秦深的嘴唇、咬他的喉结,还在秦深锁骨附近种草莓。
裴语玩得正开心,柔软的唇轻轻地吮|吸秦深的皮肤。
一阵天旋地转,浓稠的夜色里,裴语被压在了
靠得很近,明晰地感受到秦深的变化,裴语害羞地眨了眨眼。
秦深凑到他的耳边,声音低沉沙哑:“不乖是吧……你乱玩什么呢。”
裴语的耳垂被咬住舔了下,裴语咽了咽口水,脸颊微微发烫,泛开一片血色。
他其实也没有不想啦,不过……
“老公,明天我还要早起,期末考试。”
空气瞬间凝滞。
弥散在房间里极为浓郁的Alpha信息素只能偃旗息鼓,慢慢地收敛。
秦深重重地拍了下少年的屁|股,忍不住低低地暗骂了一声:“操!”
冷峻眉眼间透着藏不住的燥意,再想也只能作罢。
秦深从裴语的上空挪开,重新躺回去搂住裴语:“睡觉。”
被他搂在怀中的裴语在夜色里眨眨眼。
他还有点愣。
虽然刚才秦深说得很小声,可裴语还是听到了。
秦深……说脏话了诶。
印象中,这还是裴语第一次听秦深说脏话。
连在做那档子事时,秦深大多数时间也是闷哼着、急促地呼吸,用行动证明。
还一边欺负裴语,一边夸他:“宝宝,真乖。真厉害。”
秦深刚才居然说脏话了!
裴语好惊讶,他侧身在黑暗的环境里努力地寻找秦深的身影轮廓。
随便扯了扯秦深的睡衣领口,却好像摸到男人饱满且肌肉紧实的胸|肌。
“干嘛呢?”秦深捏住裴语乱动的手腕。
“……”
裴语抽回掌心微微发烫的手。
停顿几秒后,裴语才凑过去小声地说:“你刚才说脏话,我听见了。”
“你说了一声:操!”
裴语学他的语气,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个字软绵绵。
“……”
秦深唇角紧紧地绷起。半晌,他否认:“没有,我从来不说脏话。”
“可是我都听见了,很清楚。”裴语锲而不舍地追问。
秦深又沉默了几秒:“……”
“好像确实是说了。”
“宝宝,你知道,在那种时候,只有这种语气可以清楚地表达我的烦躁。”
秦深努力地挽回形象。
就怕在裴语眼里,流氓变态的他还多了一个说脏话的缺点。
“那……”
裴语害羞地蜷了蜷指尖,很小声地说:“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好了。”
秦深眼神掠过一丝迷惑,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为什么,是听见我说脏话觉得新奇?”
他的Oga爱好似乎很独特。
裴语心跳得有点快,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新奇……”
“那是什么?”
“就……我听着好有感觉噢~”
秦深堪堪压住的火气一瞬间蹭地烧得极旺。几乎是下意识般,又说了一次。
耳尖和身体泛开微妙且奇怪的痒意。
裴语抖着眼睫回答:“不行哦……不给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