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作为这一届新生，裴语备受关注。
因为他的缘故,连带着与他交好的苏衍也小有名气。
Oga的数量本来就少。苏衍身形清瘦,长相清秀，说话时温声细语，五官杂糅得恰到好处,专心抬眸看着PPT时，侧颜轮廓清俊流畅。
许多人都知道裴语有男朋友,心有不甘也没办法。
有的Alpha就把心思重新放在苏衍身上。
可军训一结束，这个想法被某外校Alpha彻底击碎。
作为苏衍的男朋友,还在热恋中的秦毅阳一有空就来找苏衍玩。
很多次苏衍下课,抱着书刚走出门，靠在走廊栏杆上的秦毅阳就会招手，喊他。
他的身形高大，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休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价格很贵的联名款限|量球鞋。
男生黑发干净利落，侧脸像是用炭笔刻画，轮廓锋利流畅。
迎着阳光笑起来的时候，在一众人群中极为亮眼。
光是那勾着唇牙齿洁白的笑脸，都能让一些社恐宅男下意识后退。
秦毅阳悄然地宣示主权,也没来几次,对苏衍有心思的人只能偃旗息鼓。
秦毅阳长相不俗、身高不俗、家境也很好。
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是理工大的学生。理工大虽然比不上燕大,可综合来看，秦毅阳比许多人都优秀。
燕大的某些学生知道苏衍有Alpha,理工大的新生们同样知道在校篮球队发光发热的新成员秦毅阳同样有Oga。
秦毅阳喜欢打球,大一就加入了学校篮球社团,短短小半学期，就凭着不俗的实力带领着计算机系拿了几次校内冠军。
喜欢看篮球赛的观众，有一部分是对看球有兴趣，有一部分人则是对打球的人有兴趣。
知道秦毅阳脚上那双鞋小几万后，男男女女更是前仆后继。
秦毅阳经常让苏衍过来看他打球，可苏衍专业比较忙，许多课后作业涉及到画图和建模，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秦毅阳心疼他，在平时交往里对他更好。
——
期中考试结束，得到片刻空闲的苏衍记得这两天秦毅阳又有一场球赛。
从读书馆出来，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简单地抓了下头发，收拾得差不多后，苏衍拿起桌面上的香水喷了喷。
香水是秦毅阳送给他的礼物，刻意找的果香型香水，偏甜的青提味，有点像秦毅阳的信息素。
苏衍却觉得不像，他觉得香水比秦毅阳的信息素浓。
秦毅阳却一直说这香水和他的信息素相似90%，辩论一番后，苏衍突然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
秦毅阳有点懵：“阿衍？你突然笑什么啊。”
“你这样笑，我有点慌。”
完蛋了，Alpha是不是不应该和Oga争执这种小问题。
秦毅阳脑子晕乎乎的，可他闻着香水，就是很像啊。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们的匹配度不是很低么。”
苏衍扬了扬手中的香水，眼眸中透着满意的神色，“那我现在我更了解你真正的味道了。”
秦毅阳也反应过来，抽空和苏衍去香水店试香，他找到和苏衍信息素接近的香水。
清新典雅的兰花香混合着偏甜的味道，清香袅袅。
他也更加清楚地了解，苏衍的信息素原来比每一次拥抱、亲吻时，要馥郁得多。
……
“这么盛装打扮，又要去见男朋友了？”某舍友看了眼苏衍。
苏衍脸蛋微微泛红，装作镇定地说：“……嗯。”
“好，要是系里临时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提前通知你。”
苏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啊。”
“没事，举手之劳。”
——
理工大和燕大距离并不远，坐着市里的公交车，没一会儿苏衍到理工大校门口。
沿着熟悉的校园风景，苏衍刚走进室内篮球场，就听到一阵喧天的贺声。
视线穿过人群，满是柠檬香空气清新剂里的篮球场里，秦毅阳被其他队友簇拥着各种摇晃。
应该是秦毅阳投进了一个很关键的压哨球。
苏衍一看比分，秦毅阳这边比对面高出一分。
上半场刚好结束，连续跑了全场不少时间，几个高大的男生浑身冒着汗水。
秦毅阳同样，他穿着无袖宽松的红黑篮球服，裸露在外的四肢修长有力，稍微一动，一层薄薄的肌肉跃然，蕴藏着极强的爆发力。
他的额角洇出薄薄的汗，稍微打湿低垂的黑发，衬得眉下那双眼睛凛冽深邃，气场极强。
秦毅阳好像比高三那个时候又长高了点。
他在一众本就优秀的男生中，鹤立鸡群，格外出挑。
……
休息时间，苏衍沿着阶梯往下，想过去和他说说话。
还没走到，坐在第一排的某个男生拿着冰水起身，殷勤地冲着秦毅阳过去。
苏衍眨了眨眼，也没半道停下来，而是继续走。
秦毅阳的队友认识他，瞥见苏衍过来，几人热情地调侃：“秦毅阳，你老婆来了。”
“你完蛋了，被老婆当场捉|奸。”
秦毅阳越过眼前的男生，往后望去，和苏衍的眼睛对上，笑起来挥了下手。
又扭头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们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羡慕我有老婆是吧？！嫉妒不死你们。”
紧跟着，他礼貌地拒绝给他送水的男生：“那个，他就是我男朋友，抱歉啊，你的水我没办法接。”
送水的男生都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一阵风刮过，再一看，秦毅阳已经飞快地跑远了。
……
秦毅阳也没管身上的汗水，张开手臂直接往苏衍身上蹭。
苏衍只觉得颈侧一热，比平时浓郁的青提味扑面。
感觉到对方汗水的黏腻感，苏衍轻拧起眉往后躲：“你的汗水，脏不脏啊。”
“呜呜，老婆你嫌弃我。”秦毅阳委屈地又蹭了两下。
“你都没给我买水，让我蹭蹭又怎么了。”秦毅阳耷拉着眼尾看着他。
好多双眼睛都望过来，苏衍耳根子迅速地泛起红。
他轻咳一声：“抱歉啊，我想着你们队里应该买了水。”
“他们买的水和你买的水不一样，你买的水要甜一些。”
苏衍：“……”
不都是矿泉水或者电解质水吗？
他知道秦毅阳的意思，他前几次过来都带了水，刚才手机没电了，也没带现金。
“下次给你买，我手机没电了。”苏衍脸蛋微微发烫。
“没电了？我带了充电宝。”
两人坐回休息凳，秦毅阳从运动包里翻出充电宝拿给苏衍。
交谈了一会儿，秦毅阳又上场了。
他打篮球的时候眼神完全不同，狭长的眼尾轻挑起来，矫健灵动的身姿像一只迅猛的猎豹，每一个格挡、躲闪的动作利落飒爽，赏心悦目。
篮球比赛以秦毅阳的队伍胜利告终，晚上社团里约着一起出去吃饭。
秦毅阳直接拒绝，说要和苏衍去约会。
他没有在篮球场休息间洗澡。
这边Alpha太多，味道乱得不行。Alpha与Alpha之间本就是同性互斥，生活条件好的秦毅阳还是有点没办法习惯公共淋浴间。
家里不缺钱，爷爷住的大平层有他的房间。
可谈了恋爱，又没法领着人回去，老在爷爷面前转悠多不习惯。
于是秦毅阳也租了一套房子，房子在两个学校中间，一处环境很不处的小区，套三公寓。
有时候周末苏衍会和他一起住。
理工大并没有新生必须住校的校规，秦毅阳住在校外要轻松许多。
……
“老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玩，不是说这几天都很忙么。”秦毅阳输入密码开门。
苏衍牵着他的手，说：“努力弄完了，空出了点时间。”
“哇，老婆你真好。”秦毅阳转身给苏衍一个大大的熊抱。
邻居门一开，一对夫妻拎着垃圾袋出来，几人互看一眼，苏衍羞赧地催秦毅阳赶紧进屋。
……
屋子里摆放着的东西有些凌乱，但并不脏，也没有不好的气味。
每隔几天，秦毅阳都会找阿姨简单地打扫。
秦毅阳脱掉篮球服、运动裤，换上拖鞋，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扔给苏衍一瓶。
单手撬开可乐灌了一口，秦毅阳把可乐放在桌面上，回卧室拿出浴巾。
“我先洗个澡，再出去吃晚饭。”
苏衍扫了眼，有点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在家里自由惯了，两人也交往有两三个月，秦毅阳很多时候都不拘小节。
秦毅阳拿着浴巾，看了眼苏衍的反应，拖着脚步声走过去，俯身。
“还穿有衣服呢，这你都脸红？”
明明最开始交往的时候，苏衍看着比他淡定许多。
距离极近，苏衍心口一紧，手晃了下，一倾斜，滋滋滋冒着气泡的可乐打湿衣服、流到地上。
秦毅阳垂眸看了眼地面，又看了眼衣服被弄脏的苏衍。
忽地，他勾起唇笑了下。
“刚好。”
苏衍隐约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喃喃：“刚好什么？”
紧跟着，他就被揽腰抱起，身体猛地失去重心。
苏衍：“……？？？”
手中的可乐上下翻转，哗啦啦地流，苏衍一边挣扎一边保持着手臂重心，不让汽水乱淌。
“全都流出来了，可乐。”
秦毅阳拍了下苏衍的屁|股，“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可乐。”
苏衍被一路抱到浴室，放进浴缸。
手里的可乐罐几乎空了，秦毅阳修长的手指夺过，把易拉罐扔进垃圾篓里，紧跟着放水。
水很快填满浴缸，苏衍紧张起来，他坐在浴缸里仰脸问：“是要一起洗澡吗？”
秦毅阳弓着腰放水，见状，亲了他一口。
“是呀，老婆。”
——
第一次一起洗澡，苏衍心脏怦怦怦地乱跳。
几乎是半推半答应。
他和秦毅阳靠在一起坐在浴缸里。
秦毅阳才打完篮球，体温偏热，运动过后的腹肌充着血。
水汽一点点湿润苏衍的眼睫，眼前视线变得朦胧。
后背紧贴着秦毅阳的胸|膛，苏衍羞得下意识往前挪，可每次好不容易远离几厘米，一条胳膊搂住他，很轻松就把他拉回去。
两人浑身都是泡泡。
秦毅阳双手抚|摸着少年纤薄的肩胛骨，指尖摩挲着那颗小黑痣。
薄唇贴着苏衍红透了耳朵，秦毅阳哑声道：“老婆，是不是很香，兰花味。”
秦毅阳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兰花味。
苏衍舔了下干涩的唇，后背每一片被掠过的皮肤都发着烫。
男生的手移动到他膝盖，细细地打圈按摩。
奇怪的痒意蔓延，苏衍颤抖着眼睫，羞耻地想并拢膝盖，却没办法，秦毅阳的腕力很大。
很快，苏衍的情绪就被挑起，心跳得越来越快，浑身都热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异样，苏衍心乱如麻，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连后颈那块薄薄的皮肤都变得烫起来。
不仅仅是他自己，秦毅阳也并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
苏衍：“......”
他脑中一片凌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后颈忽地被舔了下。
苏衍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软哼。
他偏头。
湿润的头发贴在脸颊，微蹙着眉似是嗔怪：“你......干什么啊？”
秦毅阳勾唇笑了下。
片刻后，苏衍头发轻微地抖动，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
此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只不过先前的时候，秦毅阳比较照顾他的情绪，时常遏制住，慢慢地恢复冷静。
鲜少这样......
直白且明目张胆，展示着自己最真实的念想。
与此同时，苏衍细白的手腕也被拽了过去。
秦毅阳本想要做点什么，指腹再一次触碰到少年手腕上显得刺目的伤疤。
他立马顿住，心疼涌上心口。
他轻轻地揉着苏衍的手腕，声音沙哑：“手腕还疼吗？”
苏衍垂眸，心中动然，他缓缓地摇摇头：“不疼。”
“嗯......”
秦毅阳喉结轻滚，低着头虔诚地吻他的伤疤，“不疼就好，以后别做傻事了，知道吗？”
苏衍眼眶泛红，低声说：“知道了。”
——
两种不同味道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丝丝缕缕萦绕发间。
浴室里水汽弥漫，镜面上的水珠滚落。
“好喜欢你。”
秦毅阳下颌角绷得很紧，低哑的声音里像是掺杂了什么。
苏衍心跳难以抑制地加快。
他热着脸，含糊地说：“……嗯。”
半晌，又补充道：“我也喜欢你。”
许久，甜腻的青提味信息素扩散开，兰花香信息素随之飘起。
苏衍脸色一红，刚微微张唇，便得到一个热烈的吻。
缓了许久。
秦毅阳将头埋在苏衍的肩窝上，声音愈发沙哑：“怎么办，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