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张沈二人下令大摆流水席,僰道城十万士卒知道后陷入狂欢之中。
三天后,原本好好的僰道城,此时乱的不成样子。
郡守府邸外院大厅,张沈二人以及各自得力的手下齐聚一堂。
今天是决定魏蜀联军该往何处?
“魏帝,现在最重要的是趁朝廷没反应过来,我们带着大军迅速北上拿下蜀郡。
倒时候蜀郡的粮草与兵员数不胜数,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与朝廷的大军相抗衡。”
沈广目光盯着地图上的成都平原,提议道。
“同意。”
张睿直接回道。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每天光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用不了半个月,朝廷的大军还没有来,这些人不是饿死,就是跑得没影了。
“那好,我们沿着江水西北方向走,行军两百里便到了南安,拿下南安再顺着江水上游行军一百五十多里路,就到了武阳,拿下武阳后,再往北走个一百三十里路,成都就在眼前。”
沈广以指为笔,在地图上边划边给众人讲行军路线。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行军路线。
还有一条路线,那就是从僰道北上行军四百里路到达资中,再行军五十里路到牛韓,最后再经过成都的门户广都,便到达目的地成都。
这条路之所以没说出来,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方圆四百里只有资中这一个城,还是一个人口三四千的小城。
光是十万人的吃喝拉撒,这座小城连一天都供应不起。
思来想去,只有第一条路线可行。
众人听后纷纷赞同,毕竟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见张睿没有意见,随后又提出几个想法,众人也都赞同。
……
两天后,清晨,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雪。
雪下的不大,张沈二人决定按原计划行动。
今天他们就要往南安行军,争取在半个月之内赶到。.
张仲与田兴军各带五千人先行出发,他们则紧随其后。
呜呜!
号角声响起,这是出发的信号。
“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张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盯着眼前经过的己方士卒,问一旁的朱邑。
朱邑骑着一头青驴,回复张睿:“一万三千石粟米,如果只是我们自己吃的话,够用一个月了。”
“当然,要是加上他们的话,肯定不够。”
他们是指沈广的蜀军。
这完全就是想多了。
张睿就算是脑袋被门夹了,也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粮食省着吃,路上再招一些人。”
说完,张睿膝盖微微用力磕了一下马腹,战马吃疼,驼着他往前走了。
……
元月初一,又是新的一年。
这天,张田二人带着一万人,如同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南安城下。
南安民众处于恐慌之中,他们不明白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
“李李县尉,现在怎么办?”
城墙上,南安县令看着城下数不胜数的反贼,卷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旁的李县尉也是个酒囊饭蛋,要不是有城墙撑着,怕是早就晕倒了。
“要不...”
李县尉看了一眼,城下张仲的反贼,心中下定了决心,只见他目光坚定的建议道:“对方人多势众,不如我们弃城而走。”
“这...”南安县令有所心动,毕竟能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弃城而走,朝廷知道了,会治本县令失职之罪,倒时候...”
思来想去,南安县令终究有所顾虑。
李县尉知道他担心什么?
无非是朝廷秋后算账。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李县尉小声出主意:“大人,这点不用担心,只要您拿着钱到京城找蔡相,大罪变小罪,小罪变没罪。”
“好好好!”
南广县令双手紧握,红着脸连声叫好。
要不是引起周围的人注意,怕是激动的叫出了声。
这个办法非常好,无非是拿钱买自己的命,更何况这几年在这南安捞了不少的钱。
总之一句话,不差钱。
后顾之忧解决,现在想的是该怎么逃出去。
很快南安县令让县尉的副手守城,而他与李县尉下了城墙往县衙走,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
“兄弟们,都听好了,谁要是第一个登上城墙,钱财、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
刚才,张仲与田兴军约定,谁的手下第一个登上城墙,接下来就听对方的。
没错,从僰道出发,俩人就矛盾重重,谁也不服谁。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好好……”
这些兄弟们,也是满肚子的怨气,张仲这么说了,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呼。
声音之大,吓得城墙上的守军以为反贼攻城了。
西面城墙,田兴军做着最后的准备。
“攻城!”
张仲田兴军同时拔刀出鞘,举起长刀,狠狠地挥下。
军令以下,俩人身后的兄弟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
“反贼攻城了,快通知县令与县尉。”
副手见反贼乌压压朝城墙而来,一方面组织守卫防守,另一方面派人通知他们。
一架架长梯搭在城墙上,魏军如同蚂蚁一样往梯子上爬。
咚咚!
四个腰肥体壮的士卒,抱着一颗临时制成的,成人腰粗的攻城锤,一下又一下,撞在红色厚重的城门。
城内上百名守卫死死抵住城门,双方谁也不让谁。
“不好了,县令与县尉找不到了。”
“什么!”
副手傻眼了,关键时候他们居然不见了。
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俩这是弃城逃跑。
“上来了,反贼上来了。”
一声惊呼,副手顺着声音看去,俩个反贼登上城墙了。
“不管了,即然他们都跑了,老子不如投了算了。”
为了小命着想,副手大声道:“兄弟们,县令都跑了,不如降了他们。”
叮当!
还活着的守卫听了,一个个非常的惊讶,手中的武器脱落,都不知道。
即然县令跑了,他们还打什么,于是心安理得的抱头投降。
当然,一小部分有血性的守卫不肯降,继续拿着武器反抗。
下场就是一个不留的成为魏军的刀下鬼。
同时,西城墙也落入田兴军的手中。
事后俩人不可避免的起了争端,甚至双方拔刀相向,矛盾也是越来越大。
再说县令与县尉,俩人平安无事的从城里逃了出去。
事后如同李县尉所说的,他们不仅平安无事,甚至还升了官,当然付出的代价更是天文数字。
这有什么关系?
只要还活着,就能捞上更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