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县,双方在这个吃人的战场厮杀二十天。
张睿用出人海战术,可就是占不到一丝便宜。
看着这座阻挡自己的二十天的坚城,张睿心里头冒出一丝退兵的念头。
可转念一想,江州就在眼前,张睿不甘心就这么的离开。
没办法,就能在这里耗,就看双方谁先犯错。
……
台县,西城某街道上,一个落魄的儒生摆着一张桌子,给过路的行人写信为生。
儒生看了一眼钱匣,匣子里面满满的铜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
二十天来,找他写信的人越来越多,每天的收益最少有十两银子。
儒生之所以有这么高收益,原因,就是城外的反贼。
反贼疯了似的攻城,城内的民众惊慌失措,再加上张俭不让民众出去,纷纷找人给它县的亲人写告别信。
儒生是干这个的,不识字的民众纷纷找他代笔。
“给,你的信好了。”
儒生放下手中的竹制毛笔,把信递给面前的妇人。
妇人满意的接过书信,递给十枚铜钱的代笔费。
儒生收过十钱,抬起头见天已经摸黑,又想到家里的弟弟还在等自己。
于是对排队的客人说道:“各位,天已经黑了,请明天一早再来。”
行人听了,有些失望,但还是各自散开了。
待他们走后,儒生收起吃饭的家伙。
“呦,这不是‘吴铿’吴大才子吗?”
吴铿抬起头,见五个地痞流氓朝自己走来。
“韩泼儿,你想干什么?”
吴铿面有惧色,但他强忍着恐惧,质问他。
韩泼儿带着四个兄弟,走到吴铿面前,贪婪的看了一眼,那一小箱钱。
“吴才子!”韩泼儿笑着道:“最近见你发了财,想借些钱用一用。”
“休想!”吴铿急忙抱住桌上的钱匣,怒视韩泼儿。
韩泼儿一个跟班笑道:“吴才子,别这么小气,又不是不还。”
“哼,你们要是借钱能还,除非六月下雪。”
说完,抱着钱匣要离开这里。
韩泼儿见他不识好歹,当即变脸,挥了挥手,四个跟班追上去围住吴铿。
“韩泼儿,你敢当街强抢他人的钱财?”
吴铿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
韩泼儿“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敢,可谁让我有一个做校尉的兄长。”
“拿来吧!”
韩泼儿趁吴铿吃惊的空挡,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钱匣。
不仅抢了,还朝着吴铿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很重,吴铿惨叫一声,躺在地上。
可看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让韩泼儿抢了,他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
“把我的钱还回来!?”
吴铿红着眼睛朝韩泼儿扑上去。
韩泼儿躲闪不及,让他给推倒,手中的钱匣掉到地上,匣子里面的铜钱散在一地。
“吴铿,你...”韩泼儿起来,对四个跟班吩咐道:“兄弟们,给我打。”
老大生气了,四个跟班撸起袖子对爬在地上捡铜钱的吴铿拳打脚踢。
韩泼儿同样撸起袖子加入这场群殴。
等他们打累了,捡起散落一地的铜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只留下被打们打得半死不活的吴铿。
旁边的行人,见他们五个走后,才上前查看吴铿的情况?
见还有一口气,抬着吴铿往医馆走,同时派人到他家传信。
……
吴铿的弟弟得知兄长让人给打伤,拿着家里的银钱跟着送信人往医馆跑。
医馆…...
弟弟看着床上躺着的兄长,瞬间红了眼,他走到床边,哽咽的问道:“兄长,你...还好吗?”
吴铿听到是弟弟的声音,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断断续续道:“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弟弟没有信,而是跑出房间,去问大夫。
得知兄长断了三根肋骨,以及皮外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弟弟回到房间。说道:“兄长,我们回家。”
吴铿费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弟弟出了医馆的大门,租了一辆马车,拿着治伤的药带着兄长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中,见到房门被损坏,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弟弟,你出来的时候没有锁门?”
看着匣子里的三十里银子不翼而飞,吴铿不敢置信。
“兄长,我出来的时候把门锁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弟弟哭着说出来。
“别哭了,去旁边问一下邻居?”吴铿吩咐道
“好。”
弟弟擦了擦泪水,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弟弟气愤的走了进来,对吴铿道:“兄长,是韩泼儿他们来到咱们家,把门锁撬开,拿了银钱走了。”
“什么!?”吴铿又惊又怒,同时伤口又疼了起来。
“韩泼儿,你欺人太甚!”吴铿咬着牙吼道。
“兄长,咱们告官?”
弟弟同样气愤,想要官府为他们兄弟做主。
吴铿自嘲一笑,道:“官府...哼,他们相互勾结……”
“那怎么办?就让韩泼儿把咱们家里的钱拿去?”
弟弟有气发不出来。
“没事,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吴铿面色平静,仿佛不是说大话。
弟弟有些泄气的应了一声。
不过,他要是发现兄长的眼神,肯定会大吃一惊,他的眼睛非常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