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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人对视只有一瞬。
裴谙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
沈惑脊背发凉。
为什么这家伙不看他了!
他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封晏初并没有察觉,「我倒是比较想给哥哥们一人做一个碗,然后在上面写上他们的名字。」
裴谙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天花板,扬唇一笑:「那我帮你吧,姐姐。」
沈惑虽然心有疑惑,但看到这一幕颇感欣慰。
果然还是妹妹好。
还惦记着给他们做礼物回去。
但他不要让这个小子做!
臭小子脏!
他等了半个时辰,见裴谙的作品初见雏形,暗暗拿出一颗小石头子,对准裴谙做的碗打了过去!
裴谙却猛然抬起手,将这石子攥在手中,抬眸冲他一笑。
沈惑一怔,心里登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见裴谙挑起眉梢,将石子猛然打向他!
他猝不及防,直接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封晏初喜上眉梢,动了动酸痛的胳膊,「做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做好了!我可太满意了!」
话音刚落,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直接将她面前摆放的七个碗压在身下。
灰尘惊起。
碗瞬间坍塌。
现场登时一片死寂。
封晏初笑容顿消,歪头看了看被压在身下的碗。
全成泥巴了。
无一幸免。
她目光呆滞地顺着这具身体上移到脸上:「沈惑?」
沈惑僵硬地躺在桌子上,冲她嘿嘿一乐:「这么巧呀,妹妹,你也来这玩啊,我刚才……在练倒挂金钩呢。」
封晏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一乐,「那你知道,我做了半个时辰的碗都被你弄坏了吗?」
沈惑慢慢撑起身子,满后背全是泥:「是吗,那真的好可惜呀!」
她抓住他的手在鼻子边闻了闻:「你的手里有一股屎味儿。」
沈惑声线都在抖:「那是我上茅房没洗手。」
封晏初冷笑:「可是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脸被砸了狗屎的男人,是不是你砸的?」
沈惑果断摇头:「怎么能是我呢!我不是那种人!」
他求助性地看向裴谙。
裴谙蹙起眉头,一脸苦恼:「怪不得我觉得暗处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好像动不动就想对我下手,而且我还被石头子打了好几下,原来是这位。」
裴谙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荒谬地指着他:「你?」
他根本就没打中!
所有石头子全都被这混蛋接住了。
他气急败坏:「你个撒谎精!你——」
封晏初突然抄起板凳就朝着他砸了过来:「沈惑!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惑吓得一屁股蹿起来,大喊大叫:「不不不初初!我不是故意的!!!」
封晏初没吭声,抓起板凳狠狠朝他打了过去!
可就在这刹那,天花板上突然噼里啪啦砸下来一堆人!
直接将她包围在正中央。
封晏初一脸懵逼地举着板凳,迎上沈清辞,时美景,时故,时良辰,还有时周尴尬的目光。
她半张着嘴,荒谬地笑了:「呵,解释吧,你们都在干嘛呀。」..
气氛死一样的宁静。
时家人面面相觑,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她嘿嘿一笑:「没没没,我们其实就是路过,在天花板上练轻功呢。」
时良辰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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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我们就是在天花板上练轻功呢,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管我们,我们这就走。」
时美景也冲着她憨厚地点点头,不敢多说话,与她们擦肩而过。
期间,封晏初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几个人都甚至都不敢看她,把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脚底抹油地跑了。
封晏初再阴测测地看向沈惑等人:「你们呢,你们也是练轻功?」
那些人她不认识,姑且不追究。
裴谙意味深长地眯起眼:「姐姐,该不会是你的兄长们只是不想让我和你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才会搞出这么一出吧?」
他说完,无奈地看着沈惑和沈清辞:「两位兄长,难道……你们今天一直都在后面跟着我们吗?」
封晏初歪头看着他们,眼神逐渐变得狠戾:「你们一直在跟着我?」
沈惑心里咯噔一声,心虚摆手:「没有!你说什么呢?我们也只是想要出来玩一玩而已呀!我们怎么可能跟踪你们呢?我们不是那种人!」
沈清辞重重点头:「对对对对对,我们不是那种人。」
封晏初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根木棍:「还说不是这种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狗屎是你们丢的吧,捕兽夹是你们弄的吧,两次三番伤害到过路人,你们到底想干嘛?」
沈惑看着这木棍,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直接躲在沈清辞身后:「没有!跟我可没有关系!一切事情都是四哥做的!」
沈清辞:「???弟弟!你就这么出卖哥哥啊!每件事情分明都是你做的,你要往我的身上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沈惑赶紧冲他摆手。
别说了!
你有钱你怕啥!
沈清辞不当回事儿,委屈得告状:「封晏初!我跟你说,你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全都是沈惑一人所为,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我只不过就是和他在一起而已,你要怪你就怪他一个人。」
沈惑愕然地睁大眼睛:「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真是我亲哥啊,你就宠宠我不行吗?!」
沈清辞气得抱紧自己:「我不!本来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生拉硬拽非得拽着我来的,这期间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只怕是早在一开始丢狗屎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封晏初冷笑:「哦,所以你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这附近,彼此互相掩护是吧。」
沈清辞:「?啊这——」
沈惑咽了口口水。
兄弟俩相视一眼,再冲她一乐。
嘿嘿。
封晏初冷酷无情地抄起棍子,语气无波无澜:「把我精心弄置的七个碗弄成这个样子,你们必须赔给我,必须要给我做一个比我这个还要精致百倍的碗,不然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沈惑畏惧抬手,「妹妹冷静!别冲动!哥哥我不过就是一个粗人,我怎么可能会干这么细腻的活呢?我给你买一个吧!」
沈清辞躲在沈惑身后探出头:「对呀妹妹!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全都是你七哥做的,四哥我可是清清白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