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初喘息着看向声源。
沈音身着白衣匆匆而来,身边的侍卫竟然有二十多人。
她面色凝重地挤入人群,目光猛然定格在沈绯身上,裂开嘴:“绯绯!!”
沈音三步做两步扑倒沈绯面前,一袭白衣仿佛奔丧而来,看到沈绯就泪流满面:“绯绯!是谁对你下的杀手啊绯绯!!”
封晏初被她挤到一边,逐渐平静,站起来看着她。
忽然,她注意到沈音脖颈处有一滴血渍。
她瞳孔骤缩,猛地扑向她:“是你!!”
可她身边的人似乎早有准备,猛然挡在沈音面前:“你想干什么!?”
封晏初拨开人,声嘶力竭地指着沈音:“是你杀了沈绯!你脖子上有血!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围观群众瞬间哗然,探头探脑。
有人看到了:“真的!长公主脖颈上真的有血渍!”
“我也看到了!!”
“竟然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好歹毒的心肠!”..
“不奇怪,一直都是说两个公主不对付,但是没有想到真能到下杀手的这种程度,太狠毒了!”
沈音瞳孔骤缩,面不改色地捂住脖颈:“本公主看你是疯了,正好,本公主想要找你算账,我妹妹在跟你赴约的时候被人杀害,说不定是你下的毒手!!把她给我带走!!”
沈长赢迅速上前:“你敢动我妹妹一个试试!”
沈音不甘示弱,瞪着眼睛道:“那你们敢反抗皇令一个试试?!涉嫌杀害二公主,就是该抓!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住!本公主要让父皇一个一个排查!!”
封晏初如狼似虎扑向她,却被几个人捂住口鼻,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她突然觉得脑袋发晕,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沈长赢见此呼吸一紧,蓄意攻击。
沈音道:“沈长赢,你要是敢打,你妹妹就会直接被皇上赐死,你想明白!”
沈长赢动作一顿,万般忍耐也只能放下手,平静地由着她带走。
其他兄弟也愤恨地看了沈音一眼,心甘情愿被带走。
沈音冷眼注视她们远去,顺便命令道:“把这两具尸体带回宫中去。”
“是!”
她抽出帕子擦了擦脖颈上的血渍,粉红色的帕子上沾染一点红。
沈音轻蔑勾起嘴角,将帕子丢在沈绯脸上,再鄙夷转身看着封晏初离去的背影,高深莫测地笑了,“别着急妹妹,姐姐待会就让封晏初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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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谙沉着脸,坐在他府邸正厅中,掀眸望向对面。
大庆极其焦急地说:“封小姐现在已经被人抓进宫中,只怕是凶多吉少!公主殿下肯定是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怪在她身上,肯定会说是她伤害了沈绯公主!这可怎么办呀主儿,只怕是这一次公主殿下真的凶多吉少了。”
裴谙面不改色地望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老太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我问你,你当时亲眼看见几个壮汉把沈音和那个侍女的尸首挂在榕树上,对吗?”
老太太特别紧张地点点头:“是,我的确是亲眼所见。但是当时那两句尸体都戴着头套,我们都不知道那尸体是谁,没成想是公主!而且这种正大光明把死人挂在树上的事儿就是开天辟地头一桩,大家都不敢吱声,生怕有灾祸惹上身。”
一群壮汉手持菜刀挂尸体的样子那才叫一个可怕。
裴谙脸色沉着,慢慢放下茶盏:“倘若我现在给你一些衣服,给你找个人选,你能不能把对方的装扮给我还原出来?”
老人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问题。”
裴谙往桌子上放五锭银锭子:“这里面是一百两,我要求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给我完美搭配出和当时那个屠夫一模一样的装扮,血你可以在他的身上随便抹,去吧。”
侍从快速领着老太太离开。
大庆不明所以:“主子,您想干什么呢?”
裴谙眼底闪烁着势在必行的光:“二公主的死毫无意外,一定是沈音所为,除了沈音,其他人没有必要伤害一个愚蠢的公主。毕竟选择杀她,都不如杀沈音来得有用,所以杀她的人一定是沈音。”
大庆有一点怀疑:“可是我们都没有亲眼看见,会不会是认错或者诬陷长公主呢,长公主毕竟是沈绯的姐姐呀。”
姐姐。
就因为是姐姐,才会下此杀手。
他冷笑:“她杀害沈绯,就是为了一箭双雕,顺便嫁祸给封晏初。”
大庆厌恶皱起眉:“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沈音公主称其量就是欺负人,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做得这么狠。”
裴谙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你去叫影子过来,我有要事吩咐。”
影子纹身而动,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主子!”
裴谙道:“你想方设法搞到沈音的一条耳坠,就要她耳朵上今天戴的,放在沈绯遗体上,我要让她到时候百口莫辩。”
影子退了下去:“属下明白。”
裴谙眼眸沉沉,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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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初迷迷糊糊间,嗅到一阵梅花的香气。
好像是青梅香。
她睁开眼看向四周,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封晏初!!”
封晏初寻声望去,离老远便见沈绯挥着手朝她走过来。
她有一瞬间的阵容,张嘴想说话,但是又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沈绯走到她面前,歉然道:“对不起啊,我迟到了,来的路上遇到了点事。”
她怔怔望着她不言语,沈绯充满灵气的眼装满笑意:“给我的裙子呢?”
封晏初醒过神来,让青绿将盒子打开。
粉色裙子展开刹那,仿佛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染上一抹亮色。
沈绯喜上眉梢,喜欢得不得了,拿在手中对着自己比划:“真好看,太漂亮了!”
她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条裙子,我选了很久呢。”
沈飞得意扬扬地将裙子放回锦盒中,骄傲地看着她:“行!这裙子我拿走了!我很喜欢!”
说着她仰头看天,有些惆怅地叹口气:“太遗憾了,这梅花这么好看,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了。”
封晏初怔怔看着她,不太理解什么意思。